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仲南坐起身,將她拉進懷裡。「那妳告訴我如何?妳在氣什麼?」軟著聲音詢問。
唉!「我們不應該發生關係,這只會讓事情更複雜。」
「怎麼複雜?」或許這就是他們之間的癥結。
「我們……你有你該面對的人,那個人不是我。」
「什麼時候妳比我自己還明白我?」
「你有聽見我跟IRIS說過的話。」
「一堆廢話。」
第9章(2)
「羅仲南!」惠敏妤揚高聲調,「我在說正經事,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承認她是我愛過的人,但那是愛過,年輕時的純愛不代表隨著韶光推進時不會改變。」
「同樣,你對我現在的堅持可能只是一時的情感作祟。」
「妳不一樣。」
「一樣的。」
「妳用這個藉口來說服自己不抱任何希望。妳還愛我!」
「你在作夢。」
「夢中妳還是愛我。」
「你……你怎麼這麼白目啊!」怎麼說都聽不進去,現在是怎樣?耍賴就會贏嗎?
羅仲南傾身在她額上輕輕印上一吻,「如果妳肯打開心看看,就會明白這次不一樣。妳一直以為我不知道對不對?」
「你又知道什麼?」提高警覺,她有說漏什麼口風嗎?「說說看,你知道什麼?」
「妳在緊張。妳真有什麼瞞著我?」
「沒有!」糟糕,否定太快。
「我知道的事情慢慢累積,累積到有一天,我發現自己對妳有種異樣的情緒,只要妳跟男性約會,就會心底不舒服,尤其是JOHN來幫妳修草坪,妳在廚房煮晚餐邀請他一起享用,那情形好像你們是一家人。」
JOHN?!那是她芝加哥的鄰居。「你怎麼認識JOHN?你調查我?」寶貝的事呢?他也查到了?
「妳該知道,我從來就不輕易放過那些算計我的人。」風雨欲來的輕柔嗓音,連噴在她頸上的熱氣,都讓人背脊發涼。
「你什麼意思?」她屏息以待。
「妳說呢?」這回在她紅唇烙上一吻,迅速離開、起身,一氣呵成。
面對他的赤裸,惠敏妤有些不自然的別開臉。「你話別說一半,想怎樣快說。」衣服傳來沙沙聲,他在著裝了。
羅仲南終究是沒說出來。
也因為這樣,惠敏妤讓不安籠罩,魂不守舍。
「下班了……喂!我在說話妳到底有沒有聽進去?」IRIS最後受不了,敲著桌子,拔高嗓門。
突如其來被嚇一跳,惠敏妤抬起頭,對上IRIS,「妳……妳這麼大聲做什麼?」
「還敢問?自從那傢伙走了,妳的三魂六魄也跟著走,做什麼事情都不專心,妳到底發生什麼事?」
惠敏妤歎了一口氣,最後將他的行為全盤托出。「事情就是這樣,妳說,他到底知道多少?我實在不明白他的用意,暗示我他知道寶貝的存在嗎?還是有其他的意思?」
「依我看,妳就別再想了!反正妳又不敢開口去問,時間自然會讓答案水落石出的。現在不早了,妳就早點回家陪寶貝他們,董事長和夫人不是還在度蜜月嗎?」
「對啊!我差點忘了。我答應他們今天要煮意大利面給他們吃,我還要去一趟超市買材料。」惠敏妤捉起包包,慌張的離開。
唉!懷孕生子真的讓女人變笨,學姊是典型的例子。只是千萬別讓羅仲南贏得太輕鬆,太便宜他才行。
☆ ☆ ☆
中午和惠敏妤繾綣後,羅仲南的心情一直維持在亢奮階段,尤其是她最後提心吊膽的模樣,更讓他確信今晚絕對想他到無法安眠。
「總裁,曾小姐又來了,她說和你約好一起用晚餐,要打發她嗎?」秘書長詢問。
「不用,拒絕那麼多次會失禮,你安排附近的餐廳,請她先到會客室等我。」
「需要企劃部經理作陪嗎?」他知道總裁避她唯恐不及。
「不用,你幫我安排司機八點到餐廳接曾小姐回飯店休息。」
「好,我明白了!」
羅仲南迅速覽閱了幾份重要文件,不曉得過了多久,一直到秘書長又進來提醒,他才往會客室走去,帶著曾敏兒進餐廳。
羅仲南逕自找了靠窗位子坐下,沒有為她拉開椅子的意思,最後曾敏兒只好訕訕然的入座。
「妳要用點什麼?」
「你熟,你幫我點就好。」
「不好吧!我不清楚妳愛吃什麼。」
「我喜歡牛排,你知道的。」
羅仲南抬起頭對著服務生吩咐:「請你幫小姐介紹一下貴餐廳的牛排,看招牌是哪些。」
「好的,小姐要不要試試我們的巖燒牛排?從澳洲進口的小牛肋眼排,新鮮又──」
「好了!就這吧!」曾敏兒蓋上MENU,隨口想打發服務生離開。吃飯只是藉口,不是重點,一連避著自己這麼多天,如果再錯過這次的談話機會,不曉得要再等候多久。
「白酒焗龍蝦,謝謝!」
服務生收走MENU後,曾敏兒迫不及待的開口:「我中午有來找你,本想約你一起用餐,你卻還沒進辦公室,發生什麼事嗎?」
羅仲南挑著眉,看不出喜怒,倒是端詳著她好一會兒才出聲:「妳是質問?以什麼立場?」
「我……我只是以好朋友的──」
「我們應該還沒有好到那種地步,更別提這麼久沒有聯絡。」
「我不是故意不和你聯絡,只是一直努力工作,我知道打工女和你的身份不搭,所以回美國我一改過去的逃避,在這公司不停鞭策自己,才有今天的地位,我和五年前的我不一樣。」
是的,曾敏兒一身俐落的DK套裝,穿出屬於紐約客的氣質,這些和五年前怯懦的她相比,簡直天壤之別。但那又如何?如果他愛的真是這樣,那麼五年前就不會舉棋不定,而她仍然不明白。
「妳怎麼會突然來台北?」
「公司派我來的啊!」不明白他為什麼轉了話題?
「諾頓捨得?」
曾敏兒大驚,「你怎麼會知道諾頓?他……」糟糕,她太慌張了。「我們只是一般同事,我剛進去是他提拔,再加上他想爭取公司副總裁位子,需要培養心腹,所以我們走得比較近,就出現一些傳聞,你也知道,競爭對手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