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爭吵、沒有前兆、沒有解釋,他為了她莫名其妙的消失,整整失魂了三個月,而再見面,她氣色紅潤、人胖了不少不說,現在居然還要趕他走?
第8章(2)
「我……我……我……」看到他盛怒卻依然閃亮亮的臉龐,她「我」了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你怎樣?!一看我瘋狂找你,擔心你擔心到食不下嚥很有趣?!」
「我不是……嗚!」一時太激動,肚子居然微微發痛,她抱著肚子皺起眉。
她的難受表情落入魏懷宇眼底,怒火一時散去,忙問:「怎麼了?」
柳若詩咬牙搖頭,腦子裡想著要快點趕他走,然後她要跟老闆娘請個假,去婦產科一趟。寶寶啊寶寶,你乖點啊!
魏懷宇見她神色不對,直接張臂抱住她。「不舒服嗎?我送你去醫院。」說著,就想抱起她。
她在他懷裡猛掙扎。「不用、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了。」要是讓他送她去醫院,那她有了他孩子的事情不就拆穿了。
在店裡一直不放心觀察狀況的老闆見狀,趕忙追出來。「喂、喂、喂,這位先生,你這是在做什麼?」
「她不舒服,我帶她去看醫生。」魏懷宇臉上儘是擔憂,顧不得三七二十一抱著她就要走。
「不用。」柳若詩很想直接從他懷裡掙脫,可是肚子微微發疼的症狀讓她不敢輕舉妄動。這孩子可是她的心肝寶貝啊!她額頭在冒汗,忍著疼痛鎮定地說:「我真的沒事,你快點放我下來。」
不遠處,麵包店老闆娘正由遠走近,見到自家員工被一名陌生男子抱在懷裡,也驚慌的跑過來。「你做什麼!快點放下我們家若詩,否則我要報警嘍!」
眼見老闆娘拿出手機撥打,柳若詩顧不得自己還在魏懷宇懷抱裡,先阻止老闆娘報警比較重要。
「老闆娘,不用報警,他……他是……我朋友……」
講完這句話,她就倒在魏懷宇懷裡,周圍的聲音全都變成意義不明的嗡鳴聲,然後整個人失去知覺,暈了過去。
醫生在宣佈完令他傻眼的消息後離開了。
魏懷宇在床邊椅上坐下,看著床上女人睡著的容顏,視線往下移,來到了柳若詩微微凸起的肚子上。
他怎麼也想不透,為什麼她要瞞著他?他不認為自己做人有這麼失敗,失敗到她懷孕了還選擇離開。
伸於替她將被子蓋好,不經意瞥見她掛在脖子上的平安符袋,伸手將平安符拉了出來,覺得有些眼熟,仔細想了下,臉上便露出了微笑一掃剛剛的沮喪。
她還戴著啊!他都快要忘記有這樣東西了。
那是她二十歲生日那年,他一時興起帶她一起到月老廟去求來的紅線。當時他們雙手合十,在月下老人面前虔誠地求月老蜴給他們纏系一生的緣分,求來的紅線,兩端分別繫上紙片寫上他和她的名字,他後來又向廟方要來了一個平安符袋,將系有紙片的紅線放入,親手將符袋掛在她脖子上。
算算,也八、九年了,指腹輕輕摸了摸符袋,他從不迷信,但此時此刻他真的相信這條紅線會纏繞他們一世、讓他們相親相愛地走完今生。
這時,凌亂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急促傳來。
病房大門被用力推開,顏子蘋瞥見坐在病床邊的男人,火大的走上前,雙手按腰冷瞪他,「你對若詩做了什麼,她為什麼會昏倒?!」
向可薇看了眼還在床上熟睡的柳若詩,拉了拉她。「冷靜,小聲點。」
顏於蘋聞言,哼了聲,臉上仍舊不悅。
「若詩懷孕了。」魏懷宇講訴著稍早前自己由醫生口中得知的消息。
見三名趕來的女子臉上沒有任何異樣,表示她們早就知道這件事。
「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無法理解,若詩失蹤後他找過她們好幾次,誠意十足的請她們告訴他若詩的去向,她們不說不打緊,但懷孕是大事,無論如何他是孩子的爸爸,總有知道的權利。
方纔從醫生口中得知自己即將要當爸爸的消息,他心裡湧出了很多感覺。
他要當爸爸了,他的孩子來報到了!一個像他又像她的小人兒會來到這個世界上,那孩子會是他們的寶貝,他會把他捧在手掌心上盡自己所能的疼愛。但他完全不能理解,孩子的媽得知自己懷孕後,為什麼不是與他分享喜悅,而是轉身躲了起來?
前幾個月他們明明還熱烈討論著孩子的事情,他知道她很想快點生個寶寶,而他的想法和她一樣,兩人計劃著未來、勾勒著美好的藍圖。可是莫名其妙的,她就不見了,現在居然還讓他發現她是帶球跑!
「為什麼要告訴你?你以為你是誰!」顏子蘋口氣不悅,怒瞪著他。虧她之前還好意幫他製造挽回老婆的機會,結果咧?這個男人根本不值得幫!
「我是孩子的爸爸。」
顏子蘋挑眉。「是嗎?你們不是離婚了嗎?你母親不是嫌棄若詩是只生不出蛋的母雞嗎?」想到他母親拿錢打發若詩,她就一肚子火。
魏懷宇聞言一楞,表情極不自然。
「怎麼?沒話說了?」向可薇站在一旁,瞅著默不作聲的男人,也沒好臉色。
他仍沉默著。如果他和父母的對話顏子蘋她們都知道,那就代表若詩肯定知道的,她們幾個姊妹無話不談,這種家裡的私事,只有可能是若詩知道後,告訴她們的。
她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仔細回想,離婚前的幾個禮拜,父母找他談論過孩子的問題,當時他們結婚兩年多,一直沒有避孕卻沒消沒息,母親很擔心。
他是長子,又是第六代孩子中第一個結婚的,長輩的關注自然比較多,父母擔心他可以理解,當時他告知父母,生小孩的事急不得,要他們再多給他一點時間。
而問題在他身上,那兩年他太忙了,壓根沒把生孩子的事情放在心上,也沒空努力,父母要他履行約定,他只好先緩頰、爭取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