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風蒔蘿也是一身喜氣紅,足登繡履,腰繫流蘇飄帶,裙掛上繡著鴛鴦,鞋面上是荷花,象徵百年好合,肩披玉虺城吉祥靈蛇圖騰錦緞霞帔,頭戴明珠、玉石編製而成的鳳冠,並覆上紅色蓋巾。
廳堂上燃燭焚香,外頭點響爆竹、奏起喜樂,禮生即誦唱著:「香煙縹緲,燈燭輝煌,新郎新娘,齊登華堂。」
鳳蔚夜讓新娘先跪於前,一旁的白初意差點笑出聲。
這疼娘子不就疼到天上去了嗎?古有習俗,跪在前頭,以後可管後頭,嘖嘖嘖!還真不怕他看笑話呀!
鳳蔚夜倒是無所謂地對他笑了笑,彷彿在說:怎樣?我就是寵娘子如何?
回應他的,只有白初意的忍笑及搖頭,反正主子的家務事他也管不著。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禮生視而不見鳳蔚夜的舉動,以往主持婚禮時,大多是新郎新娘搶著跪前頭,有時還會大打出手,這是有點誇張,不過鬧得不愉快倒是不少,只是這回新娘跪前頭,鳳城主與夫人都沒作聲,誰敢多嘴一句?
新人走進鳳夜居,花燭裊裊,四處張燈結綵,吉祥婆提著裝著一籃子的棗、栗子、桂圓、花生等果子走到寢帳前,一邊念著:「撒個棗、領個小,撒個栗、領個妮,一把栗子,一把棗,小的跟著大的跑。」
即有早生貴子之意,最好是接二連三生不完,瞧這床被這些果子給佔滿,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接著吉祥婆把被子鋪好,不忘念道:「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在床沿坐著的風蒔蘿,讓夫婿用秤子給揭開紅蓋頭,水靈有神的美眸裡儘是他的身影。見到自家娘子經過粉妝玉琢後,眉如輕煙、唇似櫻桃,越發楚楚動人,尤其那香腮帶赤,更是令鳳蔚夜神魂蕩漾。
「娘子──」口乾舌燥的鳳蔚夜只想吸取她兩片絳唇,以解這幾日的相思,沒有她睡不安穩,腦中纏來繞去都是她的倩影,此刻他只將這些人趕出鳳夜居,好讓他能對他的娘子恣意妄為。
「喝交杯酒。」吉祥婆提醒新人。
兩人各執一隻酒杯,一條紅線繫著杯腳,飲完這交杯酒便禮成。
「少爺,小姐,燕燕祝您們白頭偕老,恩愛永久。」燕燕心裡感到好笑,因為少爺一副急著想趕人走的模樣。
「打賞去吧。」鳳蔚夜揮揮手,將屋內清空。
臨走前還聽見燕燕道:「謝少爺。春宵一刻值千金,燕燕不打擾少爺和小姐,不,應該改口叫少夫人了。燕燕不打擾少爺和少夫人洞房花燭夜。」
「我被燕燕取笑了。」小臉酡紅如醉的風蒔蘿失去平時的淡然,顯得不知所措。
說不緊張是騙人的,畢竟她這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呀。
就算他們同床而眠的次數超過十根手指,可今晚不同,因為她的身份正式升格為他的妻子,是他明媒正娶有名有分的妻子,而他可以行使身為丈夫的權利,她知道他再也不會當柳下惠,只抱著她什麼事都不做,那絕對是不可能,恐怕他是什麼都想做。
思及此,她的胃糾結起來,她會令他滿意嗎?
「娘子,你今天美得讓我魂都被勾跑了。」鳳蔚夜取下她的鳳冠,欺身將她壓在床上,眼波迷醉的看著她。
四目相望,風蒔蘿劇烈的心跳聲如擂鼓,魂被勾跑的人不只是他,她也是。她終於明白,她的夫君到底是俊俏到什麼程度,一笑傾城、再笑傾國,先前任何一朵笑都不像此刻,簡直要將她融化。
逃不出他撒下的情網,掙脫不了他呵護憐愛的密密情鎖,除了困在他布下名為寵愛的情網裡,被他用真心上鎖,她哪兒也去不了了。
「怎麼,被我迷得說不出話來了嗎?是不是戀上我的俊美呢?」鳳蔚夜依舊不改自戀本性。
「是的,我的夫君,我迷戀上你了。」第一次她坦白自首,因為他的自戀宣言消除她的緊張,他還是他,只是換個身份愛她而已。
「其實我也很迷戀我自己,不過,我更迷戀,迷戀著我的你。」他將鼻尖湊至她潔白的頸子,舌尖掃過,滑嫩到直想咬上一口。
「夫君……」
「我喜歡你叫我的名。」
「夜……」風蒔蘿星眸微啟,低呼著他的名,這更令鳳蔚夜興奮莫名。
「娘子,圓房之後,我們便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你會害怕嗎?我不會傷害你的。」感覺到她身子輕顫著,今夜兩人可不是只有合衣而睡、相擁而眠就可了事的。
這些日子累積的情潮,今天將會一次席捲她的人、她的心、她的身體,娘子她得做好覺悟了。
「我相信你。」她很明白,要成為他真正的女人,要跟他生孩子,床笫過程是必要的,她也知道,他一諾千金,他說到做到。
別在這個時候這麼相信我,連我都不太相信我自己了。鳳蔚夜暗忖。
體內巨大的氣流想找出口,從他意識到喜歡她開始就不斷累積,與日俱增,她身上散發著甜如仙桃的香氣,讓他直想一口吃掉她。
「我的好娘子,你應該做好覺悟了,今晚我們會共享魚水之歡,我不會手下留情了。」鳳蔚夜在她耳畔低訴著教人臉紅心跳的情話,一面動手解開她身上的衣裳。
春宵一刻值千金,偏偏就是有不識相的人來鬧洞房。
「蔚夜,我們來鬧洞房了,快開門呀!」
白初意領著騰曜宇,跟著斐憶嵐及靳凌等四家族的兄弟姊妹們,大家擺明了來鬧洞房。
不理會外頭一群人想來湊熱鬧,裡頭的鳳蔚夜只想好好品嚐他的娘子,過他的洞房花燭夜。
風蒔蘿推推他,「夜,人家來鬧洞房了。」他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還越吻越帶勁。
「別理他們。」肉都到了嘴邊,誰還管鬧洞房。
她怎麼可能不理,一想到外頭的人心知肚明裡頭的人在做啥羞人之事,叫她明天怎麼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