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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頁

 

  這次他們不寫信,改用e-mail和MSN聯絡。她兩三天就會寫一封mail,他們也有固定聊天的時間。

  為了忘記分離的苦,江潮專心在工作上,還到葉辰傑的畫室學習油畫,這只無法再拉琴的手大概也只能用畫筆來消磨夜裡漫長的時間。

  他回想起第一次的等待,並不如此刻那麼辛苦難熬,畢竟千尋那時候是孩子,他對她沒有男女之情,不會刻意想念,只是偶爾想到才感到一陣難受罷了。

  現在就不同了,感情已深,加上過於依賴,起初他都必須依靠安眠藥才能度過一晚又一晚的折磨,如今半年過去,他的心情亦有好轉,每日就在工作以及畫畫中度過,日曆也這樣平淡無奇地一張張撕下。

  江潮的身體果真不如從前,某天開會的時候因為太累而昏倒,醒來的時候人在醫院,葉辰傑一臉憂心地坐在一旁。

  「爺爺知道了嗎?」他一清醒便問。

  「當然,醫生說你太勞累,爸剛剛才氣沖沖地回家,要你調養好身體再回去。每晚都熬夜,身體怎能撐得住。」

  「大哥,別告訴千尋。」

  葉辰傑點點頭,「江潮,你的身體不比從前,若不懂得適時休息,任何人都幫不上忙……倘若還有第二次,我就無法幫你隱瞞了。」

  「……我知道了。」他淡淡道,神情洩漏出他的疲憊。「大哥,晚了,你先回去休息,我不會有事。」

  「那你休息,我明天早上再來看你。對了,這是筆電,我知道你每天都會上線和千尋聊天。」

  葉辰傑離開前,順手關掉病房的燈,病房裡只剩下從窗外透進來的光亮。

  一個人真的太寂寞了。

  好幾次通電話時,他都想叫她回來,然而始終開不了口,因為他聽得出來她在法國過得很快樂,他怎麼能剝奪她最無憂的生活,只好默默忍下。

  一切終究會過去,半年了,還剩下兩年半的日子,不難,真的不難熬……

  兩個禮拜後,江潮出院,陳秘書開車來接他,沒有送他回家而是直接到機場。

  「總經理,董事長吩咐我幫您請十天的假,讓您到法國散心。」

  江潮十分錯愕爺爺居然會這麼做。

  「現在是三月,法國還很冷,這是下飛機要穿的衣服。」陳秘書交給他一隻黑色提袋。「以及您的護照、機票和信用卡。請總經理好好散心,公司有我負責。」

  江潮請陳秘書向爺爺道謝後,便搭上前往巴黎的飛機。

  兩個年輕人的聲音從進門後就開始喧鬧,似是在討論事情。

  「千,快點,他們還在等我!」

  葉千尋放下袋子,扯下圍巾和帽子,坐在沙發上顯得很懶。「Russell,我真的不想出門,外頭好冷。」

  「今天是你生日,大家都想幫你慶生,別掃興!」

  「可是我只想一個人窩在家裡吃披薩就好,你幫我跟他們說謝謝,我真的好懶喔,還是台灣好,法國最糟糕的地方就是太冷了。」

  Russell一手搭在她肩上,大有不成功就不離開的打算。「只是吃飯而已,吃完就讓你回來,還怕沒時間跟男朋友情話綿綿嗎?」

  「今天真的不行,我一早沒看見他上線,他也沒寫mail給我,我很擔心。你們去吃就好,改天我再請你們吃飯。」平常要鬧到幾點她都奉陪,唯獨她和潮的生日,她絕對會空出來。

  「千……」Russell覺得有點無力。

  「千尋。」

  兩個男人同時喊她的名字,葉千尋卻是直接望著樓梯口,沒想到她想了一整天的男人居然就站在那裡帶著微笑,她喜出望外,立刻衝過去狠狠抱住他。

  「潮!」

  男朋友居然跨海來找人了,Russell只好攤攤手。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好高興,好高興,幾乎要掉眼淚了。

  「今天是你生日,我特地請假來看你。」

  「謝謝你,這是最棒的生日禮物。對了,潮還記得Russell嗎?」險些忘記屋子裡還有第三者,她連忙把江潮拉進客廳。

  「記得。」

  「嗨!」Russell握住他的手。

  「Russell,不好意思,我想陪潮,幫我跟大家說抱歉,下次我再請你們吃飯!」

  「好,兩位再見。」Russell也不囉唆,拿起包包馬上閃人。

  「抱歉,破壞了你的聚餐。」江潮在她唇上落了一吻。

  「我只要你陪我。」葉千尋踮起腳尖,雙手圈住他的脖子,獻上火辣辣的法式熱吻。

  這一吻纏綿了許久,直到葉千尋差點無法呼吸,江潮才放開她。他們沒有出去吃飯,葉千尋準備了幾道法國家常菜,由她當主廚,他坐著幫忙。

  他們一面吃飯一面交換這半年來的生活點滴,有些太瑣碎沒有在mail上交代,倒是在餐桌上全都說出來。江潮說爺爺和許伯最近迷上西洋棋,兩人每天都在較勁,還有廷廷的一些事情;葉千尋說的則是和同學間的互動,大多是和Russell的相處,當她補充Russell已經有女朋友之後,他才舒展眉心。

  吃過飯後,他們小酌片刻,她拉著他在客廳跳舞,耳邊繚繞著華爾茲的旋律,然後他們親吻彼此,一個又一個的吻烙印在唇上、胸前。

  葉千尋露出勾引的笑容輕輕推開江潮,如一隻輕盈的蝴蝶躍上樓梯,優雅地往上走,同時也朝他勾勾手指,眼神輕佻放浪、唇角上揚,剛好是引誘的幅度。

  江潮失神地望著她,目光緊緊追尋,腳步亦輕輕跟上。他來到她的房間,她關上門,從身後抱了抱他,才發覺他瘦了很多,接著脫下他的衣服,毛衣、襯衫……她撫摸他的左手,淺淺歎息,遺憾他的手並沒有如同他的腳能像過去一樣活動自如,醫生所說的機率果真微乎其微。

  「現在還會不會痛?」她記得在美國做復建時,他的左手偶爾會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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