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父母起疑,她雖不情願,也得與皇百合假裝恩愛,但在親密之中,又都十分懷念對方的好,不想彼此再有冷淡疏遠。
感慨之餘,她也忍不住鬆懈了對夫君的戒備。
第9章(2)
夜裡,皇百合住在她的閨房裡。
自她恢復記憶後,便一直避著他,皇百合不想刺激她,兩人也就不再同房。
此次回到娘家,儘管如願心有芥蒂,卻不想父母知道,只能做好表面工夫,不再冷淡對待皇百合。
「如願,該吃藥了。」為了討好妻子,服侍她的事,皇百合都盡量親自動手。
有他悉心照料,再頑固的人都會軟化,何況如願實在恨不了他。
今天再見父母,又被他們所接納原諒,她心裡的負擔減去了不少,也能更加坦誠的去面對他。
「你能在這待多久?」喝下他送到嘴邊的藥汁,她主動開口。
「十天左右。」皇百合很高興,她父母不在場,她也願意與他交談。這些日子來,他的付出總算有成效了。
「我想寫信給瑞……給瑞王。」當著自己夫君的面,如願不許自己喚著其他男子的暱稱。
她還是喜歡瑞王,也許那份情永遠也磨滅不掉,但她也很清楚,她與瑞王的幸福並不在彼此身上,他們有各自的家,各自的歸宿。
何況,她還有一個用情更深的對象……
「好。」只要如願肯留在他身邊,即使她心中有別的男人,他也不擔心,遲早他會把她整顆心都佔據。
「我……虧欠了他。」如願鬱結難解的說著。
「我們欠他的,戀雨會代為償還。」
「她會不會對瑞王下迷魂術?」她不由得心生憂慮。
「她做不到。」皇百合搖搖頭,「瑞王與你不同,他武藝超群,警戒心也高。而且在他的地盤上,戀雨孤身一人能動什麼手腳,就算她有再大的本事,也敵不過瑞王眾多的心腹手下。」
如願幽幽歎口氣,自己雖是王府郡主,身份地位卻不如瑞王,保護她的人也少,皇戀雨要下手自然是容易些……隨後,皇百合又馬上將她娶走,她父母雖感到古怪也來不及追查,只能認定是她水性楊花,移情別戀。
這些事,如願每次想起來,依然憤慨,可她不想再折磨自己了。
她的痛苦,她要皇百合去承擔。
「在我允許之前,你不准碰我。」她依偎在他懷裡,享受著溫暖可靠的懷抱,卻提出不近人情的要求。
皇百合怔了怔,苦笑。「好。」
她又追加一句:「也不許找別的女人,否則,我會休夫。」
「我沒有別的女人。」他無辜的凝視她。
如願不自覺的撇了撇嘴角。她當然知道皇百合「潔身自愛」,要不然,她怎麼會對他如此依戀?
「以後也不許有。」
皇百合深情道:「我保證,只要你開心,不折磨自己,我什麼都答應你。」
如願一聽,心又軟了幾分,差點想原諒他。
「我若是要你幫助瑞王呢?」
「幫他什麼?」
「幫他不讓你妹妹刁難他。」
「我會盡力。」
如願定睛審視他,又道:「假如,他要的不是你妹妹呢?」
他不答反問:「你會怎麼做?」
「我希望他重新愛上另一個人,忘了我。」如願由衷的說。
她已是別人的妻,心裡裝滿另一個男人,無法回到瑞王身邊,全心全意的回報瑞王的深情。那麼,她只能盼望瑞王拋下與她的過往,和她帶來的痛苦,找到一個值得他愛護的伴侶。
如果,那人是皇戀雨,她願意原諒皇戀雨對她所做的一切惡行。如果,另有其人,她也不容許皇戀雨再干預。
「我答應你,我會幫助瑞王,不讓戀雨壞他的事。」皇百合一臉認真的承諾。
「我能相信你嗎?」她仰望著他誠懇的俊臉。
皇百合低頭,吻去她滑落頰邊的淚滴。「我保證,不再讓你傷心。」
如願沒有抗拒,雙手抓緊了他的衣襟。
她還沒有辦法原諒他,也還不能毫無負擔的再去愛他,但是她要留在他身邊,不允許自己逃避,所有的痛苦悲傷,她要皇百合陪她一起承擔!
又過了半個月,在爹娘的疼惜中,還有知錯肯改的夫君百般憐愛下,如願心裡的傷口慢慢癒合,彷彿一朵受到滋潤愛護的花兒,生機勃勃,日漸鮮艷。
皇百合見她開懷無憂,回去的時間不斷往後延。
又拖了將近十天,終於到了無法再延的時候,如願才戀戀不捨的告別陵王夫婦,踏上歸途。
她其實不想走,但沒理由一直留在娘家,她更不想讓父母察覺到自己與皇百合正在鬧彆扭,好不容易爹娘認可了這門親事,她不想再惹是生非。
況且,這段日子裡,在親情的滋養,以及婆婆孜孜不倦的開導下,她已經把心中沉重的負擔放下了。唯一牽掛的,只有瑞王。
聽說他回了封地,她寫信派人送去,但不知他會不會回信,也不曉得他何時才能得到平靜?
她的這份擔憂,可能沒有終止的一天,除非有朝一日,瑞王出現在她面前,讓她知道,他得到幸福了。
「我們該起程了,如願。」姬夫人走進房裡,喚著坐在床邊低頭沉思的媳婦。
如願依言起身,偕同婆婆走出門,見到皇百合正與她父母話別。
有著一雙藍眸的陵王妃,向如願招手,等女兒走到她身前,她握住女兒的手,不捨道:「該回去了,孩子,娘會想念你的,要保重,照顧好自己。」
「娘……」如願眼眶泛紅,孩子氣的想,能把父母也帶走就好了。
陵王妃摸了摸她白裡透紅的臉蛋,輕笑道:「當了人家的妻,就要負起為人妻的責任,一心一意保護好自己的家。我和你父王不明白你為何選擇皇城主,辜負了瑞王,但事已成定局,皇城主也是無可挑剔,我們只能支持你的決定。」
「謝謝你們。」如願明白,父母對她從不說明情況的選擇有太多疑惑,但他們只當她任性,或以為她有難言之隱,並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