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那她不就把他修鼻毛的不雅動作全看進眼底了。他輕輕呻吟,低頭。
「你很痛嗎?」白輕雲以為他的呻吟代表疼痛。這也難怪,美容剪刀插進脆弱的鼻孔,更別提他捂著鼻子的手指縫間還流著血。
展鵬飛搖搖頭。「我自己去看醫生就好了!」糟糕,聲音怎麼突然變沉?
「我送你去!」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去。」
「雖然我不是故意的,但肇事責任我不會推諉,我一定會出醫藥費。你叫什麼名字?」
「不用了!我……你不要告訴別人我是怎麼受傷就好了!」
被美容剪刀傷了鼻子,說出來不光彩。白輕雲點點頭。「我還是堅持要付醫藥費。」
「現在有健保,不用多少錢,不用了!」展鵬飛低頭迅速閃過她的身子,飛快的離去。
距離上一次見面,經過了兩年!
幸好沒讓她認出他是誰!說不定……她早忘記他是誰了!
「展鵬飛,我終於找到你了,鍾教授找你去他的辦公室,要和你談研究助理的事情。」遠處的大嗓門響徹校園。
他應該相信禍不單行這句話,更應該謹記無三不成禮!
他不敢回頭,因為沒有勇氣去面對她的恍然大悟,更不想見到她一臉茫然。
展鵬飛甚至不知道該希望她已經忘記他的名字比較好,還是……記得!
展鵬飛?
「他是那個展鵬飛嗎?」白輕雲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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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2)
至少修了一年的醫學系課程,他多少知道自己鼻子的狀況,拿了藥自個兒擦,腦海仍懊悔自己幹的蠢事,期盼這麼久的相遇,結果……枉費他……
聯想起與她發生的種種,似乎冥冥中注定遇上她就卸除他外在的優雅與卓然,從完美變成凡人。原來他也會幹出那種平常令自己嗤之以鼻的事。
「鵬飛,你在這裡……你在擦藥。怎麼了?你受傷嗎?」同班同學林唯禎驚訝的快步靠近。
醫學系陽盛陰衰,林唯禎白督的皮膚及輕柔的嗓音,雖稱不上絕美也算清秀,醫學系一朵花當之無愧,而她似乎也將目光轉至他身上,時時刻刻的關愛常讓有心人士拿來當茶餘飯後的消遣。
「沒事!」展鵬飛將藥放進推車中,狀若無事的站起身。「小甲有告訴我鍾教授找我,我知道這事了。」
「哦!那我和你一起去找鍾教授,我也有應徵研究助理。」林唯禎低垂著臉,白皙的皮膚掩不住醉人的酡紅。
老天!千萬別又來一位自作多情的女人。他可不想沒吃到羊肉還被嫌騷!
「我現在有事,晚點再去鍾教授那裡報到,你自個兒先去好了。」展鵬飛動作迅速的轉身離開醫診室。
在轉角處,遇上身著白色實習短袍的陳桐明。「助教要我轉告你,就你還沒有去填選修課程,今天一定要決定要選修什麼課程。」
對了!當初為了要擺脫有心於他的女生,所以他故意不填選修課程。
「OK,我今天會去填!」聽說哲學系的學生可以選修心理學,或許這是他扭轉形象的最佳時刻。
他永遠沒有想到這會是他引起另一則笑話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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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心理學教室,展鵬飛特地挑了一個極不起眼的角落,早早來教室就是為了等她。或者該說在他看見選課名單中出現她的名宇後,這份期待就一直沒有消失。
她進來了,一襲淺藍色的牛仔裝束,透著青春與活力,她的位子在第三排,與他相隔三排,從他的位子荃過去視線絕佳,除了將她柔美的側面勾勒入目外,雪白的頸項及渾圓的胸線、不盈一握的蜂柳腰……好美!芙蓉如面柳如眉,更勝凡間季時花。
「……今天是第一次上課,我們就稍微輕鬆一下。」教授合上課本,身子輕鬆的靠在講桌邊緣。
合下的學生一陣騷動,大家交頭接耳的自我介紹起來,霎時冷凝的氣氛變得活潑。
「心理學顧名思義,探討的就是人類的心理,簡單的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所以心理這門科學要結合實務才能真正切入生活。舉個簡單的例子,教授讀書的時候有位直屬學弟,他就是運用心理學的行為本質研究,每天打電話給他心儀的女生,最後抱得美人歸。」
「教授,你太扯了,現代哪個女孩子會讓男生用電話就追上手,又不是怪老頭在騙三歲黃髻女娃。」底下學生活潑的提出異論,其他人開始竊竊私咨。
「打電話當然也具備技巧,不是叫你們像登徒子,每天晚上十二點就打電話給女生,叫人家起來上廁所或者做些無聊事裝神秘。我那位學弟每天都用十塊錢打公共電話,固定時間並且用固定的錢,只要錢一用完,不管講得如何盡興或是無趣,立刻結束通話。女孩子當然會覺得奇怪,就因為這種心態,她開始每天在同一時間下意識的等電話鈐聲響起,這屬於一種潛意識催眠。一般而言,我們並不是以接觸時間長短來決定兩個人的親密程度,雖然接觸時間短暫,但次數頻繁,反而勾起一種珍惜的心態,達成親密的目的。」
「哇!簡直就是欲擒故縱的最佳代表手法嘛!」
「這位同學說得沒錯,欲搶故縱也是一種心理學衍生的手段之一。想想你們週遭,說不定你們也發現自己正是欲擒者與故縱者。有人要提出一些意見好讓其他同學分享嗎?!」
教室內的學生突然安靜下來,有人低頭研究課本封面,有人對地板花紋感到興趣。
「沒人要說,教授就用點的好了。」視線鐃了教室一週二就你,坐在第三排的那位女生。你長得漂亮,被人追求的機會多,體會過的追求手段應該也不少。」
是輕雲!展鵬飛怔仲間,她清亮的聲音已然響起。
「一定要說的話,我說令我印象最深刻的。」白輕雲想到什麼似的蹙起柳眉。「在我高中的時候,有個男生從麥當勞衝出來說要追我,我一直以為他是色狼,不然就是腦袋有問題,不以為意。可是從那天開始,只要放學,我就會收到他送的飲料;若是假日經過,則會收到他送的花束,沒有一次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