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前幾天她和莊梅泠撕破臉後,莊梅泠不爽,所以告到總經理那裡去了吧?
包絮絮深吸一口氣。早知道這一天遲早都會來的,她也沒什麼好怕的。
在她走向總經理辦公室的路上,不少人向她投以同情的眼光,她頓時覺得啼笑皆非。想當初這些人還對她的嗆聲行為拍手叫好,現在卻只能當個縮頭烏龜,就怕掃到颱風尾。
自掃門前雪,已是現代人的處世哲學。
當包絮絮踏進總經理辦公室時,莊梅泠也在裡頭。本以為莊梅泠會對她大發雷霆,沒想到莊梅泠竟異常的端莊優雅,連說話都輕聲細語的,簡直是判若兩人。
「樓先生,這位就是包絮絮,是敝公司的行政助理,不知道你找她有什麼事?」周世男必恭必敬的問著坐在一旁沙發椅上的俊美男子,一副討好的嘴臉,由此可知,此人來頭不小。
樓搴一抬眸,對上包絮絮詫異的表情,看著她杏眸圓睜的逗趣模樣,他的笑容不禁加深。
「嗯!我只是希望你開除她。」樓搴伸出食指,牢牢的指著包絮絮。
「開……開除她?」周世男以為自己耳朵有問題,雖然他曾聽莊梅泠說過包絮絮的不是,但為何連樓氏集團的執行長還大老遠的跑來這兒要求他開除一個小小的行政助理?
「沒錯,我要你開除她。」樓搴始終維持淡然笑意,黑眸裡有著犀利的光芒。
一聽到有人站在自己這邊,莊梅泠笑得花枝亂顫。
沒想到天助她也,連像樓搴這樣的大人物,都直截了當開口要總經理開除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小助理了,可見包絮絮一定也得罪了樓搴。
「總經理,我就說包絮絮不能留嘛!前天她還當著大家的面頂撞我耶!」
「莊經理,我沒有頂撞妳,我只是在陳述事實。」包絮絮認為自己有必要澄清一下事實。
「妳還敢否認?就連樓執行長都指名要開除妳了,我看妳根本是工作態度有問題!」莊梅泠狐假虎威的扠腰怒罵。
「如果連事實都是錯的,那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連樓搴都要來湊一腳?
看她一臉無奈,而莊梅泠繼續編派她的不是,周世男則是頻頻點頭,沒有發表任何意見,樓搴揚起優雅的笑容,決定出面替他的未婚妻說話。
身為他樓搴的未婚妻,怎能在一間沒沒無名的小公司裡當個小小的行政助理呢?況且很顯然的,她並沒有受到很好的待遇。
「莊小姐,我不是來聽妳數落她的不是。」樓搴淡然開口,打斷莊梅泠的長篇大論。
「樓執行長,我只是在陳述事實,再說,你不是也是因為這樣,才來這裡要求總經理開除她嗎?」莊梅泠一臉疑惑的問道。
「我有說過我是因為她惹毛我才要開除她的嗎?」樓搴笑覷著莊梅泠,眼角餘光不時往包絮絮看去。
周世男和莊梅泠因為他這席話而面面相覷,如果不是因為包絮絮惹到他,他怎麼可能大費周章的跑到別人公司,指名要開除她?
「樓搴,我不認為你可以干涉我的工作。」包絮絮眉心微蹙,對他的行為感到不悅。
就算她答應了他的條件,其中並沒有規定他有權利干涉她的工作。
「哦?我只是認為,以妳的身份和地位,妳不該在這間小公司裡擔任一個小小的行政助理。」樓搴俊眉微挑,警告意味濃厚。
「樓先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聽出他的話中有話,周世男小心翼翼的求證。
樓搴薄唇微勾。
要當他的妻子,只需在家盡好妻子的本分,壓根兒不需要在外頭拋頭露面,再說,看莊梅泠一副狐假虎威的囂張模樣,讓他忍不住想挫挫她的銳氣。
「我忘了告訴你們,絮絮是我的未婚妻,自然是不可能留在你們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工作,況且,莊經理似乎對絮絮極為不滿,我左思右想,都想不出讓絮絮留下來的理由。」
原本還露出得意笑容的莊梅泠,一聽到樓搴的話,下巴差點掉下來。她臉上青白交錯,一句話也吐不出來。
周世男驚訝歸驚訝,但好歹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忙不迭堆起笑容,百般討好樓搴這個大人物。
「樓先生,你說包絮絮是你的未婚妻?我沒聽錯吧?」周世男小心求證。
「怎麼?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樓搴站起身來,手工訂製的西裝穿在他精壯結實的身軀上,宛如模特兒般好看。
「樓搴,你要我離職,我離職就是了,不用說那麼多……」包絮絮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件事,尤其她是為了利益才答應成為他的妻子,那只會讓她覺得自己很低賤。
「樓氏集團未來的少奶奶,怎麼能待在這種地方受氣?周總,我想你也該好好管教自己的員工,當心哪天鳩佔鵲巢,把你趕了出去,屆時欲哭無淚的人恐怕是你了。」樓搴冷然一笑,不理會周世男和莊梅泠一臉難看,逕自走到包絮絮身邊。
「東西收一收,跟我回去。」樓搴命令道。
這男人,未免太專制跋扈了!
先是不知會她,就跑到公司要她的老闆開除她,然後再放話公開兩人的身份,他就那麼迫不及待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要迎娶一個落難千金進門嗎?
「你沒有權利干涉我的生活!」包絮絮咬牙怒道。
她的反抗,挑起樓搴的興趣。
第一次有人敢挑戰他的耐性,尤其她還是個女人。真不曉得她的勇氣是從何而來?或許他應該要好好褒獎她才是。
「沒有嗎?」樓搴湊近包絮絮,勾起她頰畔的一綹髮絲,看來格外引人遐思。
包絮絮頓時感到呼吸微窒,一顆心不受控制的跳動著,她屏著氣,睜大美眸,瞪著眼前那張引發她呼吸困難的俊容。
「合約第一條,必須服從我的任何命令。」樓搴好心的提醒包絮絮。
「這不合理。」包絮絮低聲抗議,很顯然不想聽從樓搴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