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手爬上她的背,靈巧地解開她的胸衣,右手迅速覆上她的胸房,她顫抖著倒抽一口氣,身體不自覺弓起。
然後他開始輕柔、有規律地撫弄粉紅色的尖端,她的心跳頓時變得飛快,呼息急促淺短,她忍不住稍稍睜開迷濛的眼,卻看見宇辰那張神情甚是滿意、又帶點壞心的臉。
「今晚……可以嗎?」她伸出雙手,捧住對方的臉。
「可以什麼?」他在她耳邊低語。
「那個……就……可以……做到最後……」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說出這麼羞人的請求。
她覺得太難為情了,於是埋頭躲進了他的頸窩。
他發出了淺淺的笑聲。
「好。」
一聲簡單的肯定,令她幾乎要感動落淚了,天知道她等這一刻等了多久!她抬手勾住他的頸,吻上他的耳垂。
他大掌一挪,輕巧地往她腿間探去。她壓抑不住地發出愉悅的嬌歎,彷彿那是久旱過後的第一滴甘霖。不知何時,兩人身上的衣物已經全部除去,她可以感覺到兩人的肌膚緊密貼合。
那是一個陌生的體驗,但她已不再感到緊張害怕,就是今晚了,她想要接受他,她想要完完全全地屬於他。
突然,鬧鐘響起。
她錯愕,情\\yu瞬間退去了一大半。奇怪,為什麼鬧鐘會在這個時候響?會不會太殺風景?
「你的鬧鐘響了。」宇辰在她唇邊輕聲提醒。
「那是你的鬧鐘吧?」她睨著他。
「是你的。」
仔細一聽,的確,那鈴聲是屬於她的鬧鐘。可是、可是……為什麼她的鬧鐘會出現在宇辰的床上……
為什麼?
倏地,她睜開雙眼。
鬧鐘依然響個不停,她雙眼眨了眨,視線所及是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房間,熟悉的單人床。
原來是夢。
她輕吁,撫著額頭疲憊地撐起身子,伸手按掉了該死的鬧鐘。如果不是它,說不定現在她早就……早就……早就怎麼樣?
說穿了,也只不過是一場夢。於現實面,宇辰似乎連一丁點佔有她的yu\\望也沒有,反觀她,簡直可以說是已經到了慾求不滿的地步。
暗自歎了一聲,她下床到浴室梳洗,看著鏡裡那悲慘的模樣,她幾乎是可以肯定一件事。
要不,就是她沒有所謂的性吸引力;要不,大概就是像同事所說的——他在外面找別的女人。
就像有些男人,選擇老婆時是偏好溫柔賢慧型,但是養在外面的小三可就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可是,他會是這種人嗎?
她實在不願去思考這種事,然而只要回頭想想他過往的舊情人,清一色全是辣妹,她這個唯一的例外又代表什麼?只適合關在家裡的賢內助?
此時,手機突然滴哩噠啦地響起了音樂鈴,她倏地回神,匆匆走出浴室去接聽。
「喂?」她連看都不用看,便已經知道來電者是誰。
「起床了嗎?」
彼端傳來清雅、乾淨的嗓音。那是她很熟悉的聲音。
「嗯,剛醒。你起床很久了?」
「大概半小時吧。」對方笑了一笑,「外面好像還在下雨,晚上要過去接你嗎?」
「好啊,你方便的話。」
「我哪時候不方便了?」
聞言,她揚起唇角,露出了一抹甜甜的微笑。「你幾點過來?」
「我隨時可以過去。」隨即,對方像是又想到了什麼,「對了,你還沒吃飯吧?還是要先出去吃點什麼?」
「都好。」她一向沒什麼太多的意見。
「那……」彼端的人沉吟了幾秒,道:「不然我現在過去吧。」
「嗯,好。」
沒有道別,他們先後掛斷電話。
這大概就是他們目前唯一的共同點吧?
他們倆都是晚上上班、凌晨下班,然後一路睡過中午的夜貓族,只不過他在一家叫作WhiteStone的夜店上班,她則是在電台擔任晚間節目的DJ.於是他習慣會在下午起床的時候撥通電話給她,有時候是約她吃飯,有時候是問她需不需要接
送,有時候則是單純的閒聊問候。
從交往至今,沒有一天例外。
她原先想,他每天打電話打這麼勤,甚至半夜還負責接她下班,哪還有時間可以劈腿?
然而仔細想想,以一日二十四小時來看,其實對方的「空檔」還真不少。從這裡到公司,來回一趟的路程大約半小時,吃個飯頂多也是半小時,算一算,他們真正相處的時間其實少得可憐。
想著想著,她突然有種難以言喻的焦慮與急躁……
她是不是真的想太多了?忍不住敲了自己的腦袋,好厭惡這樣疑神疑鬼的自己。
這是她最愛的咖哩豬排專門店,可是今天她卻一臉沒啥興趣的樣子。
「怎麼了?」任宇辰忍不住問了一句。大概連瞎子都看得出來她的異常。
「嗯?」她回過神來,拿著筷子卻遲遲沒動手,「你剛才說什麼?」
「我剛才沒說什麼,」他吁了一口氣,露出淺笑,「我是問你怎麼了?你從上車就一直發呆到現在。」
「有嗎?」她表情頓時僵凝,尷尬一笑。
「睜眼說瞎話。」他揚揚眉,低頭繼續吃他那盤牛肉咖哩。
關苡潔一時無語,偽裝出來的笑容漸漸自她臉上退去。她靜了幾秒,才啟口說道:「那個……星期一的時候,我姊有打電話給我。」
「然後?」他一邊吃、一邊聆聽,一邊把帶油脂的牛肉挑出來。
「然後……她問我想不想換工作。」
「什麼樣的工作?」他追問,但表情並沒有很在意。
「她說,電視台缺了一個氣象主播。聽她的意思是,上面的人好像是想找全新面孔的人去接那個位置,即使不是相關科系也沒關係,所以她問我想不想跳過去接受訓練,我想說……想說……先問問你的意思,看是不是——」
「聽起來應該是個不錯的機會。」他打斷了她的話,「不用問我的意見,你自己想跳過去嗎?」
她抿抿唇,支吾了一會兒才道:「可是……跳過去之後,我就必須開始上早班,然後還得經常出去學著採訪,這樣根本沒時間可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