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花樓姑娘,可今天是我第一次接客,我的身體從沒被人看過、摸過,所以當然會不習慣了。」
話說完,她感到有些羞怯,不自在的低下頭。
軒文睿則愣了下,脫口就問出:「你還是處子之身?」
第3章(1)
花樓姑娘不都是賣身陪客的嗎?可眼前的女子卻還是清白之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軒文睿感到很驚訝。
「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直白,你這樣問我……我該怎麼回答你?」
雖然在心裡不停提醒自己,她的言行反應務必要符合現在假扮的身份,可聽到他這麼直接的發問後,月書弦的小臉還是不爭氣的燒燙起來。
看著她羞澀萬分的樣子,滿臉通紅,連小巧的耳梢及優美白皙的脖頸都染上一層薄薄的緋紅,竟有種異樣的妖嬈惑人,軒文睿只覺自己的心不受控制的急跳了兩下,感覺有點口乾舌燥。
他強行想鎮定,腦中急急轉著,很快有了結論。
之前她身上讓他覺得不太對勁的地方,突然都有了答案。
原來她是從未接過客的清白姑娘,也就是所謂的清倌人,所以她才會有別於他見過的那些花樓姑娘,身上沒有一絲俗氣的風塵味,反而還保有難得的天真爛漫。
這回李爺還真是下重本,大概是想好好招待他這個貴客,和下一任的炎教繼承人拉好關係,所以特地挑了尚未開苞過的清倌人給他享用。
或許李爺是一片好意,但他實在消受不起。
他不是沒上過花樓,成年後也在與人應酬時去過幾回,但他一直很討厭花樓姑娘虛情假意的刻意奉承。而當他在偶然間得知,許多花樓姑娘身後不得已的苦處後,他更不想欺凌她們了。
蹂躪欺負那些命苦的女人,非大丈夫所為!
因此他上花樓應酬頂多飲飲酒、看看歌舞表演,卻從不留宿。
現在李爺卻挑了個清倌人給他,讓他頗為無奈。
看著依然嘟著小嘴的月書弦,軒文睿鬆開她的手,口氣裡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憐惜說:「不好意思,我只是想看看是不是把你捏傷了?我的手勁大,要是弄傷了你,我身上有帶藥可以幫你治療,所以才會掀起你的衣袖。」想到眼前的女子從沒有接過客,根本還是一個黃花大姑娘,再想到他聽過那些花樓姑娘的身不由己,若有選擇,哪個女子願意出賣自己的身體,任人玩弄,他對她說話的態度就溫和許多。
月書弦揉了揉發紅的手臂,不太在意的回道:「原來是這樣,不過用不著你費心啦,要是真受了傷,我自己配的藥療傷的效果,一定比你身上帶的藥有用多了。」
「你自己還會配藥?」軒文睿再度感到吃驚。
「呃……」月書弦狠狠咬住自己的唇。又來了,她又忘記了,在離門裡學藝,配藥雖然是基本功課,可一個花樓姑娘哪會學這個?
她連忙圓起自己的話,「嗯,對啊,我們百花樓的姑娘得要學習配藥,這樣才能更好的服侍大爺們。軒爺不會不知道吧,比如那些壯陽的、能讓人金槍不倒的,還有能讓床事更加盡興的那些藥啊……」
她邊說,心裡卻感到驚險不已。
好險出門前,金師姐給她惡補了一堆有的沒的。
雖然不是一開始就決定要用花樓姑娘的身份接近他,不過要對付男人天性的那些事都是大同小異,所以現在她還能把話給圓回來。
聽了她的回答,軒文睿沉吟了一會兒才開口說:「你的意思是,百花樓的媽媽不但派人教導你床上功夫,還特意讓你學習配藥,好讓你能在床上更好的服侍恩客……」
這些可都不是尋常的花樓姑娘會學的,尤其她現在還是個清倌人。
「是、是啊,怎麼了?花樓姑娘就不能精益求精,力求上進嗎?」
花樓姑娘的專業不就是床事上的各種技巧與服務嗎?難道她說錯什麼了?
該死,不會是她剛剛的連番出錯,已經引起他的懷疑了吧?
要是被他發現她的真實身份就慘了,聽說有不少師姐妹就是死於炎教手中,她該不會就是下一個吧?
月書弦背後的冷汗直流,心跳也不停加速。
隨著軒文睿上下打量她的目光越來越犀利,她心裡開始考慮是不是該趁著現在狠狠給他一掌,然後趕快逃跑。
大不了承認任務失敗,回去和師父請罪,到時挨餓挨打挨罰都好過慘死在這裡吧……
啊,不對,她忘了,她一直缺乏學武的天分,十幾年來也只學了一身三腳貓的功夫,所以現在她應該對他撒藥……對,先迷昏他,再伺機逃走!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軒文睿低沉的嗓音再度響起,「你該不會是老鴇選出來特別栽培,想培養成鎮樓紅牌的花魁娘子吧?」
就是那種琴棋詩畫樣樣精通,入得了臥房出得了廳堂,有才情有美貌又有個性的花魁娘子。
這種高檔的花魁娘子,通常是專門培養來伺候權貴的大老爺,普通老百姓就算再有錢,可能都還摸不到這些頭牌姑娘的一根小手指。
欸?原來還真有這種類型的花樓姑娘啊?月書弦一邊感到慶幸,一邊覺得花樓業界果然是博大精深,什麼人才都有。
既然有了台階下,她連忙附和的說:「是啊是啊,我就是媽媽特意培養的花魁娘子。」
得到她的回應後,軒文睿挑了下眉,心想果然如此。
李爺這次這麼下重本,不惜點了花魁娘子來招待他,這麼巴結是為了什麼?只是為了維繫好和炎教的關係嗎?看來回去後他應該告知父親,讓他老人家也知道李家對炎教的禮遇和尊敬。
不過眼前的姑娘,他又該怎麼辦?
看著月書弦難掩緊張的忐忑模樣,他不禁笑起來。
花魁娘子又如何?哪怕學過許多在床上伺候男人的技巧,清白的大姑娘就是清白的大姑娘,生澀的反應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