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捧住譚亦秋的臉,雖然欺到她身上但卻沒有壓疼她的傷口,他越吻越深,在差點把持不住前及時停下來,氣喘吁吁地看著她,譚亦秋被他吻得唇瓣殷紅,黑陣也濕濛濛的,
郝仁第一次看她露出如此迷茫無助的表情,真恨不得再次撲上去。
譚亦秋看著他,「呃……」她要說點什麼,隨便說點什麼都比沉默好,但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因為她心跳得太快了,快得好像她一張口,心臟就會跳出來似的。
郝仁的眼睛被狂喜和慾望點亮,期待著譚亦秋說點什麼。
他們安靜地對視,郝仁越看著她越想親,但這是病房,他又不能幹什麼,而他現在的狀況……郝仁無奈地閉上眼,緩緩地站起身,有些尷尬地開口,聲音沙啞得厲害,「我先去廁所一下。」
他必須要去解決一下「某些」問題。
譚亦秋還是那副受驚過度的表情。
譚亦秋覺得自己真是要瘋了,她明明一直很討厭郝仁,但為什麼和他親吻時卻會有心跳加快的感覺?雖然她不想承認,但她當時真的覺得幸福死了,難道是吻技的問題嗎?
然而現在她自己的感覺並不是最令她頭疼的事,最令她頭疼的依然是郝仁,自從那天自己腦抽似的親了他之後,郝仁就變得猖狂起來,雖然事後譚亦秋不肯承認,堅持認為那天是自己病糊塗了,但郝仁卻充耳不聞,追她追得更肆無忌憚。
為了不讓家人擔心,譚亦秋並沒有把住院的事告訴家人,但為了甩掉郝仁,她給宋何發了簡訊,心想他來了後,或許郝仁還能收斂點,但奇怪的是宋何居然一直沒有回她的簡訊,也沒有來醫院,於是譚亦秋只好獨自面對郝仁。
她決定換一個戰術,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郝仁改變他錯誤的認知,她打了好幾遍草稿,對郝仁說:「郝老師,你多大了?」
「二十四。」郝仁正在給她削蘋果,抽空看了她一眼,「不要叫我老師。」
「我要說的重點不是這個,我想說你能不能成熟一點?」
郝仁切下一塊蘋果塞進嘴裡,含糊地問:「你想說什麼?」
「三年了我們都沒有在一起,這證明了什麼?」
郝仁說:「證明了我的努力還不夠。」
譚亦秋翻了個白眼,「你能不能別這麼一根筋?這證明了我們真的不合適。」
「我們為什麼不合適?你是女的,我是男的,我們很合適啊。」
「我不喜歡你。」
「我很喜歡你,我可以連你那份一起喜歡。」
「可是我不想這樣。」
譚亦秋也知道郝仁對她好,但他完全不是她喜歡的類型,不僅如此,他總是可以把自己逼得失態,她努力維持的女神形象總是能被他擊潰。
譚亦秋覺得自己很喜歡生郝仁的氣,有時他沒有做得太過分,她也會氣得要死,所以說如果他們在一起,她肯定要被氣死了,當然了,最主要的理由還是那天那個吻。
譚亦秋想起那天的反應,連她自己也有些害怕,所以她只想趕快與郝仁劃清界線,指考結束後迅速飛到美國去。
「那你想怎麼樣?」
「我想……」譚亦秋打算說一點狠話。
「不管你是怎麼想的,我都會追到你,我不僅要追到你,我還會娶你。」
譚亦秋在心底哀吟了一聲,談判失敗,她根本和這頭狗熊講不通!
第4章(2)
譚亦秋投降了,她放棄再和他講什麼道理,反正馬上就要指考了,指考結束後她就可以拿到簽證出國了,到時候身處在地球兩端,她就不信郝仁還能騷擾到她。
然而譚亦秋的如意算盤很快就打不響了,她出院之後就聯絡不上宋何了,起初她以為宋何可能是在忙什麼,可時間久了她也覺得不太對勁,可是在她開始找宋何前,她就通過別的管道知道原因了。
「小秋,懷孕這麼大的事,你怎麼能不告訴我們?」
譚亦秋被問得一懵,「什麼懷孕?」
同寢的室友韓穎說:「你就別瞞我們了,如果你一開始就說了,我們還可以幫幫你,但現在全校都知道了,我們想壓都壓不住了,不過事已至此,你想開一點,身體要緊。」
「我瞞著你們什麼了,全校又知道了什麼,你說清楚?」
「就是你和郝老師的事啊,從醫護室傳出來的,說你子宮外孕,孩子是郝老師的。」
譚亦秋覺得腦袋裡轟的一聲響,她的兩腿一軟,差點就跌坐在地上,報復,一定是校醫在報復!
室友還提醒她最近一定要小心點,她和郝老師的事已經激起了公憤,現在學校的女生們已經被嫉妒燒紅了眼睛,說不定會對她做出什麼事。
而與此同時,郝仁剛剛走進校長辦公室,他門還沒關上,就聽到一聲足以掀起屋頂的咆哮,「你他媽居然敢把人家肚子弄大!」
校長從辦公桌後走出來,指著郝仁怒道:「過頭了啊,郝仁,過頭了!」
郝仁無言地看著校長。
對郝仁怒目而視的男人約莫三十出頭,他是這所高中的校長舒楊,長相清秀斯文、氣質清俊雋永,他挺拔的鼻樑上架著一副圓圓的眼鏡,看起來一點校長該有的威信都沒有。
但此刻,書生一樣的舒楊氣得脖子都紅了,他當初真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答應雷少霆把郝仁弄進來做老師,還真是自作自受啊,舒楊摘下眼鏡,捏著眼鏡又指向郝仁,但哆哆嗦嗦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郝仁被他罵得莫名其妙,他做了個讓舒楊冷靜些的手勢,「你在說什麼,我把誰的肚子搞大了?」
如果可以的話,這所學校的女生們都恨不得被他把肚子搞大,但只要一想到那些如狼似虎的花癡粉絲們,郝仁就覺得汗毛直豎。
然而當聽舒楊憤怒地說完事情原委後,郝仁身上所有的毛都豎了起來,「誰說的?是不是那個校醫?媽的,老子宰了他!」
說完也不等舒楊說什麼,就風風火火地衝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