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孫問磊沒什麼感覺,現在的他,除了連香遙之外,什麼事都不願意去思考。
倒是孫問擎聽了之後,皺起眉頭深思起來。「這事真有點怪。」
「怪?」孫問宇不解的看著二哥。
「如果只是一般馬車翻覆的意外,怎麼可能這麼嚴重?」
孫問擎指出了問題的重點。
「屬下方才先到馬廄附近探查了一下,發現了這樣東西。」徐寒說完,便從袖中掏出一塊白璧交給孫問擎。
「孫平?!」白璧上刻著名字,而那人,正是孫四伯的獨子。
「孫平?」孫問磊不知何時起身走到孫問擎身邊,死瞪著那塊白璧,目光中充滿殺意。
「大哥,這件事最好交由官府處理。」孫問擎看出大哥眼中的殺機,擔心的提醒。
「大少爺,馬車翻覆的意外早已經驚動了官府,眼下我們的確不宜私自行動。」徐寒也勸道。
「我知道了。」雖然憤恨,但孫問磊並沒有喪失理智,也明白他們說的是對的,只好垂下眸子,深深的吸了口氣,交代道:「這件事就讓官府去辦,徐寒,你將白璧送到縣太爺那兒去,順便告訴縣太爺,要是他願意替慘遭橫禍的連家兄妹作主,我們一定會好好「感謝」他的。」
孫家能成為巨富,除了高明的經商手腕之外,就是他們懂得適時「借重」官家的力量。
既然四伯父子敢在他眼皮下動手腳,那他便要他們嘗嘗惹錯人的後果!
「是。」徐寒恭敬的領命而去。
孫問擎及孫問宇也識相的先行離去,讓孫問磊能好好陪著未來大嫂。
「香遙,我不會放過任何傷害你的人。」輕輕吻上血色盡失的小嘴,孫問磊堅定的在她耳畔承諾著。
第9章(2)
「混賬!」孫四伯將屋內所有能摔的東西全摔到地上,一邊對著孫平破口大罵,「你這笨蛋!不是叮囑過要你小心一點嗎?居然把刻有名字的玉珮掉在馬廄……我怎麼會生出像你這麼愚蠢的兒子?!」徐寒拾到白璧之事,是他買通的孫家下人告訴他的,若不是當初他先買通了幾名在安客軒做事的下人,這會兒他恐怕還不曉得孫平捅出了這麼大的紕漏來!
「爹,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沒注意到而已。」孫子辯駁著。
「不是故意的?你知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孫四伯氣得七竅生煙,狠瞪著自己的兒子,「他們已經將那塊刻有你名字的白璧送到縣太爺那兒去了!」
「那又怎樣!」孫平滿不在乎。「反正之前我們不是為了要幫連浩戚,已經疏通過縣太爺了嗎?這次再多塞一些銀子給他不就成了!」
現任杭州知縣是個嗜財如命的傢伙,只要有錢,他還需要擔心嗎?
「啪!」孫四伯見兒子毫不在意的模樣,一巴掌就用了過去。
「爹,你做什麼打我?」孫平捂著臉頰,瞪著孫四伯。
「你這笨蛋!你知不知道,要論疏通,孫問磊他們能拿出來的,可比咱們多多少啊!我們現下又要拿什麼去疏通縣太爺?」愚蠢啊!他怎麼真的生了個蠢笨如豬的兒子?
先前會疏通縣太爺,是因為要對付孫問磊,並且承諾縣太爺等他拿下孫家本家財富之後,再重重答謝他一萬兩白銀。
結果現在,孫問磊已先行拿出一萬兩黃金去「孝敬」縣太爺了,他們要拿什麼去疏通?
要是他們有那麼多銀兩,還需要來搶孫家的財產嗎?
「什麼?!」孫平聞言,開始慌張了起來,「爹,那我們該怎麼辦才好?」
「怎麼辦?哼!」孫四伯不屑的哼著,「還能怎麼辦?」
「我……」孫子緊張的踱著步子,好一會兒之後才道:「就算他們有我的玉珮又如何,我只要說那塊玉珮遺失很多天了,不就沒事了嗎?」
「蠢貨!」孫四伯罵道:「那塊白壁只是讓我們定罪的一小角而已!」
「什麼意思?」孫平有些茫然的看著他爹。
「我們雖然是托人到藥房去買能使馬兒發狂的藥,但要是孫問磊真的有心,即使他查不出是我們做的,也會買通人來作證。」孫四伯歎氣,頹然的坐在椅子上,原本精神抖擻的長者,頓時變成老態龍鍾無助老人。
「這……」孫平也驚嚇得跌坐在椅子上。「爹,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不會吧,難道他們就這樣完了?
「怎麼辦?當然是想辦法快點離開!」孫四伯神色有些陰狠的說道。
真不甘心啊!眼看就快要成功了,居然毀在那個姓連的丫頭手中!要是她沒有偷偷駕走馬車,現在出事的,就是孫家可惡的兩兄弟了!
「逃?對、對,爹,那咱們快走!」孫平立刻站起身。
「且慢,若我沒猜錯,孫問磊肯定找人在孫家各個門口看守,防止我們脫逃。」孫四伯恨恨的說道。
「那、那該怎麼辦?」難道就這樣坐以待斃?
「我們到你七叔暫住的院落。」
「七叔?」
「沒錯,要他們幫助我們逃走。」孫四伯眼神堅定。
「可是……七叔會答應嗎?」
「他不肯的話,我們就一口咬定他們也是共犯。」
「不必麻煩了,你們剛剛說的話,我們都聽見了。」
孫四伯父子聞聲,頓時一驚,只見一名做捕快打扮的人,領了許多衙役,推門而入。
衙役身後,還跟著神色陰沈的孫家兄弟和徐寒。
「你們……」孫四伯大驚失色的看著來人。
他們的速度怎會如此之快?明明他買通的孫家下人剛剛告訴他孫問磊今幾個才將白壁交出去的。
「四伯,想不到吧,通知你白壁被送至官府的消息,不過是想讓你們父子露出馬腳而已。」孫問擎冷笑道。
其實在徐寒拾得白壁當天,他們就已經將東西送交官府了,之所以會先按兵不動,完全是為了等部署好一切,好直接來個請君入甕,沒想到四伯父子這麼快就上鉤了。
「什麼?!」
孫四伯臉上血色盡失,而孫子則是嚇得兩腳不斷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