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視線,她不想哭的,可是淚水就像關不住的水龍頭,根本無法控制。
「華淨什麼都告訴我了,她說你們早有婚約,還約定好婚前互不干涉彼此的私生活,你對我只是抱著玩玩的態度,而且我還不是唯一的受害者!她還說你打算在米蘭時裝發表會上公開你們的喜訊,就連那件禮服都是你為她精心設計的!」她一股作氣把事實全盤托出,不想再當傻瓜。
她的指控,讓他的俊容罩上一層寒霜,原本他還以為她會離開,是因為那天他對她的態度凶了點,畢竟華淨是萬霽翔的表妹,又在那樣的情況下發生那種事,情急之下他才會對她說出那種話,幸好事後華淨只是腳踝扭傷,沒什麼大礙,只是那天無論他和萬霽翔怎麼逼問,華淨始終保持沉默,不願說出事實的真相。
所以他判斷,應該不是僕小童推華淨下樓的,只是等他回頭要向她道歉時,她卻早已不知去向,讓他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到處找她。
「所以你寧可相信她的鬼話連篇,也不願意相信我的真心?」他咬牙切齒的狠瞪著她。
「如果你和她沒什麼,為什麼她會知道你的設計圖稿?」看他陰鷙的表情,莫非真的是她誤會了他?
「你這個笨蛋!華淨是萬霽翔的表妹,我和霽翔聊過設計構思,華淨會知道,也是很自然的事,而你居然會為了這種事而質疑我,甚至還離開我!僕小童,你最好有心理準備,我這三個月來所受的罪,一定會一樣一樣跟你算清楚!」他這三個月來,他茶不思飯不想,就擔心她在外頭受了委屈,沒想到她不僅過得很好,而且還益發美麗!
感覺到他全身迸發出的熊熊怒火,她忍不住為自己抱屈。
那天明明就是他對她的態度不好,而且不聽她解釋,直接定了她的罪,要她怎麼相信他?
「凌傲雲,你憑什麼找我算帳,別忘了,那天你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直接就定了我的罪,認定是我推華淨下樓的,你可曾相信過我?」她掙脫他的鉗制,想起那日受的委屈,心還是不由自主的感到微微刺痛。
她顫抖的肩膀,讓他低咒了聲,張手將她緊緊攬進懷裡,熟悉的懷抱讓她悲從從中來,每日每夜,她都在夢裡想念著他的懷抱,他的體溫,以為這輩子再也無法感受他的溫度,沒想到在三個月後的今天,她再度重回他的懷抱,也再次證明她根本無法忘記他。
僕小童,你真的無藥可救了。
「對不起,當時我是一時情急才會那麼說的,不是真的懷疑你,況且霽翔也在場,我只能選擇先將華淨送醫,確認她的狀況。」他懊惱的向她道歉。
這個一向眼高於頂的男人,居然會主動向她道歉,原本還想刁難他的,卻也心軟得不想再為難他,誰教她愛慘了他,這輩子注定要讓他吃得死死的。
「那……華淨還好嗎?」她吶吶的問道。
「她沒事,只是腳踝扭傷了,現在應該到維也納參加巡迴公演了。」
「那你的服裝發表會呢?」她抬起眸,想起他要打敗安娜的決心,該不會因此搞砸了吧?
她臉上交雜的淚痕,把她精緻的妝容全給弄花了,他從口袋裡掏出手帕,替她拭去臉上的殘妝,還她一張原本清麗的容顏,還是這張臉他看得習慣,那種濃妝艷抹的女人他見多了,一點也不想讓她變成人工美女。
第10章(2)
「我取消了。」他不置可否的聳肩。
「取消了?那傑米豈不是氣得跳腳?」她可沒忘了他那個遠在法國的歹命助理。
「何止跳腳,他還想搭飛機殺來台灣把我架回去。」想起當時傑米在電話中暴跳如雷的模樣,至今想來還令他莞爾。
「那怎麼辦?我記得你的老闆也一直要你回去,你離開這麼久沒問題嗎?」她柳眉微蹙,開始擔心他的工作。
「了不起就是失業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誰教我的模特兒鬧失蹤,我也只好開天窗了。」他笑道。
「抱歉,我不知道會害你變成這樣……」她自責的說。
她憂心忡忡的模樣,讓他忍不住低頭攫住她粉嫩的紅唇,闊別三個月,她的味道還是一如他記憶中的甜美,大掌探進她低胸的領口裡,掬握住她做人的豐盈,引來她的曖昧呻/吟。
「該死的,我好想要你。」他粗啞的嗓音,在她耳畔述說著令人臉紅心跳的話語。
「不行,我等等還有一場慈善晚會要主持……」她喘著氣,忙不迭的推開他,開始整理自己的服裝儀容。
「別主持什麼慈善晚會了,到我家去。」他佈滿情慾的雙眸,明顯的說出他的渴望,那赤裸裸的欲/望,讓她的心鼓噪著,顫抖的身軀也證明了她想要他,只是現在還不行,至少她要將這場晚會順利結束才行。
「不行!這場慈善晚會對我而言很重要,我不能丟下它不管,你先回去等我,等晚會一結束我會立刻去找你的。」
「我不想等那麼久……」他只想把她壓在身下,好好的愛她一次又一次。
「凌傲雲,別鬧了,外頭的人還在等我。」她拍開他的毛毛手,嬌嗔道。
她的固執,讓他忍不住重歎一口氣,看來只能等到這場慈善晚會結束,才能順利抱到美嬌娘了。
榮獲米蘭時裝發表會首獎的時尚設計大師——安娜。裡安即將來台!
僕小童看著報紙上大篇幅的報導,還有安娜。裡安得獎的照片,那張精緻美麗的臉龐,湛藍澄澈的雙眸,和凌傲雲有著幾分雷同。
「傲雲,你看這個……」她將手中的報紙遞給正忙於畫設計圖的凌傲雲。
他淡淡地掃了一眼,不感興趣的繼續他手中的工作,為了怕僕小童再次不告而別,他硬是逼她辭了基金會的工作,要她全心全意的當他的專屬女管家,一刻也不能離開他的視線,儘管他的態度過於強勢,但她明白那是他對她的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