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姜青風猛翻白眼,接著說出他跟艷艷在大雨中的對話。「重點不是我在不在意,而是艷艷她的心態。她走不出那個魔障……」他好煩,好無助。
除了在公司躲他、對他視而不見外,下班之後她也不再接他的電話,甚至要大樓警衛將他擋在門外。
她徹底將自己封閉起來,似乎打算結束這段感情。
他不允許,他絕對不允許她這麼做。
她不該為了一段已經逝去的戀情、為了一個根本配不上她的爛男人放棄自己的幸福。
「嗯,這的確比較棘手。」岳禹群想,就算他私底下找艷艷談,也未必能突破她的心防。「除非她能自己想開。」
「萬一她一直想不開呢?」
「那……」岳禹群承認,於向對女人很有能耐的他此時還真的無計可施。「你只能做好艷艷會離開你的心理準備。」
姜青風很無力的說:「事實上,我現在就有這樣的感覺了。」
岳禹群給了他充滿同情的一眼。
「對了,還有一件事……雖然我知道不應該在這節骨眼上跟你提,可是又不得不說。」說了之後,姜青風的麻煩事將會再多出一條,而且,這事非常有可能會影響他跟艷艷之間的關係。
「什麼事?」
「前兩天我在某家餐廳遇到了談蘭依。」
談蘭依是姜青風在美國讀大學時交往的女友,原本快論及婚嫁,只是後來兩人對未來看法不一,姜青風想在畢業後回台灣創業,談蘭依卻堅持要他留在美國,最後兩人選擇分手,而在一個禮拜後,談蘭依火速嫁給一名同樣來自台灣,家世背景跟姜青風比起來也算不差的留學生。
「她好嗎?」對於過去的情人姜青風並不留戀,只是像關心普通朋友般的問了句。
「應該不太好。」岳禹群對談蘭依的印象並不好。當時要不是她喚住了他,恐怕就算他經過她身旁,也是將她當成陌生人。
而關於她最近的情況,也都是談蘭依自動自發告訴他的。
「她跟她老公分居,正在談離婚事宜,她現在先帶女兒回台灣。」問題來了——「她說她想見你一面。」
「應該沒這必要。」既是舊情人,還是保持些距離比較好。
「不,我覺得有這必要。」岳禹群突然語重心長了起來。
他只能說,姜青風還真倒楣,最近遇上的麻煩都跟女人有關,而且要是處理得不好,恐怕……
「為什麼?」
「談蘭依的女兒……呃,她有暗示我,那個女兒可能是你的……」而這可能性將會影響他跟艷艷的未來。「也就是說,當初她有可能是懷著你的孩子嫁給了別人。」
姜青風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我不曉得談蘭依現在才透露這訊息的目的為何,但你該跟她見上一面,釐清狀況。」
姜青風苦笑,點了點頭。「這麼聽來,我的確該跟她見面。」
現在的他,什麼都不能假設,也什麼都不能想,對於花艷艷、對於談蘭依,他感到心力交瘁。此時此刻,他好像站在十字路口,而各方都有車輛朝他而來,他卻不能逃,也不能躲。
只能面對。
拖著疲累的身體,剛結束店面視察的花艷艷正在前往捷運站的路上,她發現自己雖然沒吃晚餐,肚子卻一點飢餓感也沒有。
從那天之後,她足足瘦了三公斤,這真是另類的減肥法啊。
她埋首於工作,把自己操到不行,什麼都不想,讓自己跟外界隔離,一味沉浸在自己悲觀的想法裡。
她知道這樣對姜青風很不公平,但她真的沒有勇氣面對。
他每晚都會打電話給她,她不接,他還是會留言給她。
那些留言她都保留了下來,每天重複聽好幾遍,甚至邊聽邊哭,累到睡著。
他要她勇敢一點,說他會永遠陪著她克服心魔,他願意等待……
他的溫柔讓她心痛,可她不知該如何才能跨過這魔障,每每午夜時分夢見蕭美玉的指責,她便會驚醒。
她已經不再像原來那個總是信心滿滿,什麼都打不倒的她了。
花艷艷行經一家咖啡店,被咖啡香給吸引,現在的她需要杯咖啡來提振自己萎靡的精神。
她走進咖啡館,點了咖啡外帶,站在櫃檯前等候時,視線不經意掃過咖啡館一角,然後她看見了……
姜青風跟一名柔弱纖細的女子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定睛一看,女子身旁還坐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娃。
那名女子是他的朋友嗎?不,感覺又好像不是,那女子注視他的目光很專注,而且……
花艷艷看到那女子將手伸了過去,覆住姜青風擱在桌上的手,而他並沒有將手抽離,任由那女子觸碰著。
心,緊緊的揪了起來……
姜青風跟談蘭依見了面,還見到了她的女兒,Angle.
女兒跟她長得很像,甜美且可愛,姜青風幾乎是看一眼就被Angle給收買了。
只是面對Angle的母親……這個過去他曾深愛過的女人,他的心很平靜,毫無波瀾。
談蘭依哭著跟他道歉,說當年不該那麼任性,只因他不願留在美國就懷著他的小孩嫁給別人。
姜青風深深瞅了正乖巧吃著蛋糕的Angle,心頭有著疑惑。「Angle真的是我的女兒嗎?」
「千真萬確,如果你懷疑的話,我們可以去驗DNA.」談蘭依眼眶含著淚水,發誓的口吻很真誠。
姜青風輕歎。「蘭依,我不是懷疑你……」
算了,驗DNA的事之後再說吧,現在最重要的是——
「你跟昌建之間到底怎麼了?」侯昌建,和談蘭依分居的丈夫,也是他的同學。
談蘭依似乎不是很想談起他,抿了抿嘴。「我們已經協議離婚了。」
「為什麼呢?總得有一個原因不是嗎?」他想知道。
談蘭依避重就輕。「既然都已經決定要離婚,那也不再重要了。」
姜青風皺了皺眉,看樣子從談蘭依的口中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