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尤莉斯?」這是很久以前的事,尤莉斯早就回美國了。
「在婚前,偶然的機會,我聽到你跟尤莉斯的對話,你們還有聯絡,對吧!」林語洋尖聲怒喊,不想要再保持冷靜,她需要發洩。
「商場上,正式場合會碰面,是很正常的。」面對她的情緒崩潰,他不習慣,這不是她,她一直很安靜,很溫柔,不論面對任何事。「有必要這麼生氣嗎?」
她放聲大笑,笑到淚水再度湧出眼眶。「那麼這張呢?你也要告訴我,在商場上,逢場作戲到床上去是很正常的事嗎?」她將緊捏在手裡的紙扔向他。
熟悉的字體讓他不悅的蹙起眉頭,「你翻我的東西?」這種侵犯的行為是大忌。
「對!我偷翻你的東西。」
結果他在乎的是自己的隱私,完全沒有對外語這件事感到愧疚,甚至用不贊同的眼神指責她。好可笑!
她怎麼會把自己置放在這種可笑的場景中?
原來……她懂了,他們談戀愛,純粹是他渴望找到FANCE,經由她的崇拜增加信心,讓他相信自己只是時運不濟,可笑的是她卻以為這是愛情……如果真的是愛情,為什麼他堅持不同居?說好聽是保留彼此的活動空間。
其實她從頭至尾都不曾走進他的生命。
怎麼經過這麼多年,才讓她發現這個事實?
林語洋的小臉不停的轉換情緒,從悲憤到哀傷,最後恢復平靜。
他的心一突,不喜歡這樣的她,情緒波動太大,這種狀況下的對話不會有意義。
「我希望你這樣的行為時最後一次,我不喜歡有人翻閱我的東西。」他轉身離開,不想繼續討論。
什麼解釋都沒有,真好!林語洋,你先作踐自己,怪不得別人這麼對待你!
「對,這是最後一次了,我們離婚吧!」
離婚?!
辜承隆停下腳步,「你現在情緒不佳,我不想跟著你起舞,離婚這件事,我會當你沒說過。」
「我從來沒有這麼認真過!幸好我們沒有孩子,沒有愛情,什麼都沒有,什麼協議都可以省了。」
奇怪,她怎麼又辦法說的這麼灑脫?
林語洋發現自己的心早就被一把利刃刺穿,而這把利刃就是他的態度。一個男人在外遇事件被揭發後,仍然可以面不改色,甚至指責妻子擅動他的物品,這只證明一件事:他不愛她。
結果她還蠢得說出那些話……
看著這些東西可以讓我幻想,甚至我可以上網去查閱這些店家的信息,想像自己也曾經拜訪過,我並不貪心啊!
「我明天要到日本東京出差,這件事等我回來再說。」他走進書房。
出差?老婆提出離婚,他的響應竟是要出差?!
林語洋沒有說話,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書房內。
該死!
一關上書房的門,辜承隆就用力捶打牆壁。
離婚……她居然這麼輕易的說出口,彷彿在嘲笑他稍早歸心似箭的衝動。
可笑的是,他居然無法反應,思緒糾結成團,最後只能拿出差當借口,天曉得他去日本做什麼!
他不會答應她的要求,尤其在他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什麼?他還沒理出頭緒。
第6章(1)
林語洋自認為不是死皮賴臉的女人,不會假借離婚玩把戲,在他出差的當天,就收拾好行李。
她簡單的跟譚太太交代事情始末,雲淡風輕的說:「譚太太,接下來先生要麻煩你照顧了。」
「夫人,你跟先生真的無法挽回嗎?怎麼之前還好好的,現在卻……」
「譚太太,愛情不是靠一個人維持,婚姻也不是一個人就可以經營。我的執著該告一段落,我還年輕,有個新的開始,對我們都好。」
譚太太也不知道應該勸什麼,先生一早就到日本出差,擺明了沒有挽留夫人的意思,她只是聘僱人員,哪能說什麼?只是先生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夫人這麼好,他卻不懂得珍惜。
難道這年頭好女人比較吃虧?
「夫人,你打算上哪去?找到住的地方了嗎?」
「天下這麼大,要找容身之處,還不簡單!」最難的是一顆心,經過縫補,傷痕依舊。
因為整夜無眠,她的雙眼紅腫。
「夫人,如果你找到落腳處,一定要打電話告訴我。」
「好。」
「你不等司機回來送你嗎?」譚太太跟著夫人來到玄關。
「不了。」她已經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名,不再是辜夫人,當然不可以再使喚他的司機。
她需要學習堅強,就從這一刻開始。
辜承隆原本沒有打算到日本,結果話說出口,只好要求秘書多頂一張機票,陪著副理前往東京,參加亞洲區ICBT會議。這只是一場研討會,針對最新研究發表的成果,只限同業參加,主要是展示各公司的研發、創新能力,多半不具市場潛力,尤其是成本尚未控制到可以市場化,
當他出現在機場時,讓原本領隊的副理臉色發白,以為自己做錯什麼。
他除了視而不見,還能說什麼?誰叫他因為老婆說要離婚而嚇傻,下意識的說要出差。
該死!他居然選擇這種逃避的做法。
坐在飛機上,他單手掩著臉。
他真的採取逃避這種下三濫的做法,而該死的是,他現在才察覺,自己的行為跟夾著尾巴逃跑的狗有什麼不同?
如今飛機已經飛到高空,他能吵著咬下去麼?
「先生,你覺得哪裡不舒服嗎?」空姐慇勤的詢問。
「沒事。」
啊!他的無名指上有戒指。這個發現讓空姐感到遺憾。
「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可以告訴我。」
「謝謝。」
前座的乘客覺得他的聲音很熟悉,等飛機平穩才回頭。
「承隆!」
「尤莉絲。」
「怎麼這麼巧?你也要去東京?」
「你到台北,怎麼沒找我?至少要讓我盡地主之誼吧!」
「我前天才到台北,連開了兩天會議,時差還沒調過來,我父親又拜託我到東京替他出席一場婚宴,我世伯的女兒要結婚,你知道的,這種場合,人到比禮到還重要。」尤莉絲一臉無奈,聳聳肩,「我本來打算回台北時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