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沒用的啦。」
耳後冷不防地傳來女人近距離的嗓音。
「啊!」關苡潔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尖叫出聲,手上的雜誌應聲整本掉落在地上。
她慌張回頭,那是公司裡的另一名女DJ柔伊,負責十點至十一點的Callin節目。
「你……你……是你,嚇、嚇死我了。」她喘著大氣,一手還貼在自己的胸口前,像是壓驚。
柔伊似乎也被她誇張的反應給嚇到。
「你才嚇死我好嗎?叫那麼大聲幹嘛……」柔伊一邊在嘴上抱怨,一邊主動彎下身子替她拾起雜誌。
驀地,關苡潔想起了公司即將結束的事。
公司有多少人知情?又有多少人還傻傻地被蒙在鼓裡?她其實也不知道這事情的真實性到底有多高,只是自己的姊姊應該不至於會唬她才是。
眼下她已經知情了,那麼,她是否應該預先警告那些一起奮鬥的同事?然而沒有任何證據又該如何發出警告?提了,好像是自己喜歡搬弄是非;不提,放在心底又有些內疚……
「喏,還你。」
柔伊將雜誌遞給她,打斷了她的思緒,「順便跟你說,上面的十二招我幾乎全試過了,只有性感內衣那招勉強有點效果。」
關苡潔愣了愣,接下那本雜誌。「勉強?」意思是說可能也不太有效。
「正確來說,是Cosplay裝。」
「那是什麼?」
「嘖,你跟社會也太脫節了吧?」柔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就是什麼小護士裝、水手服、女警制服那些的。」
「啊、那些啊……」原來是那種東西。
關苡潔拿起水杯,輕啜一口,紙杯已經微微變軟。
「坦白說,當男人對你沒有性趣的時候,這些花招都只能治標,不能治本。所以呢——」柔伊說著說著,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啊,會勸你直接換個男人比較快。嗯?」
語畢,她輕盈瀟灑地端著熱咖啡離開了茶水間,留下有些錯愕的關苡潔。
她很難相信自己居然會有這麼一天。回憶剛開始跟任宇辰交往時,對於即將發生的男女性事,她總是抱著戰戰兢兢的態度。她是處子,聽朋友說過,初夜的疼痛幾乎像是被人活生生地撕裂。所以她有些恐懼,暗自期待至少能夠拖過半年。
然而現況卻完全改變了她的想法。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變得如此渴望他的碰觸、他的愛撫,甚至是渴望徹底獻身予他。
但諷刺的是,對方顯然並不急著佔有她。
她記得那是情人節的前一天。
由於情人節當天晚上他們各自都有工作,所以決定提前一天共度這個不可或缺的日子。
當時,他們才剛交往沒多久,大約是半個月左右。
她穿了一件無袖緊身背心、黑色短裙,外搭一件深紫色的薄外套;他則是穿得和平常一樣,只是手上多了一束滿天星。
她覺得驚奇,以為情人節只會看見紅玫瑰。
「我覺得這花比較像你,」他掛著微笑說道:「很嬌小,很單純。」
聽了,她笑了開來,有些不好意思。
晚餐之後,他們坐在車上聊天,聊到了將近半夜,誰都不想先道別,然而這樣坐下去也不是辦法。
「要來我家嗎?」於是他問。
她的心跳立刻變得飛快,彷彿已經預見那些令人臉紅害臊的畫面。
「可、可是很晚了,你要休息……」
「小姐,我是上夜班的。」他失笑。
「啊……我忘了。」她尷尬地垂下頭,笑得有些僵。
「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她的緊張,他吁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道:「我沒有強迫你的意思,你不必這麼勉強—— 」
「我沒有勉強!」她突然打斷了他的話,一時又覺得自己好像太激動了點,瞬間收了聲,「我只是因為……因為……」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個什麼勁兒,她相信,只要她不願意的話,宇辰一定會如他所說的不強迫她。
不過,事實證明她想太多了——大門一開,她便看見客廳裡已經坐了一個大男孩。
男孩正在看電視,手上還捧著一碗泡麵。
「我弟,」任宇辰立刻回頭向她介紹,「最近他來台北考研究所,會在我這裡住個幾天。」
身為弟弟的倒也很識相,見了兩人之後立刻就起身想躲進臥房。
「沒關係,你繼續看你的電視。」任宇辰開口制止了對方,同時也牽起她的手,我們去房間就好。」
房間是個關鍵字,讓她的耳根灼燙。
這是他們第一次關起門來獨處——呃,如果車上不算的話。
她甚至還來不及對他的房間發表評論,任宇辰一個旋身就把她給壓在門板上,低頭便是一記霸道深吻。
他的舌尖在她的小嘴裡忘情掠奪著,她被吻得心醉神迷,直到他的大掌輕滑到她的大腿上,她一個顫慄,驚呼出聲,隨即摀住了自己的口。
「外面……有人在……」她喘息,在他的唇下低語。
「我知道。」他道,卻不打算住手。
他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臀,讓她整個身軀能夠緊緊依附著他。
隨著他的細吻如雨滴般地落在她的耳際、頸側、肩膀、直至胸前,她的呼吸愈顯短促,壓抑在喉問的shen\\吟幾乎就要衝口而出。
她緊緊咬著下唇,絲毫不敢鬆懈,就怕自己那羞人的聲音會傳到外頭去。
「宇辰……」她輕推了推他的胸膛,「聲音……你弟弟會聽到……」
「不會,」他伸手探入她的衣服底下,吮吻著她的唇瓣,「我的房間隔音很好,他聽不到的。」
說完,他的指腹有意無意地刷過她胸前的蓓蕾,她無法遏止地驚呼出聲,一個心慌,她忍不住咬了自己的手指。
她背貼著門板,前有他的胸膛,不管是前還是後,她躲不了了,這是他倆第一次這般親熱,陌生的情\\yu讓她手足無措,體內燃起的熱浪彷彿要把她給打到一個不知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