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巖心中一震,雖然早已知道郝瑪對他的愛戀,但是當她拋開一切,一遍又一遍勇敢喊出愛意的時候,那毫無掩飾的情感就像是一把燃燒的火焰,讓他根本無法閃躲。
「乖,你生病了,我帶你去看醫生。」他不敢妄動,試著想將郝瑪攀著自己肩膀的手臂拉下,猜想是郝瑪身上的高燒讓她失去了理智和自制。
「不!我沒有生病,我知道我在說什麼,你是郝巖,我是郝瑪,我愛你,我不要你當我的小舅舅!」意識到郝巖又要逃了,郝瑪像是八爪章魚似地手腳並用,再次緊緊攀住了郝巖,同時不顧一切地仰起身子,將自己的紅唇送到郝巖的嘴邊——
淡淡的酒味融合了少女特有的清秀,形成一種獨特的甜美氣息,被強吻的郝巖心中一怔,剎那間失去廠反應。
柔軟的紅唇熱情地、急切地摩搓著郝巖的嘴,反覆吸吮著,滿足地感受著她最愛男人的氣息。好舒服!這是郝巖,她最愛最愛的郝巖,親吻的同時,郝瑪的身軀開始不由自主地貼著郝巖的身體扭動。
郝瑪異樣的熱情,讓郝巖腦海裡閃過一絲疑惑。不對!就算小馬兒喝多了,克制不住再次向自己表白,也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此刻貼在自己身上、不自覺扭動嬌軀的女人,不像是喝醉,反倒像是……被人下了藥!
「小馬兒,停下來,你……」郝巖將粘在自己身上的郝瑪拉開一些距離,想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不要!」被郝巖拒絕的郝瑪突然大喊一聲,斗大的淚珠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地滾落臉頰。
為什麼拒絕她?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地拒絕她?即使是在夢裡,他依然堅持不能愛她嗎?
「你為什麼不要我?既然都到我的夢裡來了,為什麼還要拒絕我?」郝瑪可憐兮兮地開口。「我愛你,愛得心都疼了,可是我不能說,因為你不喜歡聽,所以我只好把所有的思念都藏起來,這樣還不夠嗎?」
「小馬兒……」郝巖輕歎一口氣。
郝瑪再次伸出雙手,緊緊地攀住郝巖,以一種全然奉獻自己的姿態開口說道:「郝巖,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不要在我的夢裡拒絕我好不好?」
艷紅的雙唇悄悄印上郝巖的下顎,舌尖甚至頑皮地探出,在上面輕輕一舔,然後,他聽到她宛如歎息般的請求。
「讓我成為你的人,即便只是在夢裡,我想要你……郝……」來不及說出口的請求,下一秒已全然被男人封入了口中。
他認輸!他無法拒絕她,或者該說,他已經不想拒絕了……
……
她一定是在作夢……她想著。但是,這個夢似乎太真實了。
她的身體被狠狠地佔有,被強烈地刺穿,被深深地撞擊著,每一刻、每一次,都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每一次,她都好像被那狂風野浪甩到了浪尖,但是下一秒,卻是被狠狠地丟下凡塵。
每一次的衝刺,她都感覺對方強大的力量,每一秒,她都感覺自己是被深深地被佔有。
佔有著她的身體的,是她所愛的男人,她深愛卻永遠得不到的男人。
當最後的歡愉來臨的時候,她感覺一股熱流湧入她的體內,她渾身一顫,突然不可自已地痙攣起來。
「郝巖,我愛你!」
在衝上高峰的瞬間,郝瑪高喊出自己的心意,而她飽含ji\\情的吶喊,也讓郝巖瞬間達到了頂點,身子一僵,將灼熱的體液全都灌入她溫暖的身體裡。
郝瑪緊緊摟住郝巖倒下的身軀,告訴自己要永遠記住此刻的感覺,在今晚,她盼望已久的美夢終於成真了。
她,在心愛男人的懷抱中,正式成為一個女人了。
第8章(1)
郝瑪沒想到幸福會來得這麼快,就像她不知道幸福去得也是這麼快。
她還沒來得及品嚐在心愛男人懷中沉睡的滋味,就被一聲尖叫聲給吵醒了。
「啊……你們在幹什麼?」睜開眼睛,首先印入眼底的是一具結實的男性赤|裸身軀,她將視線抬高,跟著看見了一張女人的臉。
猙獰、扭曲,與那張美麗的臉孔完全不相稱的神情,讓郝瑪立刻回過神來,那是米雪兒,她未來的小舅媽,也是現在還躺在她身邊的男人的未婚妻。
除了米雪兒,房間裡還有面無表情的郝夫人,她罕見地沒有動怒,卻面無表情,只是一動也不動地盯著郝瑪,平靜的目光裡透著淡淡的厭惡和鄙視,就像十多年前第一次見她時的表情,好像看見某種骯髒東西似的。
自甘墮落、背叛的丫頭!即使郝夫人沒有說出口,卻以目光這樣指控著。
郝瑪難過地閉上雙眼,緊緊抱著身子,縮在被單中動也不敢動。
她的模樣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就連身邊那個剛剛還分享了親密情事的男人,她都不敢再看一眼。
她不知道酒醒後的郝巖會怎麼看她?是和郝夫人一樣鄙夷輕視,還是和米雪兒一樣驚恐憤怒?但是她唯一確定的就是,自己現在一定不想看到郝巖臉上的表情,也不敢看到。
她只能垂著頭,等待苦最後的審判。
米雪兒還在那邊尖叫,隨即是悲痛欲絕的哭泣聲,然後,她終於忍無可忍地衝出門去。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世界上最悲慘的事情莫過於此,歡喜快樂訂婚的當晚,自己的未婚夫就和別的女人滾到了床上,這種痛苦的滋味絕對不好受。
郝瑪對米雪兒充滿了歉意,同時也深深地鄙視自己,酒精鬆懈了她的理智,為了圓她一個小小的夢想,卻傷害了這麼多人。
真正該逃跑,不該繼續留在這兒的人,是她!
「你們先整理一下,巖兒,我在隔壁房間等你。」最後,郝夫人終於開口了,面無表情地吩咐一句後,就帶上房門離開了。
郝瑪聽見旁邊有窸窸窣窣,像是穿衣服的聲音,但她還是不敢抬頭,一直到腳步聲完全聽不見了,她才從被子裡冒出頭,一言不發地凝視著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