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著他,咬了咬唇,腦子裡僅剩的那一點點理智被他直率的眼神全給看化了,她轍著他,反問了句,「我可不做小妾,答不答應?」
「可以。」他也沒打算多找幾個女人進府來自找麻煩。
「你以後也不能拿身份嫌我罵我,答不答應?」
「可以。」
「皇上和太后那邊的問題你都要解決?」這次的問題她問得小心多了,問出口後她忐忑不安等著他回答。
沒想到他仍是一口就答應。
「可以,好了,我都回答了你那麼多問題,現在該換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她低著頭,小嘴嘟嘟嚷嚷的,在他忍不住要發火之前,終於笑瞇了眼,唇角微勾的點頭。「答應了答應了!那我們可以回岸上了吧?這麼一艘小船,坐在上頭,我老覺得不安……」
「回去自然是要回去的,只不過現在……」還要再等等,至少要先讓他嘗點甜頭,才能補償他剛剛浪費了那麼多口舌吧!
看著他俊臉帶著一抹壞笑的低下頭來,她瞪大了眼,還沒驚呼出聲,雙唇就被他給覆上。
小舟在湖面輕輕的晃動著,楊柳掩住在小舟上嬉笑糾纏的兩道身影,輕風拂柳,卻吹不散那濃綿情意。
那廂文郡王府裡濃情蜜意,這廂太后寢宮裡,太后正板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桌上擺了不少畫像,一邊站著準備伺候的宮人則是屏著氣不敢出聲。
「你說說,文熙那孩子到底喜歡什麼樣的閨女?」太后最後把桌上的那些畫像全都往前一推,輕歎了口氣後問著身邊伺候她最久的人。
盧嬤嬤機警的揮手,讓一旁的小宮女們上前把那些畫像給收好,一邊陪著笑回
答,「太后,王爺眼裡自有乾坤,我們怎麼能明白王爺喜愛什麼樣的大家閨秀呢?」
太后點了點頭,又輕歎了口氣,「是啊!我這個當娘的不明白,他兄長也不明白,就是這不明白讓我操碎了心,之前他說身體不好不想成婚,我一提這事他就生氣,我也就順著他,但現在呢,你也看見了,上次他一走進來多少宮女都看直了眼,堂堂一個王爺都老大不小了,還不急著成婚,連跟他差不多歲數的太子都是兩個孩子的爹了,這讓我能不急嗎?」
盧嬤嬤倒了杯熱茶奉上,同時笑著說:「這也急不得的,說不定月下老人的紅線正在牽呢!王爺現在走出去,哪家的夫人小姐不讚聲好?這樣的人品還怕找不到好姻緣嗎?再說了,還有太后和皇上呢!」
太后被逗得直笑,本來憂鬱的心情也好上許多。「希望就像你說的這般。」
盧嬤嬤看主子雖然眉間有些舒展,但還是有點鬱鬱寡歡,忍不住多嘴出了個主意。「要奴婢說,光看這些畫像也不知道那些千金的品貌是真是假,何不找個名目,請來那些您看中的閨秀,仔細挑選挑選,最後讓王爺入宮來看看,說不定太后您盼望的事就水到渠成了呢!」
一聽到這個法子,太后眼睛都亮了起來,興奮的說:「這個主意不錯,就是要先跟皇后說一聲,免得那些閨女進宮來卻受了委屈就不好了。」
盧嬤嬤她對於自己的意見被採納也很是高興,規矩的欠了欠身,笑呵呵的說:「這是當然,這些小事就讓奴婢去辦吧,保證大小事都妥妥帖帖的!」
太后點了點頭,看著外頭晴朗的天氣,忍不住想著,這次婚事真能成了,那她也就沒有什麼牽掛了!
越棠雪不是第一次進宮,但是這次她的心裡是有些不快的,因為進宮前父母就暗示她太后召見眾閨秀,很可能是為了挑選文郡王妃。
那個文郡王去年看見的時候還是一個死胖子呢!別說是人樣了,看起來就像顆球,就那樣的人,她還得入宮跟一群女人被他挑挑選選?想到就不舒服。
一想到去年賞花會時得到的那花枝還有信,越棠雪更不由得懷疑這次請了那麼多閨秀或許都只是幌子,到時候文郡王十之八九會選她,接著皇上一指婚,她不嫁都不行,心中登時更是厭煩到不行。
就在她在御花園裡無聊的散步想心事時,一個翩翩佳公子突然朝太后宮殿走來。
那公子戴著一頂玉冠,下巴處金色絲帶繫著,一身繡著暗紋的紫袍,令他行走之間瀟灑不羈又帶有名士風采,一雙劍眉斜飛入鬢,薄唇微勾,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充滿說不盡的風流意態。
她不禁驚呼一聲,又驚覺不妥,在那人轉過身之前快速的找了座假山藏身,她咬著唇,感覺自己的心悴悴地跳得飛快,雙頰也燒燙到不行。
那個人是誰?好像從未在宮中見過?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在心中冒出。
最後她想到一個能夠得到答案的最好方法,她腳步加快往太后宮骰走去。
沒錯!剛剛他也是往那裡而去,能在宮裡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動,家世背景想必那些宮女都知道,她只要回頭請人悄悄地打聽就行了。
當越棠雪沒發現那人就是鳳文熙還興致勃勃想打聽對方身份時,才和陸芹香甜蜜沒幾天就硬被召進宮的鳳文熙則是一肚子的不高興。
他自然明白母后讓他進宮要做什麼,聽說這幾天母后找了不少家世不錯的女子入宮小住,等著幾天後的花會同樂,說穿了,這又是替他辦的小小選妃宴了。
假如是以往,各家的閨秀自然是病的病、待嫁的待嫁,總之被邀請又有空閒的人是寥寥無幾。
今年則難得的盛況空前,鳳文熙早已有在外頭走動,雖然養在深閨的千金大都沒見過,但她們家裡的叔伯兄弟可是知道現在的文郡王已不是之前那個樣子,紛紛勸說自家姊妹把握良緣。
要知道文郡王可以說是沒有實權但又對皇朝最有影響力的人了,不但太后和皇上對他寵愛有加,還是和太子一起長大的皇叔,如果不是以前長成那樣,這種婚配對像誰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