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去買宵夜,不,是晚飯,而任之源去散步……三更半夜,他最喜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散步。
錢唸唸的手裡拿著剛買回來的晚鈑往家裡走,路燈明亮,一點也不擔心會有某只不長眼的鬼出來偷襲她。
狹路相逢講的便是以下的情況。
「唸唸。」某男聲在空蕩蕩的街道上響起,錢唸唸頓時毛骨悚然,剛剛還想著不會遇見什麼怪東西,轉眼間就碰上了。
錢唸唸轉過頭,手緊緊地握住便當,要真的碰上,她就犧牲……她的便當好了……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中,錢唸唸逐漸看清楚,男人的輪廓也變得清晰不已,「任之源!」她大喊,她還以為是……「你走這麼快幹什麼?」任之源風輕雲淡地走近。
錢唸唸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賭氣地哼了哼,「我跟你又不熟!」
任之源看著錢唸唸臉上的稚氣,輕聲道:「你為什麼生氣?」
為什麼?錢唸唸食指倏地指著他,「你說,你跟我不熟。」
「嗯。」
「那我幹嘛還要……」
「我們認識不到一個月。」任之源輕聲細語地打斷她的話。
錢唸唸一□氣哽在喉間,「那你跟你爸媽熟不熟?」這句話實在難聽,就好像吃不完的便當不扔,就放在那邊爛的古怪味道。任之源的臉色頓時漆黑,錢唸唸輕咬著舌尖,不懂自己怎麼會說出這麼尖酸刻薄的話,她再壞,平時也不會將長輩帶進爭吵的內容裡。
任之源的眼睛沒看著她,錢唸唸也低著頭不敢說話。
默後任之源輕輕地說:「我跟我爸爸、媽媽也不是很熟。」
錢唸唸抬起頭,臉上有著驚訝,「什麼?」
「我十歲的時候,父母就去世了,一直是我姊姊把我帶大。」錢唸唸一楞在那裡,沒想到他是有這樣過去的人,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他又說道:「我的姊姊對我來說該是最熟悉的人,卻也是最陌生的人。」
「我讀書,她工作,爸爸留下的公司,她起初管理得有模有樣的,直到遇見我的姊夫。」這些事情任之源是後來從公司的元老級員工那邊聽說的,「公司就逐漸走下坡路了。」
當他接手時,公司只不過是比空殼好一點點而已。
錢唸唸不懂他說話的邏輯,可又有些懂了,「所以你是慢熱型的?在人際方面?」
任之源遲疑地點點頭。「可是你第一天就幫我買早餐欸。」
錢唸唸說道。
「我不喜歡欠人。」她幫過他一次。
「但後來你約我一起吃飯……」錢唸唸不妥協地再找一個理由。
「是你要求我幫你買,我覺得還不如帶你去吃比較好。」他的道理就和貓媽媽教導貓寶寶釣魚是同一個道理,要把釣魚技術傳授給貓寶寶,而不是讓貓寶寶空手等著吃魚。
錢唸唸心中默歎,「所以你跟我不熟?」她找出關鍵點。
「也不全是。」
「能不能一次說清楚?」錢唸唸心中的惡魔在抓狂著,哪有人吞吞吐吐,每句話都不說清楚,真的是折騰死人了。
任之源這下完全安靜了,他凝視著她,好似要把她這個人著穿了,「也許,不是不熟。」
「那是什麼?」他講話好玄,錢唸唸猜不透,手上的便當都涼了,可她像是聞到了魚腥味的貓咪,捨不得離開。
「我也不知道。」任之源坦言。
錢唸唸眼皮狠很地抽了幾下,這個男人,「算了、算了。我要回去吃便當了。」
今天公司並沒有令他煩惱的事情,他的心卻莫名的煩躁,看到她了,胸□擺動著的鐘擺停了下來。
「明天要吃早飯嗎?」他跟上她的步伐,柔柔地問道。
她頭也不回道:「又不熟!」
他的腳步一頓,緊接著又跟上,「可以慢慢地熟悉。」
她又想到他說起親生父母時的話,心裡一疼,覺得他的慢熱也是可以接受的,錢唸唸瞄了他一眼,「哼!」要我答應?作夢!她的氣還沒消呢,想要她消氣……「如果你明天給我一份計劃書,我就跟你一起吃早飯。」唉,這樣不斷地改變生活習慣的日子大痛苦了。
任之源略微遲疑,錢唸唸沒有給他遲疑的機會,「那算了。」她逕自地走進電梯,任之源跟了進來。
在電梯到的候,任之源似是非常無奈,好像錢唸唸逼著他去自殺似的,「好吧。」這兩個字對任之源來說大沉重了,這違背了他的做事原則。
「這麼說來,你一定會入股了?」資金,錢唸唸倒不缺,她只是缺一個好用的人。
任之源喜歡嘗試不同的人生,朝九晚五的日子令他厭倦,他渴望擁有不同的生活體驗,所以他賺了很多錢,投資在不同的領域。不過他沒有嘗試過這種方式,自己與他人一起開店做老闆,這種體驗有一點不同了。「怎麼樣?」他的個性慢熱她可以體諒,但做事可以不要這麼慢嗎?錢唸唸看著他慢怒悠的模樣,幾乎可以想像幾十年後他成了老公公的模樣,一定沒有什麼變化。
任之源看著她燦爛的星眸,一不小心竟迷失在那浩瀚的星空當中,他不由脫□而出,「好。」對他而言沒有什麼損失,不是嗎?
錢唸唸嘴畔綻開一朵美麗的花朵,她對他嬌美一笑,如天空散落開的煙火,眩人眼目,也很短暫。
「掰掰!」
他聽到她關上門,他著著她緊閉著的門好一會兒之後,他走了上去,把門上的紙撕了下來,同時,他如是釋重負。
第5章(1)
任之源的腦袋真的很好用,錢唸唸隔天被叫起來去吃早飯的候,某人的臉色也不大好,緊接著,他交出了一份計劃書。
當錢唸唸看見封面正正規規寫著計劃書三個字的候,她笑岔氣了,她沒想到他是個這麼正經的人。
最後她止住笑,因為他的黑眼圈很重很重,她這麼嘲笑他似乎有些不對,她認真地一邊吃飯,一邊翻閱。
過了一會兒,她道:「你寫的是什麼東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