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緊按著自己的胸口知道——她更生氣的是他即使淋雨也要過來找孟筱夢,而
而她說不出口,他的女朋友早已經跟別的男生愈走愈近。
她流著眼淚,模糊的視線放大他孤寂淒楚的背影,她的心止不住為他心疼她坐起身,終於忍不住投向即將離開的背影,緊緊抱住他。
希望他不要再哭泣她寧願看見他爬滿淚水的臉,也不要他把所有心碎的眼淚都埋住內心深處淌流,最後是把自己溺斃
她轉過他的臉來,兩手抱著他的臉,閉起眼睛兩行熱淚滑下臉頰,她滾燙的唇貼上他泛白的唇
這不是同情,也不是憐憫她一直都在抗拒對他愈陷愈深的感情,但其實早就淪陷了
我愛你。
即使他無動於哀,整個人像空殼,她仍然吻他的唇,在他的唇上吐露無聲的話語。
她流著淚凝望他,直到他的眼裡逐漸有了她,她環住他的脖子抱他。她感覺到他的兩手慢慢貼到她背上,緩緩將她擁住,又將她推開
他沒有任何聲音,也沒有任何表情,就連一雙眼神都透著冷他捧起她的臉,吻住她的唇,沒有任何的愛戀和動心,只是往她身上尋找屬於人心的溫暖,不停的吻她
而她,她接受這樣的他,任由他吻疼她的嘴,咬破她的唇。
她任由他褪去她所有的衣服,瘋狂的吻遍她全身的每一寸肌膚她愛他,愛到癡狂不能自己,她甘願為他捨棄尊嚴,放棄矜持,為他丟下所有的一切
即使他不知道她這麼癡愛他。
這一夜,她和他上了床,即使用了最愚蠢的方法她仍然想留下他。
她想,她和他的關係應該算是「一夜情」吧。
隔天他是不是有去找孟筱夢她並不清楚。
那夜之後他們整整一個月都不曾再見面,後來她和阿縱去法國參加比賽,拿了獎牌回來,已經是十二月底的事。
那天晚上,她和宿舍裡的大夥兒去慶祝,也喝了酒她以為讓自己更加忙碌可以不再想他,她以為去了法國開拓視野足以渺小他的形影,從此將他自心裡抹去,她以為把自己灌醉,這一夜可以好好睡。
但是,她才喝了兩杯啤酒,阿獄就不許她再喝了,就連阿縱偷偷倒酒給她,也被阿獄拿走。
結果,她還是只能清醒著回到宿舍。
當大夥兒都上樓去休息時,她打開電視,一個人坐在客廳發呆,任由耳邊掠過音樂頻道播放的歌曲。
她出國之前,阿獄曾問她,要不要換房間?
她當時注視著阿獄有一世紀那麼久,最後她只是緩緩搖頭。
她沒問阿獄為什麼要換房間,也沒問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後來她想起,喬民毅來的那個夜晚,阿獄和阿縱出去吃宵夜,最後他們什麼時候回來的她根本不知道。
也許,他們聽到什麼,也知道了什麼,他們選擇當做不知道。
「寶貝,不介意我轉台吧?」阿縱拿起遙控器,把悲傷情歌切換到搞笑的綜藝節目,坐在她身邊。
她落寞的眼神直到聽見耳邊傳來一串笑聲才重新有了焦距,轉頭望著他,「你房間裡不是有電視?」
「但是我的房間裡沒有你,我們這趟出國,我已經習慣有你陪伴了,哈哈哈!」
阿縱老是愛開玩笑,她從來沒當真,她更感激他這段時間的陪伴如果不是有阿縱在一旁鬧她,默默關心她,她想她的眼淚早就落下來了,她也可能想他想到心碎。
她知道其實阿縱是特地下來陪她的,似乎他和阿獄都看出她不想回到那個房問去
她默默臉紅,緩緩低下頭說:「已經很晚了,你還是早點休息吧。」
「有什麼關係,明天放假。」阿縱轉著電視頻道,帶著很有精神的笑聲說道。
他們今天才下飛機,回國後一陣忙碌,回到宿舍洗完澡又和大夥兒跑出去開慶功宴,弄到這麼晚,其實她很累了,她怎會不知道阿縱也很累
「我想睡了,晚安。」她沒回房問去,大概阿縱會一直陪著她吧,她起身。
「嗚,你不陪我了啊?好吧,那早點來睡。」阿縱看著她打開房門,才關掉電視。
他站起來正準備把客廳的電燈關掉去睡覺時,看她握著門把站在門口,整個人像定住一樣動也不動,傻楞楞望著裡頭看,他摸著電燈開關,最後放掉走過來。
「你在看什麼?有蟑螂嗎?」他一出聲,還來不及探頭看,她就把門拉回來關上了。
「晚安。」她回頭對著他說。
阿縱看見她眼裡閃動濕熱的神采,緩緩打了呵欠說:「抱歉啊,我不敢打蟑螂,先去睡了。你如果有需要的話喊一聲,我叫阿獄下來幫你打,他肯定會幫你狠狠打死大蟑螂!晚安了,寶貝兒。」
他拋了一個響亮的飛吻聲出來,才甘心關燈回樓上去睡。
她直到阿縱上樓去,聽到他打開房門的聲音,才緩緩轉身聽著自己愈來愈快的心跳打開門——
第6章(1)
她打開門,走進他房裡聽到水聲傳來培培說,已經幫他把洗澡水放好,看來這部分是真的,他已經進去洗澡了。
她轉頭原想走出去,看著這個房間又忍不住駐足
從去年他買了這間房子後,她只來過三、四次,每次待最久的都是這個房間其實第一次踏進這間臥室時,她有點意外。
外頭的客廳、書房,都是以黑、灰、白等兼具時尚感的冷色系為主,完全展現他個人的特色與品味。
但這間臥室,整體以單純淡雅的米白色為基底,再使用輕盈的綠色和樸質的原木色點綴,素雅中透著青草香氣的自然清新,她很喜歡這個房間的色調和家飾,一踏進來就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熟悉和幸福感。
她瞥一眼那張原木大床,上頭鋪著米白色床單,擺放綠色枕頭,棉被折成三折在一旁,被單是兩面不同顏色,一面是米白色印染點點綠色,一面是純粹的綠色,以往他的習慣是把被單鋪平在床上,她總是看到素面那一片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