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這麼說你是不能給朕任何意見羅?」
「臣,慚愧。」
「但是,一旦朕下令徹查這件事,必會和賢卿扯上一點關係。怎麼說呢?畢竟對方和你長得一模一樣。」
「臣惶恐,昨夜臣一步也沒踏出家門外,直到三更都還在房內準備今日上朝所需的奏章。恐怕……聖上在昏暗的書庫內,也許看得並不真切,將臣的臉孔與那名女子搞錯了。」
「你怎麼知道昨夜的書庫很昏暗?」讓我捉到了吧?趙闕得意的笑。
「呃……」冷謙謙並未因此語塞,她淡淡地一笑,四兩撥千金的說:「我想既已過三更,又是暗闖,總不可能弄得光明正大,想必是乘著夜色闖入的,所以光線昏暗也是正常。」
好個冷謙謙。趙闕暗喝一聲采,但他的招數還沒盡呢。「正如愛卿所言,昨夜的確有些昏暗,但是朕對自己的眼力還小有自信,確信我不會搞錯。」
「希望聖上能早日尋得那名人犯,臣也很好奇,想不到世上會有生得和臣如此相似的女子存在,還讓臣蒙受不白之冤,她有何企圖,實在令人不安。」
她全然地把自己劃為界外的說。
「哈哈哈,被你這樣一說,朕好像成了硬是指鹿為馬的壞人了,不是嗎?」
「臣不敢。」
「昨天那名女子也是這樣說,這個不敢、那個不敢的,結果不但咬了朕的手臂,還踢傷了朕寶貴的……龍體,唉,我看是沒什麼不敢才對。」戲謔的笑刺出一刀後,緊接著又是一刀地說:「不過,昨夜那名女子使出美人計,對朕投懷送吻,找才會大意失荊州讓她給跑了。現在看到愛卿,我實在忍不住又想起那一吻……你們兩人實在太相像了。」
即使謙謙萬般努力不要臉紅,一回憶起那一吻,自己還是無法不受影響地帶著一點點口吃說:「那……那樣沒有廉恥的女子,請聖上千萬不要為狐狸精所惑!」
從頭到尾都沒放過他臉部表情的趙闕,微微緩頰地說:「沒有廉恥?朕倒認為如此急中生智也算是一名奇女子。那一吻雖不長,但是卻相當地……令朕掛意於心。生澀了點,但是美人香吻英雄難拒,特別是那名女子和愛卿一樣有著惹人憐愛的容貌……」
猛然地喝下一口緊張的口水,謙謙連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怎麼了?愛卿,你的臉好紅,是天氣太熱?還是身體不適?要不要朕喚太醫來為你診治診治。啊,朕曉得了,」突然從書桌後起身,趙闕愉快地趨近他,「八成是你的衣襟束得太緊,所以喘不過氣來吧?讓朕為你鬆鬆衣領,你會覺得舒服一點。」
「聖上!」一看到他靠近自己,立刻全身汗毛豎起,警戒地護住自己的衣口,拜託,這兒可是莊嚴的大慶殿,他該不會真在這種地方要自己寬農解帶吧?
「何需如此緊張呢?愛卿。朕又不是企圖對你做些什麼違背禮義道德之舉,只是見你似乎相當不舒服,所以……」
這種舉止已經充分構成「非禮」了吧!謙謙心中狂叫,表面還是一本正經地說:「多謝聖上關心,臣真的沒有事。
若是因為聖上的關心造成他人無聊的謠言,那才是臣的罪過,請聖上回座吧。」
「是嗎?」一臉遺憾的收回手,趙闕只差一點點就可以解除他的防備了。
但他說得也有理,在這裡隨時都會有人闖進來。上次幸好撞見的是福公公,要換成他人,現在早已鬧得滿城風雨了。「好吧,既然愛卿這麼說。」
呼地,冷謙謙明顯地鬆口氣。
「不過。」趙闕卻在此時話鋒一轉地說:「更令朕感到興趣的是,那名樑上君子對於宮內成堆的金銀珠寶沒興趣,也不是竊取目前最值銀兩的軍事情報,她探查的是些七、八年前的舊案文稿與奏章,這不是很令人不解嗎?」
謙謙的心跳差點停止,想不到聖上會注意到如此枝微末節,難道他看出來這兩者之間的關連?感應到對方刺探自己的目光,謙謙不得不強裝冷靜地說:「聽起來是有那麼一點奇怪……聖上可是已知犯人的目的?」
「這正是我今天找你來的目的。」
望著那雙一切都看透的聰慧目光,謙謙覺得面具似乎從自己臉上掉落,血色一滴滴地從臉上褪去。「臣實在無法明白聖意,請明示。」
「明示?朕當然會說個明白。你瞧,這些奏章正是該名犯人意欲盜取而未得手的,我要把它交給你,愛卿。」
「交……交給臣?」一時腦筋還轉不過來,謙謙只是愣愣地看著他。
揚起一眉,趙闕雙手疊成塔狀,交放在下顎處說:「今夜,你就留下來,朕要你待在這兒把這些奏章全部看過一遍,然後向朕報告,這些奏章裡面有什麼值得讓人半夜進來盜取的價值,那名犯人的目的何在。沒有推敲出個所以然,不許離開。哪怕是花上你三天兩夜的時間都無妨,朕只要一個結果,知道嗎?」
威嚴而不容許拒絕的口氣,繼續往下說道:「就你一個人,這是朕給你的測驗。再小的蛛絲馬跡都不可放過,直到你找到能作為證明或線索的東西,好讓朕能順利捉到人犯。愛卿。」
「就我一個人?」
「怎麼?在宮中到處都有侍衛,你的安全毋需顧慮。
還是深夜一個人你會害怕?要朕陪你嗎?」
「豈敢勞動聖駕。」謙謙忙搖頭,心中一喜一憂。高興的是自己沒想到那些奏章竟會得來全不費工夫,憂慮的是自己就是犯人,犯罪的目的除了她沒別人比自己更清楚了,但是一講出實話,不就等手叫聖上將她押人大牢?恐怕這就是聖上的計謀,讓她自投羅網。
「臣謹接聖旨。」
「很好,朕就等你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了。愛卿。」
現在餌食已下,冷謙謙會如何接招呢?趙闕滿心期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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