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姚采婕不但把她寫成壞媳婦,現在還要再把她寫成搞外遇的壞女人!而她已經向表哥告狀了,居然治不了她和陳致勝的罪。
現在只好換她親自上場,為自己討一口氣了!
「好了,要拍戲了,各就各位——」陳致勝用大聲公一喊,眾人迅速到位。
「姚編劇,你真的行嗎?」陳致勝有些擔心,不忘和她做最後的確定。
「應該可以了……」
姚采婕換上了和喬雨萱同樣的衣服,重新回到馬背上,不甘示弱的她,回睨了喬雨萱一眼,才拉回視線道:「開始吧。」
「那就入鏡了,待會兒你先繞場幾圈讓我取鏡頭,再叫男教練拍特技的地方拉長鏡,之後我用剪輯的方式,接上喬雨萱在馬上的片段,這樣就行了。」陳致勝大概的和她商討畫面。
「好,知道了……」姚采婕握起韁繩,輕踢馬兒的腹部,走入鏡頭。
在陳致勝一聲令下,她騎著馬兒,開始以輕快步伐繞場兩圈——
就在他盯著拍攝的畫面,覺得取鏡差不多了,準備喊停時,不知何處竄出的尖銳哨子聲,驚動了姚采婕座下的馬匹——
「啊……怎麼會這樣?」姚采婕大驚失色,馬兒前後亂蹦、亂跳的,她險些抓不住韁繩。
就在教練要過來制止時,馬兒突然帶著她,往反方向跑開。
「天啊,你要幹什麼?」姚采婕慌張地喊道。只見身下的母馬衝過了人群,一堆工作人員嚇得趕緊讓道。
在不遠處,顧成璽撞見了如此失控的場面,心下一驚,想也沒想地就躍上馬背,追了過去。
怎麼會這樣?糟糕了!馬帶著人跑了……表哥怎麼也在這裡?
喬雨萱沒料到事情會變得這麼嚴重,直冒起冷汗。
以前在訓練瑪麗時,它一向最怕她哨子的聲音,有時它不受教,她便會以哨子聲教訓它。那時,它頂多只是連跑帶跳的繞著馬場幾圈,就會安撫下來,豈料這次居然發狂了?
萬一鬧出了大事,後果連她都不敢想像了!該怎麼辦才好呢?
驚心動魄——
所有的畫面一直不斷快速的在她的眼前飛掠而過,姚采婕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馬發瘋地跑起來可以這麼快!
跟著馬兒穿林越路而過,她已經嚇得抓不住韁繩,只能顫抖地抱著它的頸子緊抓馬鬃,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在急速奔馳中,被狠狠拋下——
「拜託……求求你快停下來好嗎?」不想英年早逝的她,害怕地流著淚水哭求。
忽地,她聽到身後,好像傳來了一陣馬蹄聲——
有人來救她了!她心喜地回頭看,沒想到卻在這個緊要關頭,看見了顧成璽……她是已經嚇到出現幻覺了嗎?
只見他策馬追上她身畔,喊道:「你別擔心,要穩住——」當他見到她慘白的容顏時,心頭無預警一凜。
顧成璽當下就只有一個念頭——他不想看到這個女人,受到任何傷害!
真的是他!本來以為自己看見曙光的姚采婕,臉上再次失去血色。
「怎麼……會是你呢?」居然不是教練……一派斯文的他,能救得了她嗎?
姚采婕愣愣地止住了淚,現在的她根本無法思考什麼,只覺得老天爺和她開了一個大玩笑!
如果「英雄無法救美」,那也別讓她慘死在他的面前吧?!
還是說,要讓她人生的最後一段路程有美男相伴,算是了無遺憾了?
看她一臉呆滯的模樣,顧成璽一面駕馭著自己的馬匹,一面對她喊道——
「快把韁繩丟過來給我!」此刻他的眼神,有著說不出的殷切與專注,生平頭一次有女人,讓他的心臟如此飽受摧折。
深受驚嚇的姚采婕閉起眼,死命地抓著馬鬃,照著他的指示,騰出一隻手亂抓、亂找。「韁繩在哪裡?我抓不到……」她氣餒地吼道。
「快!前面就是馬路了……不能再這樣下去!」在風馳之中,他的話飄渺得不真切……
所以她的天堂快到了嗎?手腳嚇到已不聽使喚的姚采婕,張開眼,發現前方真的是馬路!
聽著他急切的口吻,在死前能有人這麼關心她,她的確也了無遺憾了,只是對不起她親愛的爸爸、媽媽……
「你別追了,別管我……我不想害你……你快停止……」這些全是她在緊迫中,能擠出的話了。隨後她閉上眼,任憑上天安排——
嘰——砰——
在聽到緊急的煞車聲後,姚采婕只覺好似有人搶抱住她,然後跟著便是摔落下馬,一陣天旋地轉——
第4章(1)
姚采婕沒想到自己居然沒死,而且只有受到一點擦傷和輕微的腦震盪,住院觀察三天,就出院了。
可聽說救她的顧成璽,可沒這麼好過了,她聽來探病的陳致勝說,他的左肩和手臂好像都摔傷了,至少必須休養一、兩個月才會好。
唉,為什麼受傷的人不是她呢?這樣她的心裡還好過點!
於是剛出院的姚采婕,向陳致勝打聽到顧成璽所住的醫院,便回家換上一套乾淨的衣服,又跑去買補品禮盒,再帶上一鍋熬了兩個小時的中藥補湯,打算去負荊請罪。
「姚小姐,我幫你向顧先生通報過了,你現在可以進去探病了。」
照料顧成璽的看護,約莫四十出頭,在醫院的病房外,以公式的口吻向她說道。
「謝謝。」姚采婕禮貌的道謝,隨後輕敲病房房門。
只聽裡頭傳來低沉的男性嗓音回道:「進來。」
她推門進去,沒看見顧成璽躺下休養,反倒是看見氣色不算好的他,坐在病床上頭,左臂膀隔著衣服裹著彈性繃帶,固定肩膀的傷勢,而他俊美的左臉,也可見被樹枝刮傷的細痕。
姚采婕直覺皺起秀眉,美目睞往他的肩傷。
撞到那麼大一片,他應該很痛吧?沒想到他受傷之後,不但沒有好好休養,還必須在病床的輕便餐桌上,以沒受傷的右手批改公文?
看他的身旁,就站著一個身材不高,卻西裝筆挺的男人,應該算是他的特別助理之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