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麼會暱我們總監和總經理最英明,又體恤員工,『Aqua』是業界最有人性的公司,我能順利應徵進來,好高興啊!」
她趕緊諂媚。
「員工認為公司有人性,就表示你們太閒,看來應該給你們增加工作量。」
「不要啦!加班的話,我就沒辦法像這樣跟你出來看電影了……」
「你喜歡和我出來看電影」他眸光炙熱地閃爍。
他的眼神害她沒辦法呼吸,紅著臉蛋小小聲說:「喜歡啊……」
然後,他沒再說什麼,在暖昧氣氛裡,和她走上天橋。
宣元心默默踏上階梯,心跳好快,卻有點悶。她的心意己呼之欲出,他的反應怎麼如此平靜?是她表示得不夠?還是他故意吊她胃口?
塗季甫腳步輕快。她的話令他好快樂,啊,感謝好友的安排,本以為會失敗的夜晚變成大成功,他深受鼓舞,充滿信心。
說不定今晚就有機會將感情化暗為明他緊張地想,要謹慎計劃,小心從事,絕不能搞砸——
「你想好要吃什麼了嗎?」
宣元心猛然回頭。「我決定要——」沒注意他緊跟在後,她一回頭就被他迎面撞上,差點滑下階梯,她驚呼。「啊!」
他接住她,雙臂緊緊抱擁她,唯恐她摔傷,霎時,像有一股電流穿透皮膚,劇烈衝擊神經。他很驚訝——早知道她很嬌小,卻沒想到她嬌小得幾乎填不滿他懷抱,他的手緊扣在她腰後,緊挨著那美好的弧度,心坎震悸。棉花糖沒有她軟,陽光沒有她暖,抱著小巧的她,就有一股克制不了的憐愛,和強烈得令他疼痛的欲|望同時爆發,幾乎難以承受,連呼吸都顫抖了。
宣元心不敢動,感覺到他有力的身軀像鋼鐵般強硬,又似羽絨般溫柔,世界好像縮小消失,在這美好的擁抱裡,她想站穩,怯怯伸手按住他肩膀,感覺他剎那繃緊,更彷彿挑動了一把強悍的火焰,她覺得像被燃燒,發燙的胸口麻麻的。
當他溫暖的唇刷過她頰側,她心跳如鼓,口乾舌燥,顫悸從肌膚蔓延到心底最深處。他要吻她嗎?
他放開她,雙手握住她小小的肩膀,眼神堅定地望著她,望得她膝蓋虛軟,他眼神認真,像要說什麼很重要的話,一字一字重擊在她心房。
他沙啞地說:「你等等,我打個電話。」
嗄嗄宣元心傻傻地被放開,看他轉身走到一旁,背著她打電話,她被晾在旁邊,呆站著,熱烘烘的臉頰被風颼颼地吹,像個狀況外的傻瓜。
在他們差點擁吻時,他說要打電話,打給誰?有什麼重要的電話非得現在打不可?
當然沒有。塗季甫背著她,悄悄摸出一個信封——上頭寫著編號「2」。
是的,他這兩天都將好友的妙計隨身攜帶,以備不時之需。
問他想不想吻她?
當然想,沒一秒鐘不想,但想就可以付諸行動嗎會不會太倉促是不是不禮貌
跟客戶提案失敗,可以重來,要是被當作冒失的色鬼,說不定就萬劫不復,從此被她討厭,這麼關鍵、重要的一吻,他怎能不戰戰兢兢
話說回來,好友的第一計雖讓他信服,對第二計卻不太有信心。阿法再怎麼神機妙算,也不可能算出他於此時此刻有此疑難,這是突發狀況,他若是料得到,就是神。
反正看看無妨,於是他心跳一百地拆信封、讀紙條。要命,手有點抖,第一次簽下價值千萬的合約時都沒這麼緊張。
紙條上只有兩個大字:「吻她」。
有寫等於沒寫!好歹該交代注意事項吧例加何時該吻該吻多久是霸王硬上弓的強吻,抑或纏綿悱惻的熱吻且慢,紙條背後有字,翻過來一噍——
「什麼都不要想,親下去就對了!」
啊啊啊……烏鴉團團地飛過頭頂。還是有寫等於沒寫,可憐的塗季甫,揪著紙條微微發抖,不是因為冷,也非害怕,是因為無助和頭昏腦脹,不知所措兼無所適從。
「總監」宣元心突然從他背後探頭。「你不打電話嗎這紙條是什麼?」
他嚇一跳,沒抓牢,咻——紙條被風捲走。「等等!」他伸手撈,沒撈到,拔腿就追。
宣元心不明所以,跟著追,兩人從天橋左側奔往右側。他身高腿長跑得快,她也不是省油的燈,他伸手一撈,還是沒撈到,嬌小的她一撲,抓到了,整個人卻失控地往前衝向天橋的水泥壁。
塗季甫及時往前一步,當了她和天橋的墊子。她撞上他,他抓住她的肩膀,因為突然的衝刺奔跑,兩人都有點喘。
「這是什麼」她右手緊攫著紙條。
「還給我!」他急欲搶回,難得這麼粗魯,抓住她右手就想搶紙她不還,右手緊握紙條,左手用力包住右手。「這到底是什麼,」看他這麼慌,難道——
「是哪個女人的電話號碼」
「不是,快給我!」他好慌。怎能給她看到忽然,他指向左側。「啊-一那邊有隻狗!」
她轉頭看,他乘機搶紙條,她發現有詐,用力舉高雙手不讓他得手,他一抬手就逮住她握緊的拳頭,她咻地把手藏到背後,馬上被他如影隨形的大手攫住。可惡,她個子太小,根本逃不出他掌握。
「拜託,還給我好嗎?」他怕弄痛她,不敢強行掰開她手指。
他著急又可憐的語氣,讓她更興起惡作劇的念頭,偏不給他,掙扎扭動。
忽然,他不動了,雙手緊緊包握她的,呼吸沉重。
他生氣了還是放棄了她抬頭看他,他雙眼在黑夜裡像奇異的星光,閃亮得讓她胸El怦怦,這才役知後覺地發現,因為雙手藏在背後,她雙肩不由自主地拱起,剛才柔軟的前胸根本是抵著他磨蹭,她自以為在戲弄他,但方纔的動作根本是……
黑夜著了火,彼此體溫炙熱得暖昧。她兩頰羞燙,竭力分開兩人距離,可一抬頭,柔軟的唇蹭過他下巴,聽見他銳利地倒抽口氣。他的手像火炭,烙在她腰後,他急促灼熱的呼吸,早已和奔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