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蓓莉的目光從那雙同樣雪白的室內拖鞋往上移,停在一片雄壯平滑的胸膛上,嗓音整個噎住。
凱洛單手撐住門框,一頭棕髮正滴著水,水珠滑過鑿砌般的俊臉,流過突起的喉結,小麥色的胸膛,六塊分明的腹肌,然後沒入圍在腰際上的白色浴巾裡。
蓓莉腦袋當機,思緒被掏空,血液直往臉上衝去。
門內,那個全身上下赤裸裸,只在腰間圍一條浴巾的猛男,嘴角上挑,丟給她一個致命的性感微笑。
「請進。」他說,然後往旁邊站,讓出一條通道,眼神卻比暗夜中的野獸還危險。
第3章(1)
蓓莉不安的往沙發裡跌坐進去,目光隨著門口那尊赤裸天神移動,緊張得猛舔下唇。
「其實也沒有這麼急,如果你不方便的話,我們可以明天再談。」啊,她的喉嚨好幹,全身快著火似的,一直覺得熱氣四竄。
性感猛男將門闔上,移動兩條修長結實的腿,繞進客廳後方的開放式吧檯,倒了一杯金色香檳,然後像一顆巨大又可口的巧克力糖走向她。
她的唾腺開始分泌,不停的吞嚥,直到他停在身前,將那杯香檳遞過來,她才趕緊移開發暈的雙眼。
灌了一大口香檳,幫身體降溫,她才有勇氣對上站在原地微笑的凱洛。
「需要我套件衣服嗎?」他挑起嘴角問道。
不!那她的眼睛就沒冰淇淋可嘗了!蓓莉在心中大叫。
「這裡是你的房間,你決定。」她展現出客隨主便的親和力。
凱洛雙臂抱住胸膛,簡單的動作,無意間強調了二頭肌的線條,強壯又性感,蓓莉看得心跳猛加速。
再灌一口香檳,不過這回沒能降溫,淡淡的酒精反而助長了她臉上的紅暈。
「你想跟我談什麼?」凱洛嘴角往上挑高。
蓓莉強迫自己忽略那一片養眼春光,雖然很難。她突然有點明白,為什麼男人都愛看色情雜誌,這種視覺感官上的衝擊,真的很驚人。
「我沒有同意當你的未婚妻,我們甚至連交往都談不上。」她想了想,決定先迂迴地探探口風。
幾近全裸的性感猛男對她挑起眉頭,她敢打賭,他只要再掛上一臉笑容,絕對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征服全世界的女人。
「蓓莉,告訴我,你相信一見鍾情嗎?」他沙啞的嗓子有著說不盡的魅惑。
「我……相信。」
實際上,這件事早就發生在她身上,只是她一直不願意去承認。
見她的神情產生一絲怔忡,凱洛順勢而為,在她身邊的空位坐下,寬敞的真皮沙發陷了一大塊,她趕緊放下杯子,想往另一邊挪去。
一道溫暖突然覆上她的手,她揚眸掃去,發現他握住她的手腕,不讓她輕舉妄動。
兩雙視線在空中交會,她被那兩顆太妃糖色的漂亮眼睛奪走呼吸,好像心臟病病發似的,不停換氣急喘。
他的長指拂過她的眼睫毛,然後順著她的鼻樑輕滑,最後停在她粉色的唇舌。
「你不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女孩,但絕對是最特殊的那一個。」一個深淺交錯的呼吸過後,他用唇代替了手指。
她倒抽一口氣,大量吸進他的氣味。佛手柑揉合甜菊的味道,還有被稀釋過的雄性麝香,在一瞬間漲滿她的肺葉。
「不,不不不。」她把理智塞回大腦,儘管魂魄已經飄向他,雙手往那片光滑如絲的胸膛一按。
「為什麼不?」他只離開幾公分的距離,呼吸還是可以輕易地撩撥她每根神經。
「你根本不懂我。」她睜著一雙淘氣的美麗大眼控訴。
「何以見得?」
「等你知道我來自哪裡後,你不可能還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她平靜的說。
先前有過太多例子,她不認為他會是個例外,儘管他也是一名大人物。
通常知道她家庭背景後的男人,第一個反應是小心翼翼的往後退,然後皺起眉頭,左右看一下是否有拿槍的保鏢跟在她左右。
不過凱洛接下來的話,徹底讓她大吃一驚。
「你是說,美國西岸最知名的華裔大人物是你父親的這件事嗎?」蓓莉腦袋空了幾秒才喊出聲,「你都知道?」
「當然。危險又可愛的蓓莉,難道你以為我會讓來歷不明的人,在天堂鳥酒店作威作福?」
「嘿,你這種說法太不紳士了。」驚訝之餘,她不忘申訴,而且她那不叫作威作福,而是自尋樂子。
凱洛的嘴角往上一挑,眼神流露一絲白天裡看不見的浪蕩,他完全放鬆下來,不顧身上還淌流水珠,直接往真皮沙發一靠。
那幅俊美猛男出浴圖實在太美麗,蓓莉吞嚥了一下口水。明明剛才喝下肚的是香檳,湧上來的卻是伏特加才會有的後勁。
她眼底的愛慕與崇拜,太清晰了,而且毫不掩飾,真誠而清亮的鑲在那裡。
凱洛長指輕撫下唇,目光垌炯地看著她。他寫定的劇本,本來就有真有假,讓她無從懷疑起,更容易陷入這場戲。
看著那雙熠熠生輝的美麗大眼,他胸腔一緊,手臂朝她探去,將她拉入懷裡。
「蓓莉,我已經跟你的父親聯絡過,告知他,我想追求他的女兒,而且強行留她在天堂鳥酒店做客。」
「不,你沒有!」
倒進他赤裸胸膛的紅臉精靈,還來不及害臊,就先被一這個驚人消息嚇得瞪大雙眼。
「可愛的蓓莉,放鬆一點,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他傾在她耳邊,發出性感的胝笑。
「這一點也不好笑,你不瞭解我老爸的個性。」她鬆了口氣,感覺到他的呼吸拂過臉頰,她整個人又繃得像一根拉緊的弦。
「你對懷特先生做了什麼虧心事嗎?」他打趣的問。
「嗯,只是撒了一個小謊。」她吐吐舌,那俏皮的模樣讓他目光一黯,毫無預警的俯身吻上她。
她發出一個細微的呻/吟,像一顆融化的糖,軟綿綿地蜷進他懷裡。
黛安說的沒錯,這一切都太瘋狂了,但她卻愛死了這種瘋狂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