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寒暄交談後,姚采婕向眾人點頭微笑,接著和顧成璽說了一聲,便起身走進屋裡的化妝室。
在她如廁完洗手,打算回去時,沒想到,喬雨萱剛好出現在外頭的化妝鏡台前。此時,她正放下手中的粉餅,伸手從包包裡拿出口紅,打算補妝,一條銀色的鏈子,不小心隨著口紅勾落到地上。
喬雨萱彎身想撿時,眼尖的姚采婕早一步先撿起來,定睛一看,她愣住了。
這條哨子項鏈……不正是上次她去找顧成璽時弄丟的證據嗎?怎麼會回到了喬雨萱的手上?
她記得當時陳致勝將哨子交給她後,隔沒多久,她處理好事情便離開劇組,直接去找顧成璽了。如果是掉在路上,絕不可能這麼順利地回到喬雨萱的身上才是!一般人不會清楚哨子的主人是誰……
除非是熟悉的人!
第8章(1)
「這個哨子,怎麼會在你手裡?」姚采婕拿著哨子問她。
「你問這話可好笑了,這本來就是我的東西,為什麼不會在我手上?」喬雨萱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樣子說。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這個哨子,明明在上次我摔馬時,就已經離開你身上了,除非你有好幾個,否則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是嗎?」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不知道!」喬雨萱一副死不認賬的模樣。
「如果今天你不把話說清楚……那麼我摔馬的事情,我想除了證物哨子以外,應該還會有其他的證人吧?只要我循線調查下去,這世上沒有解不開的謎,你說是嗎?」姚采婕想弄清楚真相。
現在她擔心的重點,已不在摔馬的事情,而是到底是誰將哨子交還給喬雨萱?
那個人,會是成璽嗎?姚采婕止不住心裡的害怕。如果連他,她都無法信任,那麼她還能相信誰呢?
喬雨萱故作擔心地說:「你又何必問呢?反正今天我表哥已經將你介紹給長輩們認識,這就代表我表哥他打算娶你了。而你會答應出席今天的家族聚會,不也是認定他了?既然如此,你根本沒有必要知道太多的事情,女人有時要學會裝笨,才能討男人歡心。」
「我想,該怎麼討男人歡心,還不需要你來教我,何況愚弄別人的人,事後叫人家要學會裝笨,這也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姚采婕冷笑,不甘示弱地回道。
喬雨萱似是煩惱地皺了皺眉。「好吧,這是你硬要我說的,反正看樣子你也快嫁給表哥了,我也算是功成身退……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情,我才願意說。」
瞧她神秘的態度,讓姚采婕的心起了疑惑。「有什麼條件,你就直說吧!」
「那麼,對於你摔馬的事,不可以再追究我的任何責任,也不能告訴我表哥今天我告訴你的事,這些你都做得到嗎?」
「好,我會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你講吧!」為了查明真相,她只好允諾。
「其實,哨子是我表哥還給我的,因為是我答應要替他製造機會追你,才會有馬場那件事……不過我真的沒想過,事情會變得這麼嚴重,還讓他受傷了……」喬雨萱的語氣裡滿是懊悔。
聞言,姚采婕臉色刷白了,心底開始評估起她話裡的真實性。
當天她陪劇組出外景,而顧成璽後來確實出現救了她,這一切難道都不是巧合?
「這種解釋你以為我會相信?那時我和你表哥根本不熟,他為什麼要花那麼多的心思追我,還不惜讓自己受傷?你想挑撥我們的感情,居然用這麼糟糕的手段,未免也太好笑了!」
「我都說了,那只是擦槍走火的意外,如今我說出真相你又不相信,那我也沒辦法了……」她聳了聳肩,接著又說:「其實當初我也覺得很納悶,因為倒追我表哥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為什麼他卻偏偏對你花那麼大的心思呢?後來他告訴我,因為你是第一個拒絕他的女人,他知道你並不是愛他的錢、更不是愛他的頭銜,所以他私心覺得你很適合當他的妻子……」喬雨萱將她從舅媽喬欣惠口中探知的消息,加油添醋、刻意扭曲地說。
姚采婕聽得心頭泛涼。
「夠了,不要再說了……」聽聞至此,她的信心已經完全潰堤,她不由得想,原來……這就是她在顧成璽心目中的真正價值嗎?
他需要一位妻子,而她的條件剛好符合了……
那麼說來,她摔馬和哨子的事件,從頭至尾她都是被愚弄的人!
這也難怪了,難怪成璽在這之前,從沒向她提起過,喬雨萱是他表妹的事,一直到了今天,她們必須見面時,他才願意承認!
他是在等,等她已經走入他布下的網裡,要她不可自拔,再也無法回頭了,而不得不接受這一切的安排……
在開車回程的路上,顧成璽發現姚采婕一直悶悶不樂,便關心地問:「怎麼了,還在生雨萱的氣嗎?還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我帶你去看醫生?」
「不必了,我沒事。」她搖頭苦笑,她是因為心裡不舒服,並非身體不適,看醫生又怎麼會有效呢?
想了想後,她忽而問:「成璽,你為什麼會喜歡我呢?」
「怎麼會突然這麼問?」顧成璽側過頭睞她一眼,才轉回頭注視著前方行駛的馬路。
「沒什麼,我就想知道,不行嗎?」她的語氣帶了點執拗的味道。
顧成璽以為她是累了一天,又或者是對雨萱是他表妹的事還無法完全釋懷,所以才使起小性子。
為此,他只是體貼又溫柔地說:「因為你很與眾不同……」
與眾不同?因為她不愛他的錢嗎?姚采婕的臉色一沉。
「我是哪裡與眾不同了?我一樣只有兩個眼睛,一個嘴巴……而已,其實我和別的女人沒什麼不同……」她一樣都需要被尊重和疼惜。
看著路況的他並沒察覺她的臉色有了明顯的變化,顧成璽薄唇輕揚,讚美道:「你是第一個敢當面拒絕我的女人,也是第一個不因為我的頭銜而接近我的女人,光是這兩點,就夠難得一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