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差點變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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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啊!」她美眸一亮,想到了。「附近有個消暑的好地方,來,走這邊。」

  她帶他離開道路,走下長滿青草的緩坡,進入茂密的樹林,驕陽的威力頓時減弱,曲折地走了片刻,就聽到水聲,來到一片緩坡處,不到兩公尺寬的迷你小溪讓曹亞劭眼前一亮,光澈的溪水像流動的玻璃,溪底長青苔的石頭清晰可見,光看就讓人覺得一陣清涼。

  「原來茶園裡有這種好地方,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他吹聲口哨,馬上奔至溪邊,彎身去摸水。

  「你每次都來去匆匆,我沒機會介紹給你知道啊。」夏香芷解釋著,打開背包,取出防水布在地上鋪好,架起外出用的小型爐,準備燒水煮茶。

  「這地方怎麼沒列入行程?」四周全是寂靜的綠樹,風動樹梢,空氣清新,著實宜人。

  「這裡地方不大,除了小溪很清澈,也沒什麼特色,遊客也不會特別青睞,我和賴伯討論過,決定不列入。」

  「這裡很清幽,很適合情侶幽會啊。」

  一句話在她心弦上擦出火花,他在暗示什麼嗎?總覺得今天的他,話語都有弦外之音,還是她想太多了?

  她微咬唇,背對他,垂眸認真鋪整防水布。「我就說會帶你來隱密的地方嘛。」

  「很好,你這導遊很稱職,這地方真不錯。」

  她微微揚唇,聽背後嘩嘩的水聲,他正忙著洗手洗臉降溫吧?她取出淨水烹煮,又拿出預先準備的水果,賢慧地打點好才回頭道:「我有帶切好的西瓜,吃一點補充水分——」乍然看見半裸的他,嚇!她駭問:「你在做什麼?!」

  「我在洗森林「浴」啊。」曹亞劭剝下T恤,浸了溪水權充毛巾,擦拭汗濕的身軀,啊,渾身舒暢,他滿足地歎息。「嗯,真舒服。」

  看那塊濕衣抹過結實胸膛,陽光和水澤在古銅色肌肉上閃耀,她舌頭打結。「你在洗——洗澡?這裡是野外啊……」

  「不是洗澡,只是擦一擦,反正附近又沒人。」

  「有我啊——」

  「有什麼關係……」他似笑非笑。「在廚房時,你不都看過了嗎?」

  他早就發現她在偷看?她窘得臉蛋發燒,火速背轉身子,背後一陣水聲響過後,沉穩的腳步聲踱到她身後。曹亞劭在她身畔坐下。「我穿回衣服了,你可以抬頭沒關係。」

  「吃西瓜。」她將西瓜推給他,逃避他調侃的眼神,她知道他正盯著自己看。

  「謝啦,擦過身體舒服多了,再配個冰西瓜,還有好茶,真是享受。」他嘗了一口西瓜,心滿意足地歎息。「好甜,你不吃?」

  「你吃吧。我照顧茶水。」

  看她一徑低著頭,他嘴角微揚。「看過又不是摸過,不會要你負責的。」

  她很有毅力地不抬頭、不吭聲,眼光持續跟地上青草相親相愛,但細嫩的耳垂微微泛紅。

  「才說你有進步,馬上就畏縮了,這樣可不行啊。」她這模樣令他發噱,害他好想捉弄她。他慢吞吞地道:「你再不說句話,我就要採取比脫上衣更激烈的手段了喔。」

  她果然抬頭了,兩腮粉紅,嗔惱的眸光煞是可愛,他正想笑,見她秀眉微蹙,笑不出來。「怎麼啦?我是在跟你開玩笑,你真的生氣了?」

  「我沒生氣,只是不知道怎麼反應……」

  「這有什麼不會的?隨便說說什麼都可以啊,別說你沒碰過跟你開玩笑的男

  「我是碰過,我應付過三教九流的遊客,更露骨甚至低級的話,我都能應付,但是……」她侷促一笑,目光迷濛。「他們不是你。」

  那些人都不是他,不是一個眨眼就能令她所有情感天翻地覆的他,他曖昧的玩笑令她無所適從,不知該相信他玩鬧的口吻,或是那隱微的調情意味?

  他俊顏一凜,終於遲鈍地明白自己的玩笑有多不恰當。「對不起。」

  他道歉,承認自己不該讓她混亂,所以,他果然沒那個意思嘍?只是在開玩笑?這樣撩撥得她無力招架,很好玩嗎?她失望得說不出話,秀臉驟然黯淡。

  「小箱子……」曹亞劭歉然,她的神情讓他充滿罪惡感,某些亂糟糟的感覺悶住胸膛,化為複雜一歎。

  其實,他並非為了健身才去慢跑,田馨妮懷孕的消息令他有點鬱悶,去運動是為了發洩,或許傷口痛得太久,漸漸麻痺,發洩過就釋然多了,前女友的事已不能撩動他太多情緒。

  但為什麼?面前的她一丁點幽怨的眸光,就教他心亂如麻?

  「對不起,或許是因為在你身邊,我……很放鬆,所以講話有點不知節制了。」他嘗試釐清心頭紛亂的感受。「我剛發現,我很喜歡有你陪伴的感覺,很輕鬆、很自在,這感覺有點陌生,我還不太適應。」

  「你喜歡我陪你?」他頷首,她眸中重燃光芒。「有多喜歡?」

  他偏著頭思索,這幾秒的沉默,她只覺彷彿有幾個洪荒那樣漫長,直至他唇線微彎,「……我說不出來,總之,很喜歡。」超乎他以為的喜歡。

  啊,她心飛揚。「這該不會又是你的玩笑話吧?」

  「是真心話。」

  「你的喜歡,有可能變成——愛嗎?」她問得大膽,心跳不已,卻見他笑了,輕而無奈地笑著,笑得她困窘。

  「有什麼好笑?」

  「我不是笑你,只是不明白,你為什麼會對我這麼執著?」

  「你又為什麼始終不愛我?」她反問,他啞然,答不出來。

  「是啊,感情的事,就是這麼難以解釋,沒必要追究為什麼,只要問愛或不愛,不是嗎?」

  「難道你就不怕我是因為一時傷心寂寞,把你當替代品,拿你遞補?」他嚴肅地問,她是太信賴他,還是愛得太盲目?

  怎麼不怕?她澀然一笑,毅然道:「遞補——又怎樣?我並不是補哪個女人的缺,只想補你人生的缺,想和你在一起,組成屬於彼此的那個完整的圓,我知道我無法替代你難忘的過去,至少能成為你的未來,讓你傷心寂寞的那個人,不會再回到你身邊了,至少,你還有我……」隨著他漸漸炙熱的眸光,她吶吶地熱了兩腮,說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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