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筱月被他這一碰觸,似是驚醒了。
睜開雙眸,瞧見是他時,驚訝地瞠目望著他,眨了眨眼,確定自己沒看錯,才驚訝地問道:「你為什麼會在我房裡?」
「你媽讓我進來的,要不要吃碗紅豆湯?等我一下。」不等她回應,他站起身,走了出去,再次回來時,手裡端著一碗熱騰騰的紅豆湯。
梁筱月從床上坐起,一向綁慣的馬尾,此時放下,髮絲全散落在她胸前。加上她蒼白的臉色,那難得柔弱的模樣,讓一直注視著她的姜以諾,黑眸變得更加深沉,目光無法自她臉上移開。
「我媽怎麼會讓你進來我房裡?」總覺得他闖入了她私密的空間,令她不太自在。
「先把紅豆湯趁熱吃了吧。」雖然他不明白,為何她要吃紅豆湯,可她的氣色實在很差,希望這碗紅豆湯對她真有幫助。
梁筱月接過溫熱的紅豆湯,用湯匙舀著一口一口吃了起來。感受身旁男人的火熱注視,讓她尷尬地趕緊吃完。
姜以諾接過空碗,放到一旁,關心地問道:「身體有感覺好一點嗎?」
「你……怎麼會來的?」被他這麼一問,她愈發不自在,到底是誰告訴他的?
「我去店裡發現今天沒有營業,恰巧遇到那個小雅,是她告訴我你人不舒服,所以我就來看看了。」
「原來如此……」那也不關他的事,幹嘛親自跑來一趟?他此刻的行為,倒像兩人是真的男女朋友,他這麼做只會讓人誤會更深。
「你氣色很差,要不要再躺一下?」他輕觸她微涼的雙頰,不放心地問。
「你回去吧,我沒什麼事。」她不自在地揮開他的手,卻反被他大掌包覆住,掙脫不了。
「你是怎麼回事?怎麼全身包在被子裡,卻連手都是冷的。」他眉頭不悅地皺起,外頭出大太陽,她房裡也不冷,怎麼會搞得整個人一身涼?在這六月天裡,也算離譜了。
「我沒事,你回……」話說到一半,冷不防地被他抱進懷裡,他雙臂緊抱住她,似是想溫暖她。
很好,這個男人變得動不動就愛佔她便宜。不過……他的胸膛倒真是溫暖啊!雙眸不自覺地閉上,小臉偎靠在他厚實溫熱的胸膛裡,神智又開始飄浮了。
姜以諾望著懷裡的人兒,唇角微勾,情不自禁地在她額上輕落下一吻。
微敞的窗戶外吹進一絲涼風,房內溫馨的氛圍,是專屬於情人的,只要是有眼睛的都不捨得打擾,只可惜……
陡然,一陣怒吼聲響起,伴隨著掃把的木柄,毫不留情地落在姜以諾身上。
「臭小子!誰准你進來佔我女兒便宜!」梁大清抽空回來看寶貝女兒的狀況,沒想到會看到令他火冒三丈的一幕,當下抄起掃把,下手一點也不留情,先打一頓再說。
「伯父……」姜以諾沒料到會被攻擊,為免波及懷裡的人,只能將她護得更緊。
「我打死你這個吃我女兒豆腐的臭小子!」梁大清吼聲如雷,打人一點也不手軟。
「爸……」梁筱築剛好回來,撞見這一幕,連忙拉住激動的老爸。
而被護在懷裡的梁筱月,雙眸仍是沒有睜開,唇角卻忍不住上揚,毫不掩飾她的幸災樂禍。
早就叫他走的,誰叫他不走,活該!
無力的她一點也不想幫忙,任由房裡爭鬧不休。小腹與腰間傳來的悶痛,讓她痛苦地皺起秀眉。
真是討厭極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姜以諾仍是月築咖啡簡餐店裡固定的客人。
店裡客人較少時,梁筱月就會在他對面坐下,也不打擾他,逕自看著食譜,偶爾研發一些新菜色,找他試吃。
這對假情侶,愈來愈像一對真情侶了,但兩人都不願說破,而筱築和小雅也比較不怕姜以諾了,或許該說習慣了他的冷臉和毒舌了。
鈴!玻璃門被推開,麻糬搖著尾巴率先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名身著套裝的短髮女子。
「琴姊,你好久沒來了!」趴在櫃檯內打盹的兩個女孩一見著她,異口同聲招呼,興奮地衝出吧檯。
「來來來!外面熱死了,我買了一些冰,你們去裝來吃吧!」
李琴將手上提的紅色塑料袋遞給兩人,目光往店內一轉,看到角落的老同學,還有她對面的男人,隨即笑得一臉曖昧。
「阿琴,你怎麼這麼久沒來店裡?」梁筱月無視她曖昧的笑,起身走進吧檯,倒了一杯冰咖啡遞給她。
「你的事我全都聽說了,你眼光不錯,這個男人一看就知道是極品。」李琴坐在吧檯前的高腳椅上,對她豎起大拇指,表示稱讚。
對此,梁筱月無意多說,只是關心地問道:「最近生意還好嗎?」
「還不錯,最近有不少外地人看上我們小鎮的清幽和樸實,買賣房子和租房子的人變多了,所以才沒空溜過來你這裡坐坐。」
「裝好了,一人一盤,姊,這一盤是你的。」梁筱築將一盤冰放到姊姊面前。
梁筱月光看這一盤冰就覺得暑意全消,正準備挖一口來吃,一道低沉的聲音同時響起。
「不准吃冰,一口也不行。拿過來。」姜以諾從筆電中抬起頭,黑眸警告地盯著她。
粱筱月懊惱地瞪了他一眼,掙扎了會,只好不甘願他將一盤滿滿的冰送到他桌上,再度瞪了他一眼,這才氣呼呼地走回吧檯內。
其他三人見狀,全都忍不住低頭竊笑,李琴更是不客氣地拍著老同學的肩頭,笑不可抑地說道:「不錯喔!這男人很關心你,知道你根本吃不得冰,可又愛吃得很。」
這女人每回月事來,總是痛到下不了床,卻又不知節制,痛過就忘了。這下好了,終於有男人制得了她了。
「少在那邊幸災樂禍。」梁筱月白了她一眼。
「他真的是「神算鬼谷子」的編劇嗎?」李琴一邊喝著冰咖啡,一邊觀察角落吃冰的男人,長得是帥,但就是一副難以親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