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嗎?」辜煋仲緩緩從背後圈住她,牢牢將她守護在他的羽翼之下。
「什麼?」
這份安全感讓她全身逐漸放鬆下來,整個人往他寬厚的胸膛仰靠。
「遇上你之前,我以為這個無聊透頂的世界上沒有東西抓得住我。」辜煋仲低沉富磁性的嗓音一字一句吐出心聲。
「你很自由。」歆雨笑道。
這一點她再清楚不過,辜煋仲,這個屬於自由與自傲的男人,普天之下,恐怕沒有女人可以將他佔為己有。
「關於這一點,我無從否認。」他將她摟得更緊。
「這樣很好。」她祝福他。
「見鬼的好!」他在她耳畔低咒,「自由慣了,很累人。」
他的脆弱與疲累,只願意在一人面前表現,如果她不收留,他便不再自由,而是流浪……
「你真是個得天獨厚的男人,人人渴望自由,你卻說它累人。」一朵淺笑擱淺在她嫣紅的唇角,化成一道神秘的笑。
辜煋仲將她轉過身,恰好捕捉到那抹笑痕,俯下身,深情繾綣地落下一吻。
一記深長的擁吻結束,他仍親匿地擁著她,聆聽兩人相應的心跳聲。
許久後,他忽然問:「喜歡歐洲嗎?」
「為什麼這麼問?」
「我有一些公司在那裡,如果你想,歐洲會是你第二個家。」對於她,他想要的是更深,更緊密的關係。
「如果我不想去那些遙遠的地方呢?」歆雨故意對他隱瞞自己從小就想遊遍歐洲的夢想。
「我陪你落地生根。」辜煋仲篤定的語氣沒有絲毫遲疑。
「就在這裡?」她故意刁難他。
「好。」他完全不疑有他。
「你那些工作怎麼辦?」她不信男人會對自己一手創造的事業輕易鬆手。
「我是領導人,不是執行單位。」看著她溫馨的笑靨,一抹前所未有的滿足流竄他全身。
「拜現代科技所賜?」歆雨唇畔笑意加深,整個人舒服地窩在他寬厚、令人充滿安全感的懷裡。
「可以這麼說。」辜煋仲將她圈在懷裡,盡量避免擁緊她,想給她足夠的安全感,不願將任何束縛加諸在她身上。
「我一直在想,我們像這樣可以維持多久?」歆雨閉上眼睛,不想看見他過於瀟灑的表情。
辜煋仲臉上沒有她所預期的無所謂神情,嘴角邊的笑痕隱去,全身肌肉僵硬,神經緊繃得像隨時會應聲斷裂。
「你覺得呢?」他將球拋回給她。
「我沒有特殊的想法,現實生活本身會給我們答案。」歆雨中肯地回道。
「這不關什麼現實生活的事!」他皺起濃眉,「你要的東西,由我來給。」
歆雨沒有出言反駁,僅微微笑著。她知道,他若想給,確實什麼都給得起,唯獨一樣東西他沒有,那就是平凡。
「我餓了,那是什麼?」她看了眼托盤。辜煋仲靜靜看她一眼,心中歎息。
唉,他該拿她怎麼辦?
「簡單的三明治和熱咖啡。」他稍微鬆開她,伸手將托盤拿到她面前。
「我以為是牛排。」歆雨拿起三明治,吃將起來。
新鮮的番茄、蘋果、洋蔥、小黃瓜、高檔火腿、煎得剛好的蛋,豐盛的三明治讓她一口接著一口。
「先讓你墊胃用的,大餐在後頭。」辜煋仲微微蹙眉,怕她吃得太快而噎著,端起咖啡送到她唇邊。
「真好吃。」歆雨抬頭對他道。
他微笑,充滿魅力的笑容讓她有一瞬間的失神,等她回過神,竟發現這個可惡的男人對她搖搖頭,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
歆雨眼睜睜看著他的視線繞了熱咖啡一圈,才再度將視線定在她臉上,順著他刻意展現的魅惑,雙頰一片嫣紅的她,低頭喝了幾口香醇的咖啡。
「燙嗎?」他問。
「燙。」她回答。
「真的?」眉一皺,他立即縮回手,將咖啡放在一旁。
「這是幹什麼?」她問。
「等咖啡涼一點再喝。」他回答。
「我是騙你的。」眉一挑,她伸出手,將擺在一旁的咖啡重新拿回手上。
「我知道。」辜煋仲高深莫測地開口,一雙鷹眸始終離不開她。
「你知道?」歆雨的語調瞬間低了幾度,「這代表什麼?我說的你都相信?」
第7章(2)
他沒有理會她話中有話的語氣,瀟灑的一笑,拋出一小問句。
「你玩過槍嗎?」
歆雨看他一眼。他現在是想炫耀?
「高中軍訓課拿過槍,打過靶,這樣算不算?」她的口氣稱不上友善。
辜煋仲瞬間揚高左眉,精銳黑眸毫不客氣展現出不屑眸光,模樣彷彿說著,那種小兒科也能算?
「槍法准的人,握槍的姿勢絕不會太緊,也不會太鬆。」他一手輕捏著她秀氣下巴,別有深意地這麼說。
歆雨定眼看著他,差點迷失在那兩潭深情眸子裡。「槍不會窒息,更不會飛掉。」她半垂下眼睫,視線聚焦在他的胸膛上。
「你錯了,它會。」他略帶苦澀地揚唇一笑。
「如果它會又怎樣?」心雨始終沒有抬眼看他,「世界上多得是槍。」
「在我手裡,它不會窒息,更不會飛掉。」
被他自信滿滿的語氣激怒,她抬眼看他,這一切彷彿皆在他意料之中,只見他低首,迅速在她唇畔輕啄一下。
「你……」她將身體向後傾,企圖躲開他的吻。
「這輩子沒有我抓不牢的東西,成就、財富、女人。」辜煋仲的眼睛裡有著強勢的掠奪光芒。
「所以我是其一?」
「可惜,你不是。」如果她只是其一,或許他就可以繼續他任意妄為的人生。
「你太虛無縹緲,對我來說,你不僅僅只是女人而已。」他誠實的剖析。
「原來對你而言,我是個挑戰?」她笑了,但笑意沒有到達眼底。
「不。」
「不是?」她懷疑。「你是我的死穴。」槍之於男人,就某些程度上而言等同於愛,而愛不是單純擁有女人這麼簡單。
歆雨不再開口說話,僅看著他,試探的目光在他眸中梭巡。她不懷疑他這些話的真實性,唯一好奇的是它的時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