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完了。謙謙心想自己說的話似乎是自找死路而已,如此惹怒了他,還妄想能活命嗎?但是至少她說的都是真心話,就算會送命在這兒也好,希望這些話多少能讓聖上仔細想想,怎麼做對趙闕才是最好的。
「噗哧!」一聲,她聽到了劍刺入肉中的微小聲音。兩滴血濺到她的臉上,溫溫熱熱的,血腥味都跑出來了。奇怪的是一點都不痛耶!
謙謙睜開雙眼,只瞧到一個巨大的黑影罩著她,趙荃
的劍沒有傷到她,因為有人替她擋下這一劍,而且還是用自己的身體當成人肉盾牌!
「趙闕 !」趙荃拔出沾滿弟弟鮮血的刀鋒,劍穿透了趙闕 的上臂,紮實的劃開了一個血口。
趙闕 ?!謙謙瞪大眼,顫抖地摸著眼前的人的臉頰,「趙……趙闕 ……你來救我了?」
「唔!」一手壓住了血流如注的傷處,忍著痛給了謙謙一個微笑,趙闕 罵道:「你這個小傻瓜,要我說幾次,看到危險的時候就快跑呀!哪次要是我沒救到你怎麼辦?我有幾條命都不夠用來救你!」
「趙闕 !」終於相信自己不是作夢,趙闕 真的來救她了!謙謙喜極而位地抱住他的頸子嚎陶大哭。「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還以為自己一定死定了!」
「好好,我知道嚇到你了。可是你再不小聲點,人家會以為你在替我送終呢!哪,留點淚水當存貨,免得我真死了,你沒有淚水可用。」雖然痛得臉色發白,趙闕 還是勉強說笑地安慰她。
「死?」謙謙被他這麼一說,馬上嚇得忘了哭。她從自已單衣撕下了一塊布,想為他手臂上的傷口止血時,趙闕 攔下她。
「荃,你來決定,是要在我身上補上一刀,讓我斷氣呢?還是要讓她為我包紮傷口。我違反約定路出了地下宮殿,你有理由可以要我的命。」
無力地垂下雙手,趙荃丟下劍,「為什麼要到這裡來?為什麼要救她?只要她消失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可是為什麼你會在這裡,還替她擋下那一劍?為什麼?為什麼?難道連老天爺都要與我作對嗎?」
平靜的女聲插入他們三人間,「是我去找趙闕 要他過來這裡阻止你的,聖上。」
「周……周妃?你?為什麼?」雙重打擊讓趙荃不禁臉色發白。「不可能,你怎麼會知道……」
「臣妾從成為你妻子那天,就從母后口中知道了你們兄弟的事。只是臣妾一直沒有告訴聖上而已。」周妃靜靜地走到趙荃身邊,拿起那把沾血的劍,歎氣說:「所以臣妾一直勉強自己保持對你們兩人的距離,免得引人疑竇,深怕有人會看出臣妾偏心於您,而排斥小叔。」」
「就是呀!皇嫂出現在地下宮殿時差點沒讓我的呼吸停止,還以為哥哥出了什麼事。結果她說聖上殺氣騰騰的出去了,問我知不知道原因。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謙謙。」接著解釋的趙闕 ,忍著痛說:「結果,不出我所料……」
「我只想到殺了她,你就可以安分地留在宮中,一切都和過去一樣不會變。」
趙闕 搖搖頭,「如果你真的殺了她,恐怕我……就真的成了有體無魂的行屍走肉了。現在的我,一心都在她的身上,她和我是無法分開的。」
謙謙不發一語地抱著他,以行動證明他的話。如果這世上真有什麼至死不渝的愛,自己願意相信那相守一生的人,已經牢牢地將她鎖住。
「聖上,臣妾也認為您殺了冷謙謙並無濟於事。臣妾是婦道人家,也許臣妾的話你聽不進去,可是我只能將心比心……今日換做你是趙闕 ,我是冷謙謙的話,臣妾就算為聖上而死,也死而無憾。而聖上你呢?您是否會無情地揮揮衣袖說:「喔,皇后死了?那無所謂,我再找一位就是了?」
趙望抬起蒼白的臉.「周妃……」
「臣妾曉得你不是那麼無情的人呀,那麼,小叔的這份情感您也能瞭解吧?臣妾不是在為他說情或求饒一命,可是你傷了皇叔之後,您自已受傷更深,不是嗎?現在你一定很後悔剛剛出劍傷到他吧?傷害肉體和傷害心靈是一樣的痛苦呀!如果你殺了冷謙謙,您覺得小叔的心不會受傷嗎?自己最愛的人死在自己的皇兄手中,而他卻不能保護……」
「那,朕該怎麼做才好?朕已經完全無法可想了!每個人都要棄我而去,你們全都要拋下朕一個人孤單的活著嗎?」
「沒有這種事。臣妾不是一直在您的身邊嗎?」
「周妃……」
「還是說,臣妾就沒有辦法做聖上的支柱呢?」
趙荃緊握著周妃的手,「謝謝。」這是他唯一能說出口的話。
趙闕 搔搔頭,看著哥哥與周妃進入兩人世界,自己的手還在流血呢!「恭喜你啦,哥,融化了冰山,以後可能夜夜是春宵了。」
「闕!」趙荃不好意思地看著周妃。
周妃淡淡一笑,「無所謂,在小叔面前,我的確是冰山,就像他一樣。其實你們兄弟倆很好分的,每次在我面前就坐立不安,保持十尺以上的說話距離,那肯定是小叔沒錯。」
「喔,原來早被皇嫂發現了?我就說嘛,你根本什麼都不用擔心,未來有這精明天下的皇嫂作你的後盾,就算是十個金朝都會輕而易舉地被咱們大宋王朝打敗的。如果金人太囉嗦,就讓皇嫂用她的冰風一吹,將他們吹到世界邊緣去。」
「小叔既然還能開玩笑,想必你的傷無大礙了?」周妃冷冷地揚起一眉。「那,我隨身攜帶的大還金丹及金創止痛丹,也可以丟了。」
「什麼?原來你有止痛藥卻不早說,害我在這邊痛得半死。」
謙謙見他們你來我往的唇槍舌劍,心中替趙闕 的傷勢著急不已,只得插話說;「聖上、皇后娘娘,求你們讓我為他止血療傷吧。再這樣下去,闕他真的會流血過多而……不管如何,只要他活下來,就算要我離開宋朝到南蠻或西域都沒關係,把我驅逐到天涯海角都無所謂,我什麼都不求,只要他好好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