現實和小說永遠都是有差距的,沒有魂牽夢縈,沒有至死不渝,偶爾朋友提到許諾這次甚為慘痛的初戀,她皆以「每個人都有一段狗血的過去」尷尬帶過。
是以事隔多年,此時此刻許諾再次見到英氣逼人的冉青河,怎麼看怎麼瞥扭,但顯然的,對方不這麼想。
第4章(2)
面試結束後,冉青河冉大主考官親自把許諾送到樓下,又是慇勤地幫忙叫計程車,又是打聽許諾近況,硬是跟她交換電話,一副多年故友的親熱樣。許諾雖然心裡覺得比吃了蒼蠅還噁心,但礙於人來人往,還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說話,還很無奈的在他監視下,輸入他的手機號碼再撥打給他。
好不容易熬到上了計程車,眼見就要開車了,冉青河卻突然扒著車窗,低頭深情款款地道:「許諾,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找你……」
許諾差點控制不住地翻個白眼,大哥……有沒有這麼瓊瑤啊?
幾年不見,你的功力越來越高深啊,就這麼短短半個多小時的重逢,居然就可以到執手相看淚眼的地步了?
冉青河頓了頓,又矯情地扯了抹苦笑道:「算了,不說這個,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許諾,只要你願意,我可以承諾你,給你一個進鳳焱的機會。」
「……」
人不要臉,果然天下無敵。
許諾坐在計程車上,淡定地平視前方,簡單地吐出六個字,「司機先生,開車。」
晚上許諾去蕭大BOSS家蹭飯,吃完飯,蕭爸爸蕭媽媽就體貼地出去散步了。
蕭逸見四下無人,以「飯後適當休息,有助於消化」為借口,抱著小白兔回房間休息,只是這麼一「適當休息」,就直接休息到了床上去。
摟摟抱抱了好一會兒,蕭逸才氣喘吁吁地放開許諾道:「上次跟你說的事怎麼樣?」
許諾望天,佯裝茫然,「什麼事呀?」
他咬了咬她的耳垂,揚眉道:「你說呢?」
身為一個正常的男人,面對自己喜歡的人,不想拆吃入腹那是假的,但從小到大父母灌輸的觀念讓他不敢造次,他想把最美好的時刻留到許諾婚後,給她最完美也最快樂的回憶,才一手策畫了辭職、結婚、佈置新房的計畫,可是如果某隻兔子不識時務,他那點僅存的理智就很難維持得下去了。
許諾被蕭大BOSS弄得臉紅心跳,在他懷裡掙扎著嬌嗔道:「你說叫我爸爸媽媽去你新買的房子坐坐就坐坐嗎?都沒親自上門去請,一點誠意都沒有。還有,你從來都沒有正式跟我……」
從來都沒有正式跟我求過婚。這句話許諾說到一半,小臉己紅透。怎麼辦?明明在家裡演練了很多次,說一定要反撲調教蕭大BOSS的,結果真正臨上陣,自己就退縮了。
許諾正咬住下唇躊躇著怎麼把話說完,蕭逸見小白兔水汪汪的眸子凝視著自己,嬌紅的櫻唇欲言又止,喉嚨不禁緊了緊,不由自主地低呼一聲「許諾」,不等她回答,就已欺身壓下。
鋪天蓋地的吻襲來,許諾措手不及,等再呼吸到新鮮空氣時,也情不自禁地逸出低低嬌喘,一直努力按捺著衝動的蕭大BOSS聞聲,頓覺腦袋裡轟地一聲響,此時此刻,什麼理智、什麼道德束縛,統統消失殆盡。
蕭逸蹙起眉,盯著身下的小白兔還在猶豫,是拆骨吞吃,還是細嚼慢咽?原本以為可以再忍,可自己好像忍不下去了。
他輕吻著許諾光滑的額頭,似撒嬌又像徵求意見,「許諾,可以嗎?」
許諾不是傻子,此情此景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撇頭到一邊,沉默了會才小聲啐道:「笨蛋!」
本來嘛,這種事情他要她怎麼回答?
不可以,不是她的本意,說可以,又顯得她不害驟。
這種事不就是情到濃時自然而然就……大BOSS你想做就做嘛,問我做什麼?
許諾光在心裡想想就已經羞到五體投地了>O<.
蕭逸心領神會,放下心中石頭地俯身,唇與唇正欲相碰,「蹦恰恰蹦恰恰」非常有節奏的音樂聲響起——
許諾傻眼,這通電話真是會挑時間,不知道破壞別人好事會被雷劈嗎?所有遐思徹底被打斷,許諾整整衣衫坐起,拿起手機一看,直接吐血。
螢幕上赫然顯示著「冉青河」三個大字。
在鳳換面試後,冉青河積極地找許諾要了手機號碼,並監督著許諾把自己的號碼也儲存起來。她縱使千萬個不願意,但轉念一想,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他打電話來騷擾,至少她接電話前還能有個心理準備。只是許諾怎麼也想不到,他會這麼快就行動,而且還這麼會挑時間。
無視蕭逸怨念的眼神,許諾跑到房間相鄰的陽台才接了電話,果然一接通,那邊就開始唱戲了——
「小乖乖,在幹什麼?」
許諾抖了抖渾身的雞皮疙瘩,忍住摔掉手機的衝動道:「你打錯了。」
語畢,她就要掛電話,冉青河連忙道:「別掛!哎呀,開個玩笑而已嘛。」
許諾翻白眼,「有事?」
「嗯,你有沒有想我?」
同樣的話,朋友之間說出來叫調侃,情侶之間說出來是甜蜜,劈腿的花 心男說出來叫不要臉!許諾沒好氣地道:「到底有什麼事?」
「恭喜你,許諾,你的面試過了,為了慶祝,我們明天一起吃個飯?我跟你說說之後的複試……」
許諾已經不能用「噁心」這樣高尚的辭彙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蹙眉打斷冉青河,悶聲悶氣地問:「複試的時間?」
「呃,後天下午兩點。」
「需要帶什麼證件或資料嗎?」
「不用,人到就好。那吃飯——」
「好,知道了,再見。」不等他說罷,許諾就乾脆地結束通話,進臥室的同時把手機也關機了。
她這舉動,本來只是覺得花 心男實在是太煩了,為了避免他再來騷擾,所以索性關了機,但這動作看在蕭大BOSS的眼裡卻變了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