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去飆車了?」
「當然!我的心意被一個笨女人踐踏得亂七八糟的,我都快氣死了!」
「對不起。」她抱著他的手臂再收緊了一些。
唉……這三個字讓梁維諾的心立刻軟了。她真是他的剋星,只要主從給他一個擁抱,再輕聲軟語地說聲對不起,他的氣就全消了。
碰上她,他真是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一點都不MAN!
「我沒有花錢買你的意思。」粱維諾把話說白了。
「我……知道。」她不甚肯定地回答。
那回答讓梁維諾皺起眉頭,心想,這女人該不會真不太明白他的心意吧?
「你很確定、很肯定你知道?」他問。
「我……百分之八十知道,百分之二十……不是很確定。」蔣緯茵將頭悶在他懷裡,誠實地回答了。
唉……她原來也不怎麼聰明嘛!梁維諾不禁歎氣了。
「我以為你很聰明的。」他低聲抱怨,伸手摟住她。
「人一旦碰上了自己在乎的人事物,往往會聰明不來嘛!」她嘟囔。
「這麼說,我是你在乎的人唼?」他打心底發出微笑。
「你以為呢?」她把梁維諾一個多小時前甩門而出前所說的話,還給他。
「你真懂得報復要及時的道理啊!」他可沒忘記那是他先前說過的話。
「我沒有報復的意思。對不起。」
「算了,我原諒你。」
「諾,我真的覺得很對不起。」
「我希望你能相信我。對我來說你很特別,也很重要。雖然以時間而論,我們認識才一個多月,但是你在我心裡,已經是很重要的人了。我很難做到看你辛苦卻不幫你,你懂嗎?」
「謝謝你。」她說,然後就沉默了。
「謝謝你?就這樣?你沒別的可以說了?像是『好,請你把錢拿出來,幫我解決問題』之類的話?」這女人,真讓人頭痛啊!
「我不能接受。維諾,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就請你接受我原本的樣子。我不想以後看輕自己,我的問題我可以自己解決。」
「你真是……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她的堅持,真讓梁維諾有種無能為力的挫敗感。
「你只要事心喜歡我就好了。」她低聲說。
「算了,總有一天,我會想到辦法說服你的。眼前還有另一件讓人頭痛的事,我想你得先有心理準備。」
「什麼事?」
「你看不看數字週刊?」
「數字週刊?」她一臉茫然。
「既然你不看,那你應該不太介意下周可能成為週刊的對面人物吧?」
剛剛從緯茵的住處出去時,他感覺到附近有閃光燈閃了幾下。這幾天他都住緯茵這裡,隱約就感覺到有人跟著他們了,今天他則十分確定有人在拍照。依他的『過往經驗』,新聞大概下星期會『上市』吧!
「啊?你@$%&*……」蔣緯茵震驚得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話,最後被粱維諾的一個吻給打斷。
這件事到此為止。只是暫時的。
第4章(1)
愛,是這樣--
我們歌誦愛情、沉迷於愛情,然後慢慢忘記愛情的滋味。
我跟你啊,終究沒能倖免於這樣的循環。
封面人物?
蔣緯茵看著桌上那本『二週刊』,頭都痛了。
那個……那個該死的梁維諾!
今天上午十點,他拿著這本週刊進她的辦公室。現在看著週刊上刺眼的對面,她真的、真的有股殺人的衝動!
他們怎麼會在大街上擁吻呢?
蔣緯茵看著對面照片,卻怎麼努力都想不起來,那天他們到底為什麼會在大街上親吻彼此,而她居然還抱他抱得那麼緊!
天吶,她還要不要做人?這下子,她該怎麼出去面對底下的人?
梁維諾接管公司一個月後做了人事異動,最大的變動就是嚴磬璋升上副總經理,而她則升為財會部經理。這位置她一直坐得心安理得,畢竟比起先前的陳經理,她自認她為工作盡的心力更多。
可是現在……看著週刊對面,她再怎麼心安理得都不免有些心虛了!
想必外頭已經傳得亂七八糟了吧!蔣緯茵幾乎可以猜到別人會怎麼說她了,不外乎是靠美色、靠關係。
唉、唉、唉,可惡的梁維諾,這下真把她害慘了!
桌上的電話響起,她按下擴音鍵接聽。
「我是蔣緯茵。」
「緯茵!週刊報導的都是真的嗎?」
是她父親的聲音。老天,連她父親都看了週刊?!
「爸,我--」
「我只問你,是不是真的?你們同居了?」蔣父打斷她的話,固執地問。
「我們……我們不是同居。」蔣緯茵著急得慌,沒發現有人進了她的辦公室。
「不是同居?那他為什麼在你那裡過夜?你還沒嫁人,居然搞成這樣!」
「爸,你聽我說,我--」
「說什麼?都這種時候了,你還要我聽什麼?你二阿姨早上打電話來,你知道她說了些什麼嗎?她告訴我,就算欠她錢還不出來,也不用叫女兒去賣!你、你打算氣死我是不是?」
「爸……」蔣緯茵聽見父親轉述的話後,心扭成一團,痛得難堪。她父親何嘗受過這種侮辱?父親還風光的時候,要風是風、要雨是雨,現在卻落得讓人說『他叫女兒去賣』的地步,她明白,父親禁受不住這種侮辱的。可是這一刻,她真的不知該跟父親說些什麼。
梁維諾跟她天差地別,她很清楚。如果今天梁維諾不是『中昱集團』的第二代接班人,如果梁維諾能平凡一點兒,那她就可以大聲地告訴她父親--他們只是交往中的男女朋友!
但,梁維諾不是平凡人;而她,擺明了是個家道中落的過氣千金。任誰都會認為是她高攀了梁維諾,她是貪圖著梁維諾的身家財產!
電話兩端的人都沉默了下來,不同的是,電話這頭的蔣緯茵已經委屈得熱淚盈眶了。淚,還沒落出眼眶,純粹只是她倔強不服輸的個性在死撐著罷了。
她無法開口,只能努力說服自己不要被那些落井下石的小人打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