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老媽老愛說她差勁,明明遺傳到她的美貌,卻一點用都沒有。
大學時期的男友每個都背著她劈腿,進入職場後也沒好到哪兒去,在那麼多男人中她偏偏挑了個已婚的……唉……
花艷艷放爛自己,她責備自己、厭惡自己,想要毫無節制的大吃大喝,最好讓自己的臉跟身材都變形,不再是三十四E、二十六、三十五的魔鬼身材。
喝掉手邊最後一瓶紅酒,她醉倒在客廳的地毯上,在打了一個大大的酒嗝後,昏睡過去……
花艷艷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在乎現在是什麼時候……直到一盆水從天而降,毫不客氣的往她身上潑下。
她大驚,彈坐起來。
「下雨了、下雨了……」嘴裡驚慌的嚷嚷著。
「下個頭,在自己家裡哪來的雨。」花艷艷那艷冠四方的巴西、台灣混血辣媽,花想容,正穿著性感大V洋裝站在她的腳邊,手裡還拿了個……空水桶。
花艷艷完全清醒過來,瞪著老媽。「你幹麼拿水潑我!」
「不拿水潑你,你醒得了嗎?」花想容踢踢散落在客廳地板上的空酒瓶,一臉嫌惡。「這些酒若全倒進浴缸裡,足夠溺死你了。」
花艷艷抿抿嘴,難得沒有回她老媽的嘴,因為她知道老媽說的是事實,她真的喝太多了。
她起身,搖搖晃晃的走進臥房,從衣櫃裡拿出乾淨的衣物後走進浴室。
花想容一直跟在女兒身後,見她進入浴室淋浴之後才往水藍色的大床上落坐並搖頭。
她這個女兒啊,戀愛運會不會太差了點,花想容不禁責備起自己,當初生她時是不是落在一個「愛情不順」的時辰裡。
三天前,艷艷打電話告訴她,說已經離開凱耀,當時她便猜到艷艷八成跟那個王文祺分了。
分了也好,她根本不喜歡那個王文祺,明明已婚還來追求艷艷,而艷艷就像被下了蠱般,對他癡迷不已。
一想起女兒的戀愛運,花想容就頭痛不已,什麼時候老天爺才會憐憫艷艷,送給她一個絕佳好男人呢?唉。
十分鐘後,花艷艷從浴室走出來,她已經洗好澡,換上乾淨的衣服,意識也清醒許多。
花想容白了女兒一眼。
「為了一個男人值得嗎?」況且還是個爛男人。「你酒櫃裡那些紅酒的價值,搞不好還比王文祺的身價高。」
「我又不是為了那個人而喝的。」
「不然呢?」
「我是為我那狗屎到不行的愛情運……」
「那的確該喝。」花想容拍拍女兒。「不過你都喝了三天,應該夠了吧。」繼續糜爛下去,可不是堅強的花家人該有的生活態度。
花艷艷索性整個人趴到床上,懶懶的說:「我不知道,反正我過去幾年那麼努力工作,現在該好好休息了。」
「就算要休息也不該是賴在家裡喝酒、吃垃圾食物果腹度日。」花想容發狠的朝女兒的屁股用力打去。
啪!
花艷艷彈跳起來。「很痛耶!」她撫著屁股,用責備的眼神瞅著老媽。「花想容,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暴力!」
「花艷艷,你可以這麼沒禮貌的直呼你老媽的名字嗎?一點都沒有當女兒的樣子。」
「那也要你有當媽的樣子。」花艷艷頂了回去。
這就是她們花家的特色,花家的女人個個嗆辣不已,非常不好惹。
「難怪當初爸會在婚禮前夕臨陣脫逃,不想娶你。」
「錯,是我逃婚,不想嫁了,因為我實在受不了被家庭綁住。」她要當一輩子的單身女郎。
花艷艷猛翻白眼。「如果你要當單身女郎,就不該生下我。」逃婚、把她老爸給甩了,卻在發現已經懷孕後堅持生下來。
花想容從沒對女兒隱瞞她的身世,雖然後來艷艷的親生父親另娶他人,組織了別的家庭,但他對艷艷的關懷卻從來沒有減少過。
「生都生了,也塞不回去了。」要嗆,她可不輸給自己的女兒。
第1章(2)
突然,花想容走出房門,在自己的大包包裡翻啊翻的,掏出個信封,再走回房裡丟到她床上。
「這是什麼?」花艷艷僅是瞄了瞄,沒有打開來看的慾望。
「民宿資料。」
「你沒事給我看民宿資料做什麼?」
「我幫你訂了台東的一間民宿,你明天就出發。」
花艷艷皺起眉。「我現在沒有旅行的慾望。」
「這不是旅行。」花想容將女兒的臉扳過來,要她直視她。「我要你離開台北,到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在那裡你可以重新找回自我,尋找生命對你的意義。」
「媽,只是到台東去一趟,你有必要說得如此偉大嗎?」
花想容雙手環胸。「我不管,反正你非去不可。」她使出當媽的高壓手段。
「我就是不去。」她花艷艷生來就是愛叛逆。
「好,若你不去的話,我就每天上你這報到,念到你耳朵長繭、發膿,念到你腦神經衰弱,念到你投降……」
花艷艷相信她老媽說得到做得到。
看來她酗酒三日的糜爛行徑徹底的惹惱老媽,才會想把她趕到後山去,要她去「尋找生命的意義」……
嘖,她都已經二十八歲了,生命的意義早在進入職場後,就被現實給磨光了。
「好、好、好,我去。」她就當去度假,逍遙自在。
反正現在民宿的服務都挺好的,她就去那裡享受當大娘吧。
孰料,花想容似乎能看透女兒心裡打的主意,開口說:「那間『尋找月光』民宿可是我費盡心思找來的,那裡遠離台東市區,就在某座山下,民宿老闆非常隨性,他會給予每位入住者一副大門跟房間的鑰匙,廚房任意開放,冰箱裡會隨時準備好食材,客人想吃什麼就自己動手……」
「什麼那是什麼爛民宿啊!」居然還要自己動手煮飯。
「可是那裡風景非常美,宛如仙境,絕對會讓你的身心徹底獲得洗滌。」
「……」花艷艷欲哭無淚,她一點都不想被洗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