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離開,蕭筱立刻換上一副頭痛撫額狀,片刻後穩定下來,才膽戰心驀地去開休息室的門。
裡頭,蕭逸僵坐在單人沙發上,臉色是慘淡的白。
蕭筱擦了擦頭頂的冷汗,輕聲問:「學長,你沒事吧?」
所以說,造化弄人,想他這個蕭逸學長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殺得了木馬寫得來程式,有車有房卻偏偏防不了女朋友紅杏那個……欲出牆,呃?好像也不對,按照剛才冉青河的說法,學長才算是牆外的那個。
現在,該怎麼辦?
毫無勸人經驗的蕭筱試探地問:「我看嫂子只是和他吃飯,也沒幹啥,要不這樣,趁著還沒舊情復燃,把他們兩個分開?但青河在我這裡從沒犯什麼錯誤,你看如果真要有人走,是不是請嫂子……」蕭筱吞了吞口水,見蕭逸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不敢往下說。
蕭逸沉默良久,終於開口了,「她居然……有初戀情人……」
小兔子竟然在遇見自己之前就戀愛過,自己居然不是她的初戀……
自家純潔的小兔子,曾被別的男人染指過……
蕭大BOSS第一次意識到,這個世界不是圍著他轉的。
第6章(1)
許諾知道,蕭大BOSS的在鬧彆扭。
小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時機已到,一定是蕭逸已經隱約察覺到她和冉青河之間疑似有「姦情」,又或者誤會那晚車裡的蘇素是別的男人,所以才那麼生氣吧?
這幾天蕭逸不僅電話沒來一個,Skype、E-mail、Line什麼的統統都是零,可謂是音訊全無。
根據她旁敲側擊林MM的結果,才知道他天天加班。
週四許諾休假,睡了個懶覺起來打扮整齊就直接奔往梟翼,從林MM那裡要到蕭大BOSS的保溫飯盒後,她就像從前一樣,去員工餐廳給蕭逸打飯,驚得專門負責蕭逸午餐的謝阿姨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到了久違的策畫部,她更是直接被圍觀調戲。
時值中午,策畫部的眾前輩們基本上都很放鬆,聊天的聊天,看網頁的看網頁,直盼望十二點半早點到來好衝進員工餐廳,忽地眾人聽見門口傳來清脆的一聲咳嗽,側眼一看,不禁都驚呼了一聲。
只見可愛清純的小白兔穿著條石榴紅小碎花裙,黑色直髮上別著一個小巧的兔兔髮夾,抱著蕭大BOSS專用的保溫飯盒彎眼對著大夥兒甜甜的笑。
阿傑率先反應過來,嗷嗷嚎叫著撲到許諾身邊打轉,「哎呀呀,我是不是在作夢?這是許諾姊吧?是活的許諾姊吧?好久都沒有雌性動物上我們十七樓了。」
呃,這麼說是把林MM她們置於何地……
許諾是和這些同事們打鬧慣了的,忍不住捂著嘴笑,片刻,其他人也湊了過來,把她團團圍住。
「洗碗嫂,你這是來查蕭總的勤吧?我告訴你,自從你走後,蕭總好乖好乖,他真的沒有關著辦公室門看不該看的光碟。」
「去去,臭小子你懂什麼?蕭總和小許諾不是天天約會嗎?」肥龍老大拍了拍阿傑的頭,擠開他自己湊到許諾面前老淚縱橫的演起來,「我們的小許諾是來看我們的,嗚嗚,你走了之後策畫部都要直接改名叫和尚部了。」
「就是,小許諾你還是回來上班吧,天天監視著老公多好。」
「小白兔,我也好想你,呃,這樣說蕭總不會扁我吧?」
許諾露齒甜笑,一面打趣一面回應大家各種無厘頭的話。
嗯,不錯不錯,計畫第一步完勝——讓蕭逸清楚看到,許諾我是多麼受歡迎,我回梟翼是有其必要性的!
和大家說笑了一小會,吃飯的時間也到了,眾人依依不捨地別了小白兔去吃飯,許諾起身卻不急著進蕭大BOSS的的辦公室,東張西望良久,還是沒見到那個想見的身影。
走得最慢的肥龍老大見狀搖頭歎氣,「小許諾,那傢伙的性子你應該也清楚,外表淡定內心狂野,你和蕭逸相親相愛的……唉,還是給子淵美人一段時間恢復吧。」
許諾眸子清澈閃亮,頗為遺憾地道:「子淵前輩……一定會很幸福的。」說罷扯了扯嘴角,轉身進了總裁辦公室。
角落這邊的一道陰影頓了頓,緊握的拳頭鬆了開來。
許諾,其實現在看你這樣,我也很幸福。
裝酷最大的壞處,就是就算再傷心,也得裝作若無其事,許諾,到底誰才是你說的那個完全屬於我的命定之人呢?
進了總裁辦公室,許諾怔了怔。
辦公椅上的那個人,緊鎖著眉頭睡著了。只是就算睡著也這麼不安穩嗎?許諾的心微微抽痛,公司最近到底在忙什麼啊?就她所知明明幾個專案都完工了,現在應該是大伙最輕鬆的時候,可蕭大BOSS為什麼還這麼疲憊?
礙於已經不是梟翼的員工,許諾剛在外頭好幾次想問大家最近忙什麼,卻還是硬生生地忍了下來,這就是不在同一個公司的麻煩。小白兔輕輕歎了口氣。
閉目養神的蕭逸察覺,頓時睜開眼來,見來者竟是她,不大自然地咳嗽了聲,別過臉去。「你怎麼來了?」
忽略掉蕭大BOSS語氣中的冷淡,許諾在茶几前認真地布著飯菜,末了又泡了杯咖啡,遞給蕭逸後才嘴角喃喃笑道:「聽說你這幾天一直在加班,昨天還直接睡在辦公室,有點不放心,過來看看。」
蕭逸聞言,眼眸閃爍,心中想著什麼時候找放送頭林MM好好談談獎金的問題,正出神,小白兔的手已撫上他的額頭。
「怎麼臉色這麼難看?會不會發燒了啊?」
他馬上想起她的初戀情人事件,對此十分耿耿於懷,見她主動親近,他下意識地臉往旁邊一側避開她的手。許諾的手僵在空中,氣氛微微尷尬。
她歎口涼氣,擱下手故作委屈地噘嘴,「就算判死刑也該讓我死得瞑目吧?」
蕭逸眉頭直得更深,「什麼死不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