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喝點檸檬水,你的喉嚨應該很干了。」
曖昧的暗示讓她的雙頰爆紅,嬌蠻的瞪了他一眼,才接過杯子,啜飲一口,爽口清新的果香入喉,她發現自己真的渴了。
「別喝太多,等一會兒會吃不下飯。」他好心勸說,打開銀色食盤蓋。
嫩燒鴨胸並牛肉,以百里香蜂蜜混合柳橙及檸檬佐醬,香氣撲鼻,原本拒絕的林語洋發現自己真的餓壞了,不等他服侍,自己動手,甚至故意吃的得粗魯,大口大口的將食物塞進嘴裡。
把他嚇死最好!
辜承隆嘴角微揚,自己倒了杯紅酒,邊喝邊看著她的好胃口。
他目不轉睛的注視讓她十分不自在,漸漸的收斂豪邁的吃相。
等一下該找什麼借口離開?時間太晚?不打擾他的睡眠?她的睡相很差?奇怪,她為什麼要找理由?頂多就是發生一夜情……不對,他們還有婚姻關係。
反正說到底,就是男女間的生理要求。對,就只是這麼單純。
「你不吃一點?」
咦?她怎麼會說出這麼蠢的問題?為什麼要關心他吃不吃飯?
辜承隆傾身向前,含住她沾有醬汁的指腹,「如果我再吃,恐怕你會受不了。」
聽到他已有所指的暗示,林語洋的雙頰通紅,鼓起腮幫子,不再理他,繼續甜點進攻。
「先喝點紅酒。」他以自己的杯子餵她喝紅酒,然後任由她繼續吃烤布蕾。
她專注進食的模樣十分可愛,這是他第一次服侍她用餐,感覺不錯,可以順便欣賞過去從未發掘過的林語洋。
她吃東西時,喜歡用右邊的臼齒咀嚼食物,導致右邊腮幫子鼓起,跟花栗鼠一樣。喝飲料時,則偏好沾濕唇瓣,等舌頭品嚐後,確定自己喜歡,才會大口啜飲。
「我吃飽了。」她又覺得昏昏欲睡,揉了揉眼睛,從桌上的西洋鐘,知道現在已經凌晨一點。「我想回家了。」
「你困了。」
「不要,我要回家。」她揪著他的衣角,努力瞠大眼睛。
「這樣好了,我已經放好洗澡水,加了玫瑰精油,還有按摩浴缸設備,你先洗澡,去除疲憊,等我換好衣服後,就送你回家。現在時間太晚,你單獨一人不安全。」
玫瑰精油和按摩浴缸?林語洋確實心動,尤其因為工作站了一天,小腿肌肉緊繃,如果可以泡澡,那真是太棒了。
辜承隆將她抱緊浴室,采乾濕分離的浴室還附有更衣室,熱氣瀰漫,隱約飄著一股玫瑰清香。
「放我下來,我自己來就好。」
他將她放在更衣室的緞面椅上,然後拉上門離開。
林語洋起身,慢慢的坐進按摩浴缸裡,忍不住輕歎一聲,全身毛細孔歡欣的張開,迎接熱水的愛撫。
她嬌弱無力,頭枕在浴缸邊,任由水流拍打著肌肉,舒解酸疼的肌肉,尤其是大腿根部羞人的地方。真的很舒服。
空氣中除了玫瑰清香,還有淡淡的熏衣草香,大概是由蒸汽機中噴出,她放鬆神經,漸漸的沉入黑甜鄉。
須臾,辜承隆走進浴室,依舊是一身睡袍。
他發現可人兒睡著了,差點整個人滑進浴缸,一個箭步上前,將她撈起來,幫她擦乾身體,抱著她再度回到床上。
他擁著她,注視她熟睡的臉龐,輕輕的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吻。
「我這輩子不會再放手了。」
林語洋恨不得把自己埋進馬裡亞納海溝,只要一想到自己居然再柔軟的大床上醒來,更糟糕的是她清醒的原因竟是他的騷擾,隨機又跌入他創造出來的激情中。
早上的運動讓她現在還雙腿酸軟,全怪那該死的大笨蛋,這麼忘情的放縱,完全沒有顧慮她的工作問題,所以她一早上都擔心自己走路的姿勢,害怕被看出端倪。
叮噹、叮噹……
林語洋抬起頭,「安德魯?今天星期四,你不是滿堂嗎?」
「我是特地來找你的。你知道昨天那個人是誰嗎?我一直覺得他很眼熟,你看!」
安德魯手上拿著一本時代週刊,封面人物就是辜承隆,這期的主題是採訪亞洲百位具未來領袖姿態的各業人物。
「他已經有老婆,你別被他欺騙。」他氣憤的說。
愛情應該要專一,不管哪一國,都對第三者有負面印象。
安潔莉卡好驚訝,連忙搶著閱讀「沒有道理啊!如果他有老婆,為什麼老闆會打電話回來,交代我們……」她頓住,發現其它兩個人正瞪著自己。慘了!「我去廚房,法拉昨天交代我要處理萊姆。」飛奔離開。
「太過分了!連你的老闆都要陷害你。洋洋,你相信我,我的成就雖然不如他,但是只要給我時間,我不敢說我可以超越他,不過一定不會讓你吃苦。像他那種有錢又可恥的男人,今天可以背著老婆在外面找女人,還佯裝自己是單身漢,明天就可能再背著你……」
「我是他老婆!」林語洋覺得安德魯的批判很刺耳,他又不認識辜承隆,怎麼可以這樣隨便下定論?
「嘎?」他一時間反應不過來。老婆?
「我們之間有爭執,本來已經決定離婚,可是因為一些事情,手續沒有辦妥,我還是他老婆,有法律效力的。」
「那我還有機會嗎?」安德魯抱著一絲希望。
「安德魯,你真的是我的好朋友,我說過N次,不會改變。」
「我們還是朋友嗎?」
「當然。」
「最後還是只能當朋友。」他露出淒然的笑,聳聳肩,「我好像鬧了一個笑話。」
「安德魯,你不要這樣。」林語洋滿臉歉意。
「你沒有錯,從一開始你就沒有給我任何遐想。」
「你會遇上比我更好的女人。」她微笑著鼓勵他。
她知道安德魯只是一時失望,畢竟他們沒有開始,也沒有投注任何感情,說心傷就太矯情,頂多是傷了自尊。
「你有姐妹?」
「堂妹,以後找時間,我介紹你們認識。」
「那就這麼說定了。」安德魯苦中作樂,擺擺手,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