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時托人告訴我了?因為你一直沒有到紐約,我好擔心,一回到台灣,便瘋狂的尋找你,可是根本找不到你……你就算不想玩了,也該當面告訴我,不是悶不吭聲的跑到日本,從此大家一刀兩斷。」一說起當年的血淚辛酸史,所有重逢的驚喜全被蔚海藍拋到腦後。
「依我看,你才是從頭到尾都在玩我!」花羽露的食指戳著他劇烈起伏的胸膛,生氣的跟他翻舊賬。
「誰在玩你,我對你自始至終都是真心的……」他的低吼聲突然中斷,因為發現辦公室裡還有一盞特大號的活動式燈塔,正一臉興味盎然,豎直耳朵,伸長脖子,等著聽他們兩人之間的愛恨糾葛。
他銳眸微瞇,眼裡透著一股殺氣。
「韓仕捷,你今晚如果想留下來加班,儘管聽,沒關係,我相信我等一下交給你的資料,可以讓你加班到天亮。」
「學長,我是要幫你把門關起來的,你跟美女慢慢聊,不急。」韓仕捷緩緩向後退了幾步。
「韓仕捷,命令所有的人不准進來打擾。」
「是的。」韓仕捷連忙退出辦公室,把門關上。
瞬間,辦公室再度安靜了下來。
「我們繼續方纔的話題吧!羽露,時隔多年,我不想再追究你為何無緣無故的失聯,只是我不喜歡莫名其妙的被人甩了,你懂嗎?」他歎口氣,緩和激動的情緒。
「我沒有甩了你,蔚海藍,拋棄我的人是你!」她重申。
「如果是我拋棄你,我就不會跟個傻瓜一樣,瘋狂的尋找你將近半年。」
莫名其妙的被她冠上罪名,好不容易壓下的火氣又爆了開來,他激動的捍衛自己的清白。
「你不但沒到日本看我,連一通電話也沒打來,你說你瘋狂的尋找我將近半年,根本就是馬後炮,反而是我等你的電話等了將近半年,最後才不得不認清事實。」心上的傷口再度被撕裂,花羽露緊握拳頭,低聲怒吼。
「羽露,我從頭到尾都不知道你到日本留學!」他的俊臉罩上一抹陰沉。
「不可能!我打了好多通電話給你,甚至到日本,確定地址之後,也寫了許多封mail,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蔚海藍凝睇她許久,直覺整件事情有太多疑點。
「羽露,我們兩個靜下心來談,可以嗎?」
她瞇起雙眼,「談什麼?你根本不相信我說的話。」
「這是我們要談的事。」他眼中的怒火消失無蹤。
花羽露側著臉,睞著他。
「羽露,整件事情都不對勁,我要馬上弄清楚,可以嗎?」他誠懇的看著她。
「好。」他黑眸裡的柔情讓她不忍心拒絕。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們先坐下來。」
「嗯。」她在單人沙發上坐下。
「羽露,要喝飲料嗎?」他看了眼只有開水的茶几。
「你這裡沒有我想喝的飲料。」她收斂激動的情緒,搖搖頭。
「誰說的?檸檬汁,微糖,三顆冰塊。」他低聲笑道,從一旁的小冰箱內拿出一顆檸檬。
「唔,你還記得啊?」她有些感動。
「當然。」
他動作利落的擠出檸檬原汁,加糖,加冰塊,攪拌幾下,然後放在她的面前。
她端起杯子,淺嘗一口,「好喝。」
「羽露,你確定你有將最後選擇到日本留學的事,以及你的地址,請人轉告我?」蔚海藍決定單刀直入,不再浪費時間。
她放下杯子,「當然,當時我那麼愛你,根本不想離開你,可是我沒想到你這麼無情。」
「可以將經過的情形告訴我嘛?」他雙手交握,神色凝重。
「你剛出國門,我就接到我媽打來的電話,她說我爸在日本出車禍,我隨即搭飛機前往日本。由於我爸復原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所以我決定到日本留學,順便就近照顧我爸,要不然我就到美國去找你了。為了怕你擔心,我打電話到美國,要跟你說這件事,可是你不是在實習,就是上法院,我根本找不到你,只好委託人幫我轉達訊息給你指導。我連地址、電話號碼和學校名稱都告訴她,她也答應一定會幫我轉達。」她歎口氣。
蔚海藍沉默片刻,「羽露,我現在做一個大膽的揣測,就是你所托非人……」
她挑起眉頭,「也就是說,那人故意不將我的消息告訴你。」
「沒錯。」
「你委託的人是誰?」被他知道是誰,不砍個十刀、八刀,難消心頭之恨。
「就是跟你一起去紐約實習的那個學妹,叫……叫王靚……什麼的……」
第5章(2)
他心口一提,倒吸一口氣,難以置信的瞠大眼。
「怎麼了?」花羽露狐疑的看著他驚愕的神情。
「是叫王靚娟嗎?」
花羽露怔了一下,隨即拍了下手,「啊,對,就是她!」
「你確定那人叫王靚娟嗎?」
「對,就是王靚娟這個名字。」她篤定的點頭。
「沒想到居然是她……」他的心頓時抽痛一下。
花羽露睞了眼他抽搐的下顎和愈來愈成熟性感的側臉,心裡默念著王靚娟這個名字。
忽然,她想起稍早他的員工對她說過的話,不禁恍然大悟,一股痛楚由心頭升起,逐漸蔓延開來。
「算了,海藍,這些事都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再說什麼,也沒有意義。」她收拾起所有的心緒,任由苦澀在心中流轉。
方纔被趕出去的韓仕捷早在她等待他從法院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對她說了,蔚海藍現在有個論及婚嫁的女朋友,而那位女朋友的名字正好叫做王靚娟。
他都有女朋友了,她還能怎麼樣?
她不該再企圖做些什麼,或妄想些什麼。
去破壞他們的感情嗎?
不,她沒那麼惡劣。
蔚海藍清了清喉嚨,強迫自己收拾起複雜的情緒。
「也對,我們先談公事吧!你有事情要委託我?」
「我想委託你幫我打商標侵權的訴訟。」她直接挑明來意。
「把經過說給我聽吧!」
蔚海藍搓揉著有些疲憊的臉龐,仰起頭,喘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