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好馬就吃回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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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這真是那壺不開提那壺!他才問完,郝瑪的臉已經開始煎起雞蛋,並且嗤嗤地冒煙了。

  房間一片沉默,尷尬極了。

  最後,這是郝瑪忍受不了詭異的氣氛,主動開口,聲如蚊蚋。「呃,那個……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沒事不能找你嗎?」郝巖淡淡開口,看了一眼郝瑪,突然說道:「今天晚上……」

  既然知道有人對郝瑪下了藥,他也想查清楚是誰有膽子在郝宅動他的人。

  「啊,是意外……只是意外……」郝瑪臉兒一白,迅速搶白道:「我……我今天不小心喝多了……你……你應該也是……所以……」

  「是嗎?你心裡是這麼認定的?我們之間的事情只是酒醉後發生的意外?」郝瑪的答案讓郝巖聲音瞬間變得冷冰冰的。

  「我……我今晚真的喝多了,加上心情又很亂,所以……」郝瑪漲紅著臉解釋。如果不是體內的酒精發揮了效果,她哪有可能一把抱住郝巖,又是獻吻,又是獻身,甚至說出只要給她一晚的美夢就好,還做出這種大膽無比的事情?

  只是,她沒想到郝巖居然真的答應了,讓她在他的懷中蛻變成為女人,如果她記得沒錯,郝巖在訂婚宴席上也喝了不少酒,應該就是這樣,所以他才會一時之間失去理智吧?

  第8章(2)

  陷入自己思緒之中的郝瑪,完全沒有注意到郝巖一張俊臉因為她方纔的話,變得鐵青而陰沉無比。

  「你的意思是一切都只是酒精作祟,所以就算不是我,只要任何一個走進這房間的男人都可以?」郝巖不由得想起在郝瑪門口徘徊的鬼祟男子,難道,這一切都是計劃好的?是郝瑪特別設計的陰謀?

  「今晚的一切是你設計的嗎?」他不得不懷疑。

  郝巖的指控讓郝瑪不敢置信地抬起頭,然後,她看到他那雙平靜幽深的眸子裡什麼情緒都沒有,只有一片冰冷。

  原來,他是這樣看她的嗎?一切只是她為了得到他所設計的陰謀?

  心,像是被人用力刺了一劍,郝瑪忍著心口的悶痛,深吸一口氣,雙手緊握成拳開口問道:「郝巖,你……愛我嗎?」

  「不愛。」遲疑了一會,但郝巖開口回答了。

  「為什麼不愛我?」

  「沒有為什麼,只是不愛而已。」郝巖有些煩躁。他已經不是整天將愛擺在嘴裡的青少年,更不明白為什麼郝瑪總要他回答這個問題。

  「即使明白我那麼的愛你,你也不願意愛我嗎?」

  「不願意。」他現在很亂。

  「這麼絕情,沒有絲毫商量考慮的餘地嗎?」

  「是的。對不起。」愛是如此虛無飄渺的存在,即使對方是郝瑪,他也不願意說出連自己都不相信的字眼。

  「為什麼?」

  「你為什麼要執著地得到一個答案?」為什麼要逼他?

  「因為……我不死心。」

  「那好,我給你一個死心的理由。我不愛你,因為我不能愛你,因為,你是我的外甥女。」先前這是外甥女的女孩,突然之間變成了他的女人,他需要多一點時間來把兩人的關係想清楚。

  儘管有心動、有渴望,但是郝巖告訴自己,那只是因為今晚的氣氛……

  郝瑪垂下眸子,心中一片苦澀。現在,她真正死心了。他們已經在一起十多年了,但郝巖依然無法將她當成一個女人看待。

  所以,她該死心了。

  郝巖離開房間後,獨自一人靜靜地坐在書房裡。

  他並沒有對郝瑪說謊,郝夫人的教育裡,愛是虛無飄渺、無法掌控的東西,所以他們不需要。

  對他來說,沒有愛或不愛,沒有心動或不心動,只有想要和不想要。

  從過去到現在,他的身邊從來不缺女人,他並不是柳下惠般那樣的聖人,他是正常的男人,也有需要,所以,這是他身邊始終不缺乏女人的原因。

  就連選定米雪兒當未婚妻,也不是因為心動或者愛上了,而是他知道自己身邊遲早都會有一個女人,而米雪兒這些年始終和他保持聯繫,背後代表的利益又很讓他滿意,所以才會順著米雪兒的意思,和她訂婚。

  這就是郝巖對所有女人的態度,只除了兩個人,一個是生他養他,永遠希望他站在最高處的郝夫人,另外一個,就是他帶回來的小女孩郝瑪了。

  對郝夫人,他順從,因為她是母親、他是兒子。

  對郝瑪,他心疼、憐惜,還有些許的不捨,因為……

  因為什麼?他突然找不到理由,找不到心疼她的理由……

  只因為她是月彤姐的女兒嗎?還是因為她對自己總是毫無保留的信賴,毫無保留的依戀,一個和他沒有血緣關係的外甥女……

  當郝瑪主動告白,說她已經以女人的身份愛了他好多年,他腦子亂了,許多事情開始變得不確定,緊隨而來的是,他的情緒開始隨著郝瑪起伏波動,開始變得焦躁不安。

  這對郝巖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情,他一向冷靜自持,自認沒有什麼事情能真正觸動他心中最深處的那根弦。

  真是如此嗎?郝巖又不得不承認,讓他開始有脾氣,並且毫無顧忌地顯露出情緒的人,總是她——郝瑪,他一直當成是外甥女的郝瑪。

  他到底該拿郝瑪怎麼辦?他會負責,也願意負責,甚至完成郝瑪的心願,讓她一輩子留在自己的身邊,只是,他真的無法響應郝瑪想要的,他的愛。

  郝巖伸手捏了捏眉心,腦海裡盤旋不去的,是郝瑪最後那張蒼白的小臉。

  是心碎?還是絕望?

  那樣的眼神,好像什麼都不重要了,什麼都不想要了,全然空白的眼神,就好像當年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

  當時,他還在想,一個孩子為什麼會有那樣空白的眼神?像是對一切都已經絕望了,但在絕望之中,又隱隱透著一絲期待。

  時隔十多年,他沒想到還能再次看到這種眼神,並且都是看著他。

  郝瑪……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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