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愛我,是愛情,但是我聽了只想笑。論友情,你不及小雯對我的真誠,論愛情,你又怎麼比得上對我光明磊落的席隱葉?」
「你否定我?」她可是死心塌地愛著她啊!
「對,我否定你。」姚子美為自己挺身而出,當她得知柯宇柔對她的心意不單純時,她處理這件事情的方法突然急轉彎,她冷漠,她無情,她睨著柯宇柔,像在看待一個騙子。
「你憑什麼?我對你這麼好,你憑什麼因為一個男人否定我以前對你的好?」柯宇柔不滿地大叫。
「我沒有否定你以前對我的好,我否定的是現在的你!」姚子美一臉厭惡地說:「為你做過的那些壞事我並不後悔,因為那些欺負你的壞人罪有應得,但是恩將仇報的你,還硬是滿嘴情義,聽了真令人作嘔。」
姚子美欺近柯宇柔一步,臉上冷漠的表情逐漸瓦解,心痛的陰影蒙上她的神情,淚盈於睫,使得她眼前的柯宇柔變得扭曲、醜陋。
「我真的不知道你對我是這種感情,但是我想,人是獨立的個體,就算知道你對我的感情是愛情,我也不需要負起任何責任吧?今天你阻止不了我和席隱葉的愛情,接下來呢?你還打算怎麼做?呵……不管你想怎麼做,我都無所謂,還有什麼事能比現在你的自以為是為我好還令我心痛呢?」姚子美失望地笑歎一口氣,正式與柯宇柔友情決裂道:「你給的難堪,我照單全收,但是你給的感情,我沒辦法接受,我不可能愛你!現在因為你的勉強,我們之間連朋友也做不成,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恭喜你達成目的。」
站在一旁的黃慈雯驚覺事態嚴重,她連忙上前拉開姚子美,想緩和一下蕩到谷底的氣氛。
「小美,我知道你在氣頭上,宇柔現在也是一團混亂,你們先別吵,給對方時間冷靜一下吧!」
「她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冷靜。」姚子美走到柯宇柔面前,看著她那張早已面無血色的臉變得更加慘白,姚子美冷冷道:「不打擾了。」
姚子美轉身離開,頭也不回地走出柯宇柔的住處。
「小美!」黃慈雯情急地大喊,她回頭瞪著柯宇柔,生氣地道:「你看吧!小美真的生氣了,搞不懂向來最冷靜、最有理智的你,現在一直在胡言亂語什麼,真是……不說了,你自己好好想吧!」
黃慈雯撇下柯宇柔,逕自追姚子美去了。
在她們兩人離開後,柯宇柔怔在原地許久,她不敢相信姚子美會對她說出這麼絕情的話。
桌上的手機響了,柯宇柔著急地抓過手機接聽,她以為是姚子美打來的,沒想到卻是任以倩──
「計劃失敗了!那場記者會竟然替她提升了知名度,聽說她拍的電影還沒上映就已經受到矚目,真是氣死我了!你還有沒有她的把柄?愈醜陋愈好,乾脆全部說出來,只要讓席隱葉認清她的真面目,自然而然就能拆散他們了……喂?喂喂?你怎麼都不應聲?我在問你還有沒有姚子美其他醜聞可以爆料?你說話……」
柯宇柔甩開手機,痛苦地抱頭蹲下。
她到底在做什麼啊?小美說的沒錯,她自以為是為她好,其實只是將自己的慾望強加在她身上,早已經傷害她,卻還覺得理直氣壯。
說什麼她愛小美,任以倩不也愛著席隱葉,她對小美所做的卑鄙行為,讓她和任以倩有什麼兩樣?
她是被嫉妒沖昏頭了,竟然連小美都背叛!
柯宇柔無助地抱膝痛哭。她想要的不是和小美關係決裂呀!她錯了,她真的做錯了!如果真愛一個人,又怎麼會忍心傷害對方呢?她沒資格說愛,這一役,她仍然慘敗!
第10章(2)
私人高級俱樂部餐廳裡,鋼琴聲優雅流洩,同桌的男女氣氛僵硬,像罩上一層寒冰。
任以倩端起高腳杯飲啜紅酒,像早有心理準備和席隱葉面對面談判,她甚至用高傲的語氣跟他說話。
「這陣子的生活很不平靜吧?知道為什麼嗎?」她睨著玻璃杯裡暗紅色的液體,笑道:「因為你眼光太差,選了一個搬不上檯面的女人交往,才會鬧出這麼多事情。」
早勸他和她交往,但是他偏不要,活該。
「對我來說全是小事,你覺得以我的能力,無法撫平這些新聞嗎?」
「是,你是萬能的席隱葉嘛!」任以倩簡直想放下酒杯為他的氣魄拍手叫好,「所以你才無視我的警告,是吧?」
任以倩挨近他,聞著他身上迷人的氣味。她真的好喜歡這個男人,正因為非常喜歡,因此同時也恨得牙癢。
「男人喜歡女人天經地義,但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選擇什麼樣的女人對你自己而言才有幫助吧?如果你願意回到我身邊,我可以放她一馬。」任以倩語調柔軟,試著說服他,「再說,你不覺得我條件都比她好嗎?論身材、論外貌、論家世背景,我都遠遠勝過那來歷不明的女人吧?」
席隱葉冷眼睨著她,似笑非笑道:「究竟你是哪來的自信?你居然可以是如此目中無人、傲慢自大的女人。」
「什麼?」任以倩漲紅臉,在席隱葉像會穿透人心的注視下,她突然覺得自己似乎變得赤裸,毫無遮掩。
「你加諸在自己身上的條件,我一樣也不欠缺,如果說姚子美是來歷不明的女人,你又是如何掌握到她的家人、她的朋友?盡所能在她背後做這些小動作,像陰溝老鼠,這樣的行為才叫搬不上檯面。」
任以倩握酒杯的手在顫抖,情緒激動。
「你別太過分。」她幾乎是咬著牙說:「我究竟是哪一點比不上她?」
「這麼高傲的自尊心還真是令人覺得可怕。」他的目光倏地陰沉,瞅著她,像在瞅視一團噁心的生物,「倒應該問你,究竟是哪一點比得上她?」
任以倩氣得用力握緊酒杯,自尊嚴重受創,她多麼想用手中的酒潑向這張英俊的臉,她恨他讓自己這麼沒尊嚴地向他求愛,他卻無動於衷。她感覺他不屑的眼光像凌厲的刀片,刨去她片片體膚,卻連喊痛都得不到他絲毫在意,教她怎麼不怨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