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使壞!潘紫嬣對這種表情可是非常熟悉,因為生了一張「拈花惹草」臉的緣故,常常有些名流公子想佔她便宜,只是他們的下場都不會太好。
就在她迅速要把髒布塞往他嘴巴時,沒想到康爾奇的動作更快,不僅閃開了,還結結實實的親到了她的臉頰。
「你!」被偷香成功,她怒不可遏的瞪他。
他莞爾一笑,「你的反應真是出乎意料。」大多數的婢女是絕對不會閃開的。
她氣得小臉都扭曲了,「你是主子,不是可惡的登徒子!」
「我對你有興趣,是你走好運。」他不客氣的掐了掐她的粉頰,不意外的,她立即伸手打開他的手,美目冒火。
「笨丫頭,如果不喜歡,早點把自己交出來,我對你就沒興趣了。」這可是真話,男人天生的劣根性作祟,只要沒有挑戰性,再多的興趣也持續不了多久。
她又不是瘋了!潘紫嬣用力擦拭臉頰,「原來這就是當奴才的悲哀?要交出自己才不會被主子騷擾」
「那也是因人而異。」
「是!真是我的榮幸啊!」她受不了的嘲諷。
他再次放聲大笑,還想說什麼,門口陡地傳來敲門聲。
裴勇就站在門口,拱手一揖,「稟少主,那些禮物都照你的吩咐全搬上甲板去了,等著你的指示分裝。」每一趟遠行回堡時,少主都會帶回一些玉雕、珠寶、布匹、胭脂水粉等用品送給堡裡的女眷。
康爾奇僅是點個頭,仍看著那張嬌俏冒火的容顏微微一笑,「整理乾淨一點,小傢伙。」
她毫不客氣的送給他一張大鬼臉,沒想到他又是放聲大笑一陣,才心情極佳的轉身離開。
她這白癡!潘紫嬣猛地一拍自己的額頭。她根本是在娛樂他!
不成,照這傢伙玩她的程度,她的清白岌岌可危,她一定要逃才行!
第2章(1)
潘紫嬣向小澄打聽過了,船一進碼頭就有馬車候著,接著他們會一路奔馳至軒騰堡,而且,軒騰堡的確是固若金湯,連只蚊子都飛不進去。所以,她勢必得在船抵達河岸前就先溜!
寂靜的深夜,她東張西望,小心翼翼的轉動甲板旁的滾輪,將以繩索掛在大船邊緣的小舟慢慢下降到水面上後,才暗暗的鬆口氣。
只是才攀上繩索,欲跟著往下時,綁在後背上的包袱竟然被人一把揪住,她登時倒抽了口涼氣,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已被撈回甲板上。
夜色朦朧,加上這個區域特別幽暗,她知道有人,卻看不清楚是誰壞了她的好事,但再定眼細看,就看出那高大的傢伙是誰了!
這傢伙是她的剋星化身的嗎?這麼纏人!
康爾奇刻意揪著她到亮光處,俊臉上有著促狹,一副早就料準她行動的樣子。
「這麼想念河水的味道啊,跟我這個主子說一聲就行了,本少主很樂意幫你一把的。」
她沒好氣的瞪著他。
「只是這夜色漆黑,水面也是一片黑,萬一我要是把你扔過頭了,直接去撞山壁──」
他不懷好意的一笑,揪著她的包袱把她高高提起。
「等等,手下留情啊!」潘紫嬣急得哇哇大叫。識時務者為俊傑,瞧這傢伙一臉壞心的樣子,肯定直接把她扔去撞山壁!
康爾奇這才鬆開手,她立即以狗吃屎之姿趴倒地上,痛呼一聲。
「你到底想逃到哪裡去?」
揉揉撞疼的額頭跟鼻子,她氣呼呼的反問:「誰天生想當奴才啊?萬一遇到你這樣的主子,跩得二五八萬,又喜捉弄人──」瞧他臉色又一沉,她更是受不了的一古腦的把心中所想全部說出來,「看吧看吧,我是不是很不會說話?所以嘛,留下我沒有好處的,我的直覺告訴我,我跟你天生不對盤,讓我早點走,免得我到你的城堡搞得雞飛狗跳,屆時你耳根子無法清靜,也會煩死!」她說得情真意切。
「這是你的肺腑之言?」
「當然。」
他不怒反笑。說到底,她就是不侍奉他就是了,可怎麼辦?她說得這麼認真、這麼真誠,他就愈看她愈可愛、愈迷人……
他托起她的下顎,她先是一愣,但隨即憤怒的撥開他的手。「我說了一大串廢話嗎?你根本是有聽沒有懂!」
「是嗎?」
「是,還有,也許你有輕薄女人的壞習慣,可我沒有被輕薄的嗜好,你找錯人了!」
見他置若罔聞的繼續以眼神勾引她,她更是怒氣衝天。
好一個誘人的女子,眼睛會冒火,但腦子反應快,個性直率,卻又有迷人的嬌顏……勾起嘴角一笑後,他突然吆喝一聲,「來人,給我看好她。」
「什、什麼?」潘紫嬣愣了愣,還搞不清楚狀況,另一處黑暗中便走出兩名高挺的隨侍。
康爾奇定定的笑看她,「我等著你把我的城堡弄得雞飛狗跳,別讓我失望。」
他真的很期待,畢竟回到城堡後就是無聊的日子,看來老天爺是算準了時機,給了他一個新玩具。他哈哈大笑的往艙房走去。
什麼嘛!把她留在這裡,要她跟他們大眼瞪小眼過一整夜嗎?
「你怎麼就是不聽話?」何森從另一邊的甲板走了過來,兩名侍衛立即戒備的看著他。
他拱手一揖,「老夫不會亂來的,只想跟她說句話。」
兩人這才退開。
何森看著一臉悶透了的潘紫嬣。他也猜到她今晚會有行動,但康爾奇顯然早知道她的意圖,甚至比他更早來守株待兔,所以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被活逮。
她沉默不語,畢竟他早已提醒她康爾奇絕不是個好應付的人,她只要認命,日子就不會太難過,可是她偏要反其道而行。
「你是聰明的孩子,少主還算仁慈,萬一遇到的是殘暴的主子,把你打到遍體鱗傷,甚至打斷你的腿,或是毀你容貌都有可能,好自為之吧。」
潘紫嬣悶悶的看著他步下艙房的背影。她當然知道他是為了她好,可是,她有一定要逃的理由,她不能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