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怎麼辦?她已對他生出了綺念,不是豪門命卻習慣了豪門的生活,一旦離開了顧旭,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生活了,去找個工作,然後找個平凡的男人嫁了,一輩子為著那一點的薪資精打細算,買衣服也會捨不得買,更別談尋歡作樂,更別談讓那些男男女女艷羨的目光聚集在自己的身上了。
不,不,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她再也過不了以前的那種生活了。
「出去吧,夏如芸,以後也不要來找我了。」而這裡,以後也不是她想來就能來的地方了。
「你一定要對我這麼殘忍嗎?」夏如芸說話都輕飄飄了,她怎麼也想不到,當她以為快要成功的時候,卻突然被判出局了。
「如果你可以捨棄你那可悲的虛榮心,也許你以後會活得很快樂,至於殘忍不殘忍,夏如芸,想想你做的那些事情,難道就對我不殘忍嗎?」讓他差點失去所愛的人,難道還不殘忍嗎?還好杜妍玉回來了,他們又在一起了,如果不是杜妍玉回來,也許他會對她下手更狠。
「都是因為杜妍玉那個小賤人,你才會這麼對我。」夏如芸的眼裡透著陰沉和惡毒。
「夏如芸,你敢把主意打到杜妍玉的身上,我會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第8章(1)
顧旭在回來的路上,一直在糾結著要不要將夏如芸的這件事情告訴杜妍玉,這樣也好防止夏如芸對他的小心肝使什麼壞招,如此思來想去後,顧旭最終還是決定什麼都不說,他怎麼可以在小心肝面前破壞自己純良的貴公子形象呢?這太冒險了。
至於那些誤會,他相信只要以後夏如芸不出現在他們的生活裡的話,一切都將淡去,什麼都不是問題。
回到別墅的時候,卻發現並沒有杜妍玉的身影,客廳裡很安靜,落地窗關閉著,茶几上還有翻開的雜誌,但是空氣裡卻絲毫沒有人氣,心裡突然有點慌,顧旭忙進到主臥,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的,窗戶同樣是關著的。
她在哪裡?
顧旭只覺得熱,索性脫了襯衫,掏出行動電話撥了杜妍玉的電話,心跳有點加速,可是電話語音顯示對方已關機。
顧旭捏著行動電話,半晌不語。
早上出門的時候她看起來還好好的,笑語盈盈的樣子,午休的時候也通了電話,說了晚上要一起出去之類的話,他當時覺得自己幸福得不得了,可是晚上一回家,卻發現伊人不見蹤影。
他的手按住沙發背,用力得指甲幾乎要嵌入皮質裡面去了,杜妍玉,很好,很好……
他有點不敢相信,杜妍玉就這樣走了,這個狡猾的小東西,她的確很清楚,只要她離開了台北,他的確毫無辦法,那些威脅人的話,也許他有這個能力去做,但她明白,他對她永遠做不到那麼殘忍,所以兩年前她能輕易離開。
就這樣走了,那麼那晚算什麼,他們之間說要好好在一起的話不都成了個笑話了嗎?
失望、絕望、迷惘,還有類似傷心的感覺困擾著顧旭,讓他臉色鐵青,這個時候大門的鎖眼動了一下,顧旭猛地轉回頭,緊緊盯住大門,把手動了一下,門被推開,杜妍玉提著一大包的東西出現在顧旭的視線裡。
「哦,好累、好重,顧旭你過來幫我提一下嘛。」杜妍玉嚷嚷,用手作扇狀,扇著紅撲撲的臉蛋。
顧旭在那一瞬間,渾身僵硬得動不了,她沒走……
「你聾了啊?顧旭。」杜妍玉瞪瞪他,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呆,叫他幫忙都不理的。
狂喜充斥在他的心間,顧旭努力穩了穩心神,確定自己不會失態,才慢慢開口,「你去買東西了?」
廢話,要不然這麼一大袋的東西哪裡來的?杜妍玉白了他一眼,「嗯,我看冰箱裡都空了,今天去把修好的車開回來,就順便去超級市場買了點東西,這裡這麼偏僻,晚上如果餓了,想買什麼都買不到,存點糧食會方便點。」
顧旭卻是好脾氣,上前將她手中的東西全都接了過來,很溫柔地問:「怎麼行動電話打不通?」
難以想像顧旭還會這麼溫柔地說話,杜妍玉感覺自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顧旭今天吃錯什麼藥了?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杜妍玉換了拖鞋,將涼鞋塞進鞋櫃裡,「沒電了。」
原來如此,顧旭鬆了一口氣。
杜妍玉看了他一眼,「你今天好奇怪哦,問這些做什麼?」
顧旭恢復了平日裡的臭脾氣,「我高興。」說完提著袋子就去了廚房。
杜妍玉跟在身後,嘟囔著,「果然剛才是我的幻覺。」
顧旭在前面聽著她的嘀咕聲,嘴角彎起好看的弧度,她沒走。真好。
杜妍玉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顧旭已經將東西全部整理好,外面的浴室裡傳來水流嘩嘩的聲音,落地窗全開著,室內悶熱的空氣早已經散的差不多了,有晚風吹進來,清涼舒適。
「歲月靜好,現世安穩」杜妍玉突然想到這麼一句話,她到現在都有點覺得自己像在作夢一般,恍恍惚惚的。
懶懶地靠在欄杆上,頭髮半垂下來,還未干,有細小的水滴順著髮絲滴落下來,很快消失在欄杆外面的草地裡。
一雙手從後面攬住她的腰身,隨之而來的是男人堅實的胸膛,和好聞的薄荷香。
顧旭不知從哪裡拿來一條毛巾,將她垂落的頭髮全部捏在手裡,道:「還是濕的,也不怕感冒。」說著,認真地拿著手裡的毛巾擦拭著。
「哪有那麼誇張啊,都是夏天了。」她半歪著頭,偏過來看他,他的睫毛半垂,遮住了眼底的思緒,但是臉上的表情好認真、好認真,這樣一個男人竟然會為自己擦頭髮。
「你這麼看我,教我有些……心癢難耐呢。」顧旭將她的頭髮擦的半干,然後抬起眼,笑意吟吟,唇角微翹,十分性感勾人。
「色狼。」杜妍玉的臉紅了,罵了他一句,轉身就想掙脫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