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同居不同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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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趁著她在忙,老爺子遞了幾張紙條給麥緯哲。

  「這人打電話來了這麼多次。」打來的時間、通話持續多久,又說了什麼話,麥爺都一一詳細記錄。

  麥緯哲嘖嘖稱奇。說老爺子跟萱萱沒有親戚關係還真奇怪,他們那種對做記錄一絲不苟的態度,還真相似!

  隨便翻翻,他就有了底。

  這位叫梁文河的仁兄,大約是不甘心吧,明明快到嘴的肥肉——而且是他之前愛吃不吃的——被搶走了,還是被比自己年輕健壯的男人搶走,邁入中年開始有危機感的梁大總監突然瘋狂似的想要挽回。

  第9章(2)

  一天打二十多通電話應該算騷擾了吧。他把紙條收進口袋裡,眼神轉成深沉微怒,「這個,不用給萱萱知道吧?」

  「當然不用。」老爺子同意,然後,凜然交代孫子:「你有機會去處理一下,別再讓他有機會接近永萱。」

  「我會的,你放心吧。」

  祖孫倆低聲交談片刻,神色嚴肅。話題的中心人物在電腦前也皺起了眉,似乎也遇上了什麼難題似的。

  麥緯哲走了出去,大掌情不自禁地擱上她肩頭,慢慢幫她按摩著頸肩之間繃緊的肌肉,「怎麼了?看到什麼?又看到有人在網路上罵我?這次罵了什麼讓你生氣?雜種?要我去死?寄炸彈給我?」

  黎永萱搖搖頭,困惑地回頭看他一眼。好像想說什麼,又沒說。

  度假之前送出去的徵詢信件,沒有得到回音。名洋集團贊助滑冰隊的案子至今沒有任何下文,同意或拒絕,也該有個結果了。

  這樣吊在半空中,令人非常焦慮。她早已列出了許多其他的可能贊助商,卻礙於身份,無法出面去談。跟滑冰隊目前的經紀人聯絡了,名單也送過去給她做為參考,卻也像石沉大海,毫無回音。

  滑冰隊的財力並不寬裕,再不快點處理,根據她的分析,很快的就要遇到困境。

  運動員不該煩惱這些事。如果黎永萱是他們的經紀人的話,就更有立場出面去斡旋處理,幫他們打點。可是——

  可是麥緯哲非常反對,毫無轉圜餘地。只要稍微提起,他的回應就是一堵石牆,冷硬得沒辦法再談下去。

  所以她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資料太多,一時大概整理不完,很焦慮而已。你跟爺爺在說什麼?」

  麥緯哲也沒有說實話,他隨便敷衍過去,「老爺子問我想吃什麼。我說什麼都想吃,最好是特大號的牛肉漢堡配薯條……」

  「你想吃漢堡嗎?」果然,這成功地轉移了黎永萱的注意力,她皺眉苦思起來,「但油炸類的還是少吃,我好像看過一個烘烤薯條的食譜……」

  就這樣,暫時遮掩住了。各自懷抱著秘密的兩人,對彼此都沒有提起。

  當夜深人靜之際,親熱纏綿後,麥緯哲擁著懷中香汗淋漓、氣息還紊亂急促的人兒,抱得特別緊,緊到透不過氣。

  這是他的。完完全全屬於他的。絕不容許任何人覬覦。

  其實在剛剛激烈的歡愛中,黎永萱敏銳察覺出情熱如火的他異常急躁,好像在焦慮著什麼似的,巴不得把她整個人吞進肚子裡。

  「你在想什麼?」她輕撫著他的臉,輕輕問:「有什麼煩心的事嗎?可不可以告訴我?」

  「我——」本想再度隨口編個借口混過去的,但暈黃燈光中,看她那雙如寶石般幽黑的眼眸如此溫柔地看著他,麥緯哲就說不出謊話了,只好閉嘴。

  「是在後悔結婚太倉卒嗎?」她輕輕問,「我們還沒有登記,也還沒有很多人知道,其實,可以緩一緩的。你如果——」

  他咬住她的紅唇,以熱吻堵去她下面的話。

  「我這一輩子還沒後悔過什麼事,結婚更絕對不會是第一件。」他篤定又霸氣地說,「給我住口,不准胡說八道。」

  「可是,你也才二十六歲。」靜了半晌,她才說。

  即使被如此猛烈地愛著,黎永萱內心深處卻還是有著不安全感。

  「那又怎樣?你要說我血氣方剛嗎?」他抱著她一轉側,將她抱到了自己身上,「血氣方剛有什麼不好?人家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似虎,我的血氣方剛正好搭配你的如狼似虎。」

  「我還沒三十歲啦。」這時候又斤斤計較起來了。她瞪他一眼。

  「快了嘛。」

  ……

  她當然是他的。而他,也是她的。完完全全,毫無保留……嗎?

  他們彼此,有多少信心?夠不夠支撐一輩子?

  人生不可能永遠在度假。回來之後沒多久,麥緯哲又開始忙了。

  除了恢復體能訓練之外,大大小小的邀請賽、示範賽一個一個排出來,還要很多比賽與訓練之外的雜事,比如拍廣告、接受採訪、公益活動等等。三天兩頭要飛往外地,在家的時間大減。

  其實他以前日子都是這樣過的,不過現在身份不同了,感受也完全兩樣。尤其遇到要在外地過夜的時候,更是特別不耐煩。

  「那你今天做了什麼?」在旅館的夜裡,麥緯哲總是一面做著睡前放鬆的伸展操,舒緩操勞一整天的肌肉,一面跟黎永萱講電話。

  「陪爺爺去醫院看病拿藥、回程順便去買菜。我下午還有出去跑步喔!然後……」她一項項地報告著,突然,有些遲疑地卡住了。

  「嗯,然後什麼?」

  她沉默了一下,才說:「沒什麼,就差不多這樣了。你明天就回來嗎?」

  麥緯哲敏感地聽出她的猶豫。這也是他焦躁的原因之一。

  她似乎有心事沒有說。

  他是第一次跟一個人如此接近親密,在距離上的拿捏,他其實沒什麼把握——像這種狀況,他該追問嗎?該問多少?她會不會不高興?會不會怪他疑心病太重?

  掛了電話,他挫敗地整個人癱在大床上,瞪著旅館的天花板。房間算是挺舒適的,床也很好睡,他以前從來不在乎出門比賽,可是現在,他巴不得外套一穿就直奔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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