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酌亮如星辰的桃花眼認真地看著她的雙眸,「不是我。」
「不是你?」慕容新錦皺著眉頭,「那是誰?」
「是端木瑜,你還記得他嗎?你的手機我一直隨身帶著,卻在你初夜那一晚不見了,我想是我去那間包廂找你時,在那裡弄丟了,後來我請人去找都沒有找到,那天晚上我帶你走了之後,包廂裡就只剩下端木瑜了,我請楚天澈幫我查一查這個人,也的確正如我所想。」
慕容新錦腦袋有點怔怔的,「你說是端木瑜在雜誌上刊登了那篇潛規則的報導,然後又在另一家雜誌社刊登我是桃色交易佼佼者的報導?為什麼?」
「上次你採訪他的時候,你喝醉了,記得嗎?你把他砸了一頓,坐在他背上作威作福,而我後來走進包廂,那時他還沒暈過去,大概是覺得我們是商量好的,故意讓他難堪,現在來找我們報仇了吧。」
慕容新錦點點頭表示明白,而後又皺起秀氣的眉,「那……你不是早在報導還沒刊登時,就知道他想要找我們麻煩,你為什麼不把報導壓下來?」
韓酌頓時啞口無言,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別跟我說你沒辦法,赫赫有名的上帝之手,人脈應該很廣吧,壓下報導這樣的小事就能賺到你的人情,我才不相信會有人不願意幫忙。」
「我……一開始只是想跟你鬧著玩嘛,後來……後來我也後悔了,我錯了,原諒我吧。」
「你分明就是想要看我笑話,分明就是故意欺負我。」
慕容新錦大力地拍了一下韓酌的胸膛,「想要我一直陪著你,還說喜歡我、還說不會欺負我、會一直對我好,騙鬼去吧!原諒你?韓酌,我討厭死你了!」
調解失敗,那天晚上韓酌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之後,非但得不到佳人的熱情擁抱,得到的還是悲慘的「韓酌,我討厭死你了」一句話,這件事一直被韓酌記在心裡,真是慘痛的經歷,他還真該學習裴辰逸的沉默寡言、少言多做事,看他才多久就把他老婆哄得服服貼貼的。
反觀韓酌,他從那天晚上以後,繼續死皮賴臉地黏著慕容新錦,她拒絕繼續住在他家,也不願意去他家,那他就到她家去吧;她不讓他留宿在她家,即使深夜了也要趕他走,那他就每天早早到她家,到了晚上才離開,盡量爭取更多的時間待在她身邊,為小佳人做牛做馬、任勞任怨、任她奴役,她說好,他不敢說不好;她說對,他不敢說錯。
這麼一段時間下來,雖然慕容新錦還沒有完全原諒他,但也算是看到了他對她的真心,只不過她還不打算這麼快原諒他。
「新錦大美女,今天中午想吃什麼?我去準備。」
慕容新錦眼珠子轉了轉,一副沒興趣跟他說話的淡淡表情,看都不看他就回答,「就上次那家烤肉店吧。」
她不著痕跡地留意著他的神情,只見他臉上沒有一絲勉強,「好,那我幫你帶保濕噴霧。」
他一臉討好地對她說:「那地方太多油煙,對女孩子皮膚不好。」
慕容新錦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那你再找個皮膚好的不就行了?」
韓酌正要往臥室走去,身體立刻一百八十度回轉,向她表明忠心,「那些平庸的女人怎麼比得上我的新錦大美女?我的新錦大美女是仙女,在我眼裡是天下第一大美女。」
「皮膚都快不好了,還大什麼美女。」慕容新錦吹了吹指甲,臉上的表情像是不在意他說了什麼話,但心裡確實有些竊喜。
「當然不是,我的小新錦就算皮膚粗糙得像砂紙,毛孔出的油多得可以做飯,也還是大美女,在我眼裡,我的小新錦就是傾國傾城、千金不換、風華絕代、絕世無雙的大美人。」
「你怎麼這樣說?」慕容新錦瞪了他一眼。
韓酌立刻敷衍地說:「當然,我的小新錦絕對不會那樣,什麼砂紙啊、臉上的油,絕對跟小新錦沒有半點關係。」
「哼!」話算是好聽了一點,慕容新錦還是繼續找碴,「你叫我什麼?」
韓酌的表情像是忠犬一樣,只差沒對著慕容新錦搖尾巴了,「新錦大美女。」
「哼。」這次的聲音沒有怒氣,卻是傲嬌極了。
最近韓酌每天都得面對慕容新錦這些傲嬌的問題,像今天這樣已經算是小菜一碟了,而他卻像是被虐狂一樣,她越刁難他,他就越喜歡她。
其實他也知道,她心裡已經沒那麼氣他了,不然也不會讓他一直纏在她身後,還不哭不鬧,只是整天找他麻煩,就好像他越不痛快,她越快樂,他知道她只是心裡吞不下那口氣,他也就忍氣吞聲地由她出氣,只要她別像上次一樣,幾天不理他就行了。
「喂,你去繳電費。」韓酌扯回思緒,立刻堆起滿臉笑容,「好,待會出門去烤肉店的路上會經過,我去繳。」
第9章(2)
慕容新錦面無表情地板著臉問:「你是要我餓著肚子等你去繳電費?那我乾脆用匯款的算了。」說完她轉過頭就去摸手機。
韓酌急了,想要捉住她的手,阻止她拿手機,慕容新錦圓眼瞪了他一下,他訕笑著放下手,不敢碰她。
「那我現在去繳,我馬上去。」慕容新錦故作體恤的樣子,「那會不會很委屈你啊?畢竟走來走去的多辛苦啊,乾脆別繳了,反正是我家又不是你家。」
那次出門沒關電視,等她再進門時已經是幾個小時以後的事了,電表的數字不斷往上跳,心慕容新錦心疼得連心頭都在滴血。
這個時候,正急於挽回形象的韓酌當然挺身而出,從此繳電費這光榮而又艱巨的任務,就被韓酌攬下來了。
韓酌立刻一臉誠懇,義正辭嚴地說:「絕對不會,這麼一點點困難,我絕對可以克服,就算是新錦大美女要我去馬桶裡撿耳環、垃圾車裡找鈕扣,我也絕對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說完他微不可見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