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竟樓沒有理她,以冷漠的聽而不聞作為逐客令。
見他根本不理會她,她若未將戴姝麗的請托完成,可就無顏見江東父老啦。
她快步疾走上前,雙手握上辦公桌邊緣,略微傾身。
「嚴先生,戴小姐她是真的很愛你,所以她才深切的希望能在感情上得到你的回應,這都是因為她真的喜歡你、很愛你的關係,希望你能夠明白,若是她不愛你,只愛你的外表、財富與社會地位,那麼她就不用理會你是否愛她、喜歡她了,我說得對不對?」
嚴竟樓放下了筆,就在樓臨意以為她的動之以情、訴之以理起了成效時,沒想到他竟是拿起話筒將秘書叫進來好把她請出去。
「小姐,請跟我離開。」秘書小姐依然是完美一百分的微笑。
「可是我話還沒說完,我一定要說服嚴先生我才會離開的。」樓臨意堅持。
「小姐,」秘書小姐嘴角雖仍帶著微笑,態度卻比她還要堅定,「如果你執意不走,那我只好請警衛來了。」
「我……」
「請。」秘書小姐手指向門外。
樓臨意用力咬緊唇,再有千般不願,也得離開。
怎麼辦?這下她要怎麼跟戴姝麗交代?
她不僅未說服嚴竟樓,還被請出了辦公室,五分鐘的交談……不,他們根本沒交談,他只有在時間到時做點醒,中間一直是用那對寒冷的眼珠子企圖逼退她。
一個連溝通都不願意的男人,是要怎麼交流啊?更別說是心靈層面的了。
此時此刻,她完全可以理解戴姝麗心中壓抑不下的那口氣,因為就連她都生氣了。
可是現下的她完全無計可施。
別說勸服嚴竟樓了,她連怎麼與他有第二次會面都不曉得。
下一次別說五分鐘了,他可能連讓她進他辦公室都不願意。
電梯廂內大面鏡中,映出她苦惱的攢眉發愁的臉。
電梯到了一樓,她才剛踏出電梯廂,戴姝麗的電話就來了。
「如何?」戴姝麗急問。
「很抱歉,我是見到他了,可是他根本不理我。」
「你有告訴他,我真正的訴求嗎?」
「有,我都說了,我告訴他,你會希望得到他的回應,是因為你真的很愛他的關係,如果你愛的只是金錢那些表面的東西,你就不會在乎他的感情了。」
「那他怎麼說?」
「他……他沒有回我。」
「什麼?」沒有回她?
「他對於你的訴求,未有反應。」唉。
「你不是說你一定會說服他的嗎?虧我還對你抱持期待,結果你竟然連讓他開口反應的能力都沒有,你這算什麼婚禮顧問啊?」戴姝麗生氣的喊。
「呃,我想我的工作應該跟這方面的能力沒關係吧?」這或許是推拖之詞,但她懷疑普天之下有幾個人能說得動嚴竟樓的。
「怎麼會沒關係?我把婚禮全交給你了,從文定到蜜月,全都給你包辦,那我們吵架時,調解跟和好當然也是你的工作啊!」
什麼時候婚顧還要當和事佬了?樓臨意愕愣。
「如果你沒把這件事擺平,我就沒辦法結婚,到時你一毛錢業績都賺不到!而且我還會跟你們公司抗議申訴,說你無能,害得我結不成婚,還會幫你們公司宣傳,說你們公司破壞准新人感情,導致婚約取消!」
「這……戴小姐,我……」天啊,怎麼會走到連公司聲譽都要因她而受影響的地步?
「都是你的錯!都是你處理不好,才害我結不了婚的!」戴姝麗將所有過錯全推到樓臨意頭上。
「對不起,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想辦法說服嚴先生的。」樓臨意的額面濕答答的,不住冒冷汗。
「你說的喔?」
「是我說的。」不這樣說行嗎?
「那就交給你全權負責。」她只要等笨蛋婚顧把事情辦妥就好了。
「好……對了,戴小姐,可以麻煩你幫個忙嗎?」
「什麼忙?」一聽到要幫忙,戴姝麗的嗓音略沉。
「就是可以幫我跟嚴先生的秘書預約一下,讓我跟他見面嗎?如果是我去要求,應該不會有人理我,所以我希望……」
「你腦子壞了啊!我都跟他吵架要解除婚約了,我要怎麼去跟他的秘書要求讓他見你?」要這樣的話,還要她來幫忙幹嘛?蠢豬!
「呃……」這樣說好像也對。
「總而言之你自己去想辦法,全都交給你了!」
「那戴小姐,你……」「喀答」一聲,嘟嘟聲隨即響起。
她被掛電話了。
樓臨意一臉癡呆樣的望著手機,大門外,是陽光普照的好天氣,大門內的她,頭頂上滿是烏雲密佈。
第3章(2)
「什麼?你管到人家的家務事去?」餐廳內,手端著咖啡,靠在吧檯前的宋相燕難以置信的望著正在吧檯內一臉苦惱樣切蛋糕的樓臨,「他們不結婚了,你幹嘛管到人家要不要復合上頭去?還變成你的責任,好像是你害他們解除婚約、分手似的。」雞婆可是沒有好下場的,懂不懂呀。
此時,她們所在之外是公司宿舍。
斐恩婚顧提供了宿舍給外地來的員工居住,四人住一間三十坪大的房子,內有四房兩廳、開放式廚房與兩間衛浴,一個月只收管理費三千元,其他水電費則由四個人平均分攤,是公司給予員工的福利之一。
樓臨意一年前來到公司就職後,就與宋相燕、辛季英、元傲伶共居一個屋簷下,雖然四人的個性不同,但相處起來沒啥問題,偶爾難免為點芝麻小事不高興,但到了隔日就恢復平常,沒有隔夜仇。
「沒有啦,我只是覺得他們是溝通不良,所以想居中協調咩。」樓臨意輕歎了口氣,「誰知道那個新郎這麼麻煩。」
「我就說嘛,哈雷機車不是人人買得起。」果然是個機車的case.「預算無上限,怎麼會有這種好事,天上掉下來的禮物只會砸死人。」宋相燕感歎道。
「是啊,我一開始也實在想得太樂觀了。」樓臨意輕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