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仲南則是抿著唇,笑意在眼中蕩漾。
惠敏妤捉著麥克風,為了證明她不是音癡,今晚是火力全開,拚了!
聽著她依舊不全的五音,羅仲南仍然嘴角掛著微笑,一點也不介意這種逼近噪音的歌聲。在交往的那段時間,他一直以為她是完美的……只是現在出現缺點,卻讓他覺得她依舊美。
「勇氣,這首歌是我點的。」
「男生唱什麼勇氣。」惠敏妤緊捉著麥克風不放。
「這首歌是獻給妳的!」清清嗓子,他不理會她的挑釁。
哼!惠敏妤別開臉,只是仍用眼角餘光看著電視播放的MTV,女學生對愛情的堅持,她也曾做到過,只是勇氣耗盡。看著眼前的寶寶和貝貝,她安慰自己,現在的日子很好,就是她所想要的了。
☆ ☆ ☆
瘋了一整晚,幸好隔天週六,惠敏妤睡到十一點才緩緩轉醒。
爹地和媽咪怎麼沒喚她吃早餐呢?看著床頭櫃上的鬧鐘,心裡有絲疑惑。啊!爹地和媽咪昨晚搭飛機到夏威夷,這是他們結婚三十多年的重溫蜜月旅。
糟糕!她居然睡到忘記幫孩子準備早餐。她匆忙的起身梳洗,換了簡單的白色T恤和牛仔褲,這是她在美國常穿的家居服,盤起頭髮,她往廚房走。
「寶寶、貝貝,你們什麼時候起床的?」
經過飯廳,看見小傢伙坐在籐制的椅子上。
「起來很久了!」
「你們一定肚子餓了吧!媽咪馬上去……這誰煮的?」靠近飯桌,發現玻璃制的桌上擺了幾道熱氣騰騰的菜餚,只是菜餚賣相不佳,蒜苗炒高麗菜有些焦狀,另一盤鹽鹵三層肉,有部分的肉沒有入味,色調呈白,這些看起來一點都不好吃。
「我煮的!」從廚房出來的人手裡還端了一盤燴三鮮。「坐下來嘗嘗,湯還在瓦斯爐上,就快好了!」
「你怎麼進來的?」
「貝貝開門讓我進來的。」
「你這菜全從我冰箱拿的?」
「對啊!」怎麼她沒有感激到掉淚的模樣,反而是氣到快冒煙似?
「這菜是一個禮拜份,你全都煮下去,怎麼吃得完?更別提你這菜還煮到都焦了……你到底對廚房做了什麼?」來到廚房的惠敏妤差點昏倒,大理石的流理台上,殘留著白色麵粉和黃黃的不知名汁液,更別提地上的菜葉、被踩過造成的沾黏,連魚鱗都落在瓦斯爐的鋼板上,原本晶晶亮亮的,現在全蒙上一層焦黑。
「我從沒為別人煮過飯,所以──」
惠敏妤咬著牙,「我沒求你來啊!」一大早就看見面目全非的廚房,讓她全身差點癱軟。「我知道你是少爺身段,自小就遠庖廚,你有意要練廚藝可以回家,別一大早跑來這裡找麻煩,你弄成這樣我要怎麼收拾?」
「我會幫忙!」
「拜託,你別幫倒忙,我求你回家去好不好?」火氣全衝上腦袋。
「妳說這什麼意思?我是一片好意,妳昨晚在KTV唱到數次打盹,我只是想──」
「想想想,什麼事都你想,什麼時候輪到我想?你有沒有想過,你一片好心,把廚房弄成這副德行,我要花多少時間整理清潔?你只想彌補你的愧疚,有沒有問過我還介不介意?你一直出現就一直提醒我那件事的存在,你知不知道我快被你逼瘋了?」朝著他,她用盡全力的吼出聲。
「我做的每件事妳都歸為我對過去的愧疚,妳又有去想過真正的原因嗎?當年我們可能是金童玉女,今非昔比,妳知道外界是怎麼說我們嗎?」一片好心被當成驢肝肺,羅仲南也上火了,卯起來叫陣。
「說王子不要公主這雙『鞋』,對不對?你給我滾出去,我們惠家不歡迎你。」瞠大眼,惠敏妤拚命地瞪著他。淚絕對不能滑下來,她不會被傷到自尊的……再也不會。
「不用滾,我羅仲南沒那麼賤。哼!」轉身,他衝出惠宅。
砰!巨大的關門聲響扯斷她最後的防線,淚水如珍珠般延著粉腮而下。
他們的爭吵嚇壞寶寶和貝貝,怎麼會這樣?平常溫柔親切的媽咪怎麼變成這樣?寶寶和貝貝明白這全是羅叔叔引起的……
「媽咪,妳不要哭,以後我們不要理羅叔叔,如果他來,我和貝貝不會再幫他開門了!」
惠敏妤淚眼汪汪,看見寶寶的擔憂,胡亂用手指揩乾淚痕,「媽咪的眼睛沾到髒東西,所以才會掉眼淚,沒事的。你們肚子餓嗎?」
寶寶和貝貝不約而同的搖頭,「不餓。」話才說完,肚子卻不合作的「咕嚕」叫。
惠敏妤忍不住笑出來,摟著小寶貝在懷裡,「媽咪買來放在冰箱的菜全讓他糟蹋了,午餐我們就委屈吃一點,晚餐媽咪再重新買菜回來煮。」
「好!」
牽著孩子來到飯桌旁,分別盛了飯給他們,自己也要坐下來時,發現一串車鑰匙,這不是她的,那麼只剩一個人……笨蛋!
反正沒有鑰匙,他仍然有辦法離開,不用管他。惠敏妤動著雙箸,嘗著他煮的菜餚,燴三鮮太老,彈勁全沒了,蒜苗炒高麗菜太油也太鹹,他在煮的時候沒有先嘗過味道嗎?
算了,反正她第一次下廚時也沒好到哪去。這是他第一次下廚,算難得,只是他……不需要這麼做的。他們沒有什麼關係!
惠敏妤在午餐飯後,削了水果安撫小寶貝,稍微整理一下廚房,發現有些污漬沒有強力清潔劑是解決不了的。
她在詢問過小寶貝要不要一起去超市,獲得全是拒絕答案後,只好摸著鼻子,拿了陽傘,換了簡單的T恤及休閒短褲,拿著小錢包和鑰匙出門。才一打開鐵門,就被屋外的人影嚇一跳。
這全是單層單間的豪宅,出入管制嚴格,怎麼會有人杵在……還來不及驚呼──
「是我!」
聲音好熟悉,惠敏妤定神一看,「你不是早回去了嗎?怎麼在我家門外?你到底想做什麼?非要嚇死人才甘心嗎?」撫著胸,她的心臟差點罷工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