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曉得歷代皇帝都是好色鬼,搜遍天下美女,藏入後宮,過著「與世隔絕」,只等皇帝「臨幸」的苦日子。薰子姊過去的日子過得已經夠辛苦、夠不自由了,謙謙才不想讓薰子姊接下來的人生被皇帝給綁死。
結果,當謙謙把始未說完,向薰子道完歉後,薰子卻柔柔地笑著說:「不過見個皇帝,又有啥關係呢?為了你,就算是十個二十個皇帝,我也可以見。」
謙謙為薰子姊的心意感動,但是她懷疑姊姊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她怕萬一皇上「中意」薰子姊的話,姊姊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就會被召人後宮了!謙謙非常清楚薰子姊心中只愛瀧傲都,她可不想因為自己一時失言,造成姊姊與瀧傲都勞燕分飛的悲劇。
都怪瀧大哥啦!明明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無往不利,為啥在『情」字路上,卻這麼不開放,花了六年的時間,還不快快向薰子姊求婚,將薰子姊合法地綁住,變成他的人。萬一真讓聖上乘機介入,瀧大哥你就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但是,不管謙謙怎麼勸說,薰子似乎不肯打退堂鼓。
她認為只要能讓謙謙的前途順遂,去見皇帝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
「別想大多了,去回覆皇上,就說我隨時都願意覲見。」薰子以微笑下了斷語。「謙謙,你現在該想的不是我的事,而是該專注於咱們冷家的敵人才對。」
「姊姊,這麼做真的好嗎?」
薰子只是笑笑,沉默不語。
@ @ @ @
隔天,謙謙奉聖上之命,陪同太子來到御花園。
「好了,皇兒,接下來為父要考你詩經國風捲,背誦一段周南『汝墳』給朕聽聽。」
七歲的趙淳點了點頭,一字不漏地朗聲確道:「汝墳三章,章四句。麟之趾,振振公子,于嗟麟兮。麟之定,振振公姓,于嗟麟兮。麟之角,振振公族,于嗟麟兮。」
「很好,背得相當順暢,那麼你知道這首詩的意義嗎?」
太子臉上浮現得意的笑瞼,「當然,父皇。這首詞是在讚頌文王的公子有著良好的品德,寬厚待人,因為他的寬厚,感染一姓的人寬厚,而王族的寬厚,更令得族人也寬厚興旺。」
滿意地點點頭,「那麼,你也明白父王何以讓你背誦這首詩嗎?」
皺起眉頭,努力地想著答案,趙淳不由得往自己的老師看去,只見冷少傅還給他一個同樣溫和的笑臉,於是大著膽子說:「兒臣大膽猜測,父王是希望兒臣也能像文王之子一樣寬厚羅?」
「呵呵,答對一半。重點是,皇兒要明瞭為君之道就要以身作則帶領天下百姓行王道做正事,上行下效,如果上面的人荒淫無道,那又如何要求下面的人能汲汲營營於家國天下呢?」
「是,兒臣受教了。」
眾人紛紛鼓掌稱讚太子的表現。
「朕今天太高興了,冷少傅。皇兒今日表現一流,比起過去我問他三句,他答不了一句的情況,這是大大的進步。
你這個老師教導有方,朕要給你加賞,你想要什麼?」
謙謙立刻搖著頭說:「臣不過是盡自己該盡的職責,哪敢為此而領賞。呈上若要打賞,也該賞賜給太子殿下,他為了今天一直很努力的背誦詩文,就為了要讓聖上開心。」
「喔,是嗎?」摸摸太子的頭,趙荃欣慰的問道:「皇兒,你覺得父皇這次替你找的老師如何?還喜歡嗎?」
「稟父皇,兒臣喜歡。因為冷少傅講文講詩都有趣極了,不會讓兒臣猛打瞌睡,不像過去那些老頭兒師父們,總是一個勁兒的叫我背背背、寫寫寫,背不好寫不好就罰。
冷少傅從不罰我,但是只要兒臣有好表現,他就會賞我誇我,兒臣自然喜歡他。」太子興奮得手舞足蹈的說著,一邊還拉著謙謙的手說:「我要冷少傅一直做我的老師,父皇。」
「呵呵,這可傷腦筋了。」
「人家不要換師席嘛!」太子跑到父親身邊,天真爛漫撒嬌地說:「好嘛,父皇您就答應人家,好不好嘛!」
正當趙荃半高興半苦惱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不可以無理取鬧,太子。」
「母……母后……」太子嚇得鬆開纏著父親的手,立刻低下頭說:「兒臣失禮了,請父皇見諒。」、
華麗端莊,母儀天下的英宗之後周妃娘娘,從水晶珠簾後方伸出雪白的玉手,召喚著自己的愛子到身邊說:「挑選你的師席,這是父皇的決定權,你身為人子只需聽從父皇的安排即可。明白嗎?」
「愛妃不需如此責罵他,太子不過是捨不得冷少傅這個師席而已。放心好了,皇兒,父皇既然指派冷少傅為你的師席,便不會輕易換下他。只要你好好地在他的教導下學習,那麼父皇也沒有更換老師的必要,不是嗎?」
「既然聖上這麼說,」周妃娘娘淡淡地拍拍愛子的頭說:「還不快向父皇道謝,這次就順了你的任性。」
「嗯。」終於重展歡顏的太子用力點點頭,「兒臣一定會好好的在少傅的指導下學習,絕對不會讓父皇失望。」
「哈哈,好、好。」看樣子太子是不需要自己操心了。
「那麼,太子也該回去就寢了。時候已經不早了。」周妃娘娘展現為母嚴厲之處。對於太子的教養問題,她向來視為己任。
「可是兒臣還想再多賠陪父皇、母后。而且,我也答應要帶少博去花園逛逛,現在花都還沒賞到呢!」
禁不住太子的請求,趙荃忍不住點點頭,「好吧,那就再待一會兒,讓你陪少傅玩玩,不過不能超過半個時辰,你母后說得沒錯,晏起不是個好習慣。」
「謝父皇!」
太子迫不及待的牽起謙謙的手,指著庭園中心的人工潮說:「少傅,走,我們去遊船去,從那兒可以欣賞到最美的月色與花影,你一定會喜歡的,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