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你靠邊閃開。」她眼神鄙夷,隨意的揮了揮手,就像是在驅趕什麼蚊蠅似的。
「嘖,你不會是這小子的老師吧?難怪一樣沒禮貌。」邱上進不屑地挪動腳步,讓出走道。
管宸君繞過了他,走到嚴家童的身邊微笑的抱起他,才旋身道:「那也要看對方是什麼樣的人呀﹗」她意有所指,「如果對方只是個會欺負小孩的男人,那麼根本沒必要尊重他,大律師你說是不是?」
邱上進霎時氣得面紅耳赤,接不下話。
第2章(2)
嚴洛華雖然對於她的陡然出現也感到些許訝異,不過她說的話倒是讓他打從心裡讚賞。
如果生在古代,她應該算得上是個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女吧?
而她似乎也總是在做這類的事……
一想到此,適才的怒氣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揮之不去的欣賞笑靨。
以寡敵眾,而且面對的都是與他同樣伶牙俐齒的角色,邱上進頓時覺得自己佔不了上風。
「你、你……我才懶得和你這種沒水平的女人一般見識,我可是還約了華藝集團的總經理吃飯呢,哼!」他低斥一聲,隨口為自己找了個漂亮的理由脫身。
望著在業界裡風評不佳的邱上進夾著尾巴跑了,嚴洛華這才帶著微笑看向管宸君問道:「管小姐,你剛剛說你是童童的老師?這麼說,你是願意接下家教一職了?」
不是她願意,而是她不得不!
唉,總不能要她姊放著她的寶貝妞妞不管來帶這小子吧!所以說,她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呢?
「大姊姊,你真的要當我的家教嗎?」被她抱在懷中的嚴家童,眼神含著明顯的期待。
「如果你不欺負我,我是可以考慮考慮。」她放下了嚴家童,改牽起他的小手兒往法院外頭走。「走吧,我們先離開這個冷冰冰的地方,回家再說。」
這時在一旁目睹一切的陸剛,忍不住問:「喂,老大,這位漂亮的小姐是?」
才二十七歲的陸剛,覺得管宸君人長得不但漂亮又超有個性的,忍不住想上前攀談。
自己助理見一個愛一個的風流個性,嚴洛華怎會不明白?
他揚手將公文擋在陸剛的臉前,硬是截斷了他的視線。「把數據送回事務所歸檔,聽清楚了嗎?」
意思是說,怎麼也輪不到他送大美女是吧?嗚,難道他這個小助理,就不能跟他們一起回家嗎?真是太不公平了——
晚上九點半,剛哄完嚴家童睡覺的管宸君,正坐在書房裡與她的新老闆面對面談薪資與福利。
而她身旁就放著一隻輕便的行李箱,裡頭包含了她的所有家當與重要的筆電。
雖然她答應過姊姊會照顧童童,但千萬別以為她會乖乖的留下來任勞任怨的工作。就算她願意留下來,那也只是暫時的權宜之計罷了。
既然不能得罪她親愛的姊姊,那麼如果是僱主自動Fired她,可就不在此限了,不是?
「如果你真的願意留下來當童童的家教兼保母,那麼除了能夠獲得和仲玲相同的薪資外,這裡還可以提供免費的吃、住,三節禮金一樣都不會少,另外每年各有國內、外的旅遊一次,不過,這旅遊是和童童、我一起去的。」嚴洛華大致為她講解福利與基本的要求。
雖然不清楚她在反對之後又改變心意接下照顧童童的任務的原因為何,他倒是開始對未來有她的日子頗為期待。
「嗯哼,這樣的條件聽起來,好像快要比我當編劇的福利好了。」管宸君手撐著下顎,制式的笑了笑。
「可是為什麼我的休假,還必須要和童童與你綁在一塊呢?這樣我不是完全沒有自我的休閒時間了?」
說得如此婉轉,真不愧是大律師。可說穿了,是他們去玩,而她只是個陪襯的角色嘛。
她的眼睛很美,生氣時會自然的流露出一股媚態,嚴洛華刻意忽略了她眼底的濃濃不悅,做出解釋。
「你應該看得出來吧,一旦遇到了合適的老師,童童會很依賴。我會在不足的地方,盡量以另一種你能接受的模式作為補償,希望你能體諒。」
「禮尚往來,這麼說,我相對的也可以提出要求嘍?」她不客氣的提問。
「我盡量。」他頷首。不知怎的,總覺得她的笑容裡好似隱含著一抹惡作劇的成分。
可他竟然覺得這樣頑皮的她,似乎更能吸引住他的目光,這……他們也不過才幾面之緣而已。
「我不會做飯,可是又不喜歡吃外食,聽說你的廚藝不錯,那麼每個禮拜能夠為我下廚一天嗎?」她故意刁難。
「關於吃飯這點,你不必操心,幫傭劉媽就住在附近,她每天在下午四點以前,會將家裡的一切打理好,並且做好晚飯再離開,所以你一天至少可以吃到一餐的家庭料理。」
意思就是說有人代勞了,他不用做就是?
「我是說,我想吃「你」煮的。」青蔥玉指朝他高挺的鼻樑一指,她特意強調,要他親自下廚做的才行。
「我煮的?!」他一楞,就算是以前差點和他論及婚嫁的前女友,也不至於大刺刺的對他提出這種要求。
怎麼他開始覺得自己好像快變成八點檔的女主角,要受惡婆婆的荼毒了?
「可以。」內心經過一番掙扎,嚴洛華最後還是勉強的應允。
哇塞,這樣無理的要求他也能答應?這讓她對於挑戰大律師的忍耐極限開始有了興趣。
「那麼我聽童童說,你的主臥室有一個很棒的按摩浴缸,請問我可以使用嗎?」她挑眉一笑,繼續探測他的底線。
啪——嚴洛華感覺頭腦裡有一條名喚理智的神經,瀕臨斷裂。
她腦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
一個女人在男人的臥室裡,用他的衛浴設備,難道她都不會覺得這樣的要求太超過了嗎?
以她的條件,絕對是男人趨之若鶩的對象,而他也不否認自己對她是有些超乎尋常的好感,可她居然這麼的不懂得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