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覺得怎麼樣?累不累,會不會不舒服?明天要不要請個假?」陪汪苡甄下班回到她住處,范剛直接到廚房先為她泡杯熱可可,一邊關心問著。
「范剛,我是真的很高興能每個月看到你,可是……你一出現,就表示我那個來,感覺怪尷尬的。」汪苡甄接過他遞上的熱可可,不禁有些嬌嗔地抱怨。
「這事只有哲亞知道,他不會介意的。」范剛不以為意,往沙發落坐,將她拉坐在他腿上,大掌輕柔地為她按摩腹部。
「就是因為上司知道,才更尷尬。」她喝一口熱可可,側靠他胸膛,嘟嘴咕囔著。
儘管兩人的交往在公司已是公開的事實,卻只有上司知道他每個月固定來台灣幾日的理由。
每當他跟著她一起出現在她公司,韓哲亞總會打趣道:「你那個又來了。」
雖清楚上司不是在騷擾她,他所說的「那個」是指跟在她身後如影隨形的范剛,可在她聽來總不免瞥扭尷尬。
「親愛的,這種事就算眾所皆知也沒什麼,那幾日對女人而言是辛苦的,也才能提醒男人們體諒包容,那是女人應有的特權。」范剛一手寵溺地摩挲她臉龐,說得溫柔。
「那是你們家族的家規嗎?」她笑問。
「亞爾家族的女性可不會只有那幾日受到特別禮遇,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該被心愛的男人伺候著。」他神情認真道。
「真的嗎?當你家族的女性這麼幸福?我也好嚮往。」她不覺脫口道。
他聞言,倏地瞠大眼眸。
「你說……真的?」扳過她臉蛋,他顯得激動。
「呃?」她抬眼望他,先是一怔。這才意識到她方才說了什麼暗示的話。
「你說呢?」她也不否認,笑笑地反閣。
他張大褐眸,眸光炯亮,定定地凝視她,心瞬間狂跳起來。
見他直轍著她不語,她不免好笑,輕拍他臉龐。「怎麼?傻了?」
他張口,似想說什麼,卻一時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見他突然呆楞得有如木頭人,她更覺莞爾,憋笑道:「我沒有逼婚,別緊張。不過我爸媽想見你,就不知你什麼時候有空?」
雖說兩人正式交往才四個月,但父母得知她交新男友,似乎對范剛充滿好奇,妹妹也向她提過幾次父母希望她將人給帶回家。
儘管范剛每個月會來台灣幾天,但總是來去匆匆,大老遠飛來待個四、五天便又飛走了,她於是想待他能多挪出幾天休假在這裡停留時,再讓他陪她回高雄。
「不說話?那當我沒提嘍!」見他持續發傻,她裝若無其事,端起馬克杯,便要再喝一口熱可可。
忽地,她手中杯子被拎走,她疑惑地抬眼看他,他一個低頭,覆上她唇瓣,給了她一記深深的長吻。
她意外他前後情緒的大反差,瞬間被他吻得意亂情迷,渾身發燙。
「你……」當他好不容易離開她的嘴,她眼色迷濛,嬌聲輕喘。
「苡甄,嫁給我。」這一句話,他掙扎許久,這剎那終於開口了。
「啊?」她驚楞,詫異他直接就求婚。
「等我兩分鐘。」說著,他將坐在他腿上的她抱往一旁沙發,站起身,匆匆奔出她住處。
汪苡甄張口結舌,一臉呆楞地望著他離去。
沒多久,范剛飛也似地跑回來。
他一手拎瓶葡萄酒,一手拿戒盒,單腳曲膝跪在她面前,再次開口求婚。
汪苡甄驚愕不已。他幾時去買鑽戒的?剛才的時間也只夠他返回對面的租屋處而已。
「你答應跟我交往後,我就讓人打造訂婚鑽戒了。」范剛臉上泛出幸福神采說。
儘管不知何時才能開口,向她求婚,他每次來見她總將重要的鑽戒帶在身上。
「還有這瓶白葡萄酒,上個月就釀製完成,是為準備獻給你的求婚定情物。」
他上個月來看她時就帶了一瓶,不過當然又原封不動地帶回去,沒想到這一次竟就派上用場了。
「葡萄酒當定情物?」她眨了下眸,微訝。
「這是我為你釀製的專屬白葡萄酒,命名為「洛神淚」。」范剛直視她,自信笑說。
「洛神淚?」汪苡甄一臉困惑。「你知道洛神是指誰嗎?」該不會他口中的發音跟她所想的字不同。
「洛神是指甄妃——甄宓。「甄」字是你的名字之一,這是我在請哲亞教寫你的名字時,他向我告知的歷史故事。」范剛解釋道。
「嗄?總經理告訴你三國的歷史?」汪苡甄非常訝異。
那個風流倜儻,擁有西方血統的總經理,竟然清楚,中國歷史故事,還對中文字瞭解得那麼透徹,就是一般人也不會這麼聯想吧!
「你就像甄妃一樣,讓我一見傾心。」范剛眸光深情道。
「甄妃的下場並不好。」汪苡甄嬌聲抱怨,對他這另類的甜言蜜語,不免新奇又好笑。
「還好你遇到我,保證將來幸福一生,比神仙快活。」范剛信誓旦旦承諾。
「真的嗎?」她美眸微瞇,唇瓣已牽起一抹幸福笑弧。
「真的。把戒指戴上,願望就會實現。」范剛不禁催促,心情緊張起來。
「如果……我拒絕的話,你是不是會去跳塞納河?」她起身靠近他一步,開玩笑道。
方纔只顧著說話,她都要忘了,跟坐沙發的她齊高的他,其實一直是單腳曲膝跪在她面前的。
她不免有些心疼,想扶他起身。
「你——拒絕?」范剛仰臉看她,神情詫訝,一顆心高懸。
前一刻雖躊躇很久才開口求婚,但一求婚他其實自信滿滿,不料,他不但未聽到她的肯定答覆,還有意拒絕?
「我又不是白癡,會拒絕深情多金又溫柔體貼的貴公子的求婚。」她麗容笑盈盈,伸手探向他置在右手掌上打開的戒盒,拿起那枚閃亮的鑽戒審視。
「要我自己戴啊?」她低頭看他,見他再度發傻地怔望著她,她將鑽戒再放回他掌心,拉著他手腕,嬌聲道:「起來了,跪太久我會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