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巧女爭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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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頁

 

  「是的,秋兒,我們還會有孩子,很多孩子!」他帶著無限的愛意,在她令人心碎的笑靨上,落下深深的一吻。

  稍後,當他們的情緒漸漸平穩後,秋霞問:「冷二呢?」

  穆懷遠理解她渴望復仇的心情,於是告訴她。「你放心,他現在正在府衙大獄裡,不久後就會被送去京城問斬,雖然他很狡猾,但仍留下了不少罪證,他已經招供,承認殺害你爹爹和那個奴僕,和把你私賣為奴的罪行,你爹爹的大仇已報了!雖然「冷香玉」被他揮霍殆盡,但我們可以重新開始,我保證讓會「冷香玉」成為京都名坊!」

  欣慰的淚水沿著她蒼白的面頰滾落,她哽咽地說:「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更要謝謝你抓住了那個惡鬼!」

  他臉上出現痛苦的神色,黯然道:「他不是我抓住的。」

  「是誰?」

  「邊關。」秋霞心情一黯,想起那個最得他信任,卻因禁不住一個女人的誘惑而背叛他的奴僕,她握緊他的手。「懷遠,方芳美麗又狡猾,原諒邊關吧。」

  「不!」他的目光變得冷冽而無情。

  「他試圖保護我……」

  秋霞還想勸他,但被他的一根手指輕輕壓住嘴唇,警告道:「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你不要管!」

  他不容置喙的神情令秋霞無奈地歎了口氣,虛弱與傷痛讓地無力爭辯,她緩緩的閉上眼睛。

  看著她蒼白而疲憊的臉,他冷硬的心被憐愛包裹,他側身躺在她身邊,將她緊緊抱進懷裡,給了她一個深情的吻。

  而她,掀了掀眼簾,卻始終沒有力氣張開,昏昏然,在他懷裡睡著了。

  在愛的關懷中,秋霞迅速康復。

  除了穆懷遠悉心的照顧和無處不在的愛,「榆林苑」的人們,每個人都很關心她,竭盡全力地照顧她,她感受到了「家」的溫暖和安全,也更有了包容之心。

  然而,隨著她身體的康復,她心裡的結越來越緊。

  這天,春風和煦,陽光明亮,穆懷遠抱著秋霞坐在花園裡的竹榻上,四周是蓬勃生長的嫩綠新芽,新發的草地上盛開著星星點點的的小花。

  她撫摸著身邊樹木上的嫩枝細芽,感歎地說:「沒想到,這冰雪說融就融,花草說開就開了,瞧這滿地青草,我真想踩在上面走走。」

  「現在還不行。」穆懷遠反對道:「雖是春天,可地氣涼,寒氣重,等再過一些時候,我陪你光著腳丫走個夠。」

  「光著腳丫嗎?」她情不自禁地看看自己的腳,想像著赤腳走在絨毛似的草地上的感覺。「那一定很舒服。」

  「是很舒服,嫩嫩的草葉搔著腳心,濕軟的泥土絲毫不沾腳。小時候、我常和邊關……」他的臉色大變,停下不說了,深邃的黑眸穿過樹木,投向遠處的木房,變得憂鬱而晦暗。

  秋霞明白他的心情,撫摸著他的手,輕聲說:「懷遠,放了他吧!」

  「不!」穆懷遠咬牙說,隨即抱起她。「出來很久了,我們回去。」

  兩人沉默的回到房中,他把她放在炕上。

  想到同時被關的方芳早已被穆老夫人派人領了回去,秋霞決定不放棄,她抓著他的手。「懷遠,我一直相信你是個寬宏大量的人,請別讓我失望!邊關雖然是你的奴僕,但與你一同長大,對你有很深的感情,他一直都很忠誠……」

  「如果忠於我,就不會違背我的命令,把方芳那個莫名其妙的妒婦帶進蘭苑,還把冷二那惡賊帶進前院,雖然他最後一刻幡然悔悟,但太遲了!」穆懷遠激動地說:「你不要為他說情,等找到合適的主人,我自會賣掉他!」

  「不要這樣!」秋霞不知道他已經有了這樣絕情的打算,不由淚光閃閃,「你不能賣掉他!我不許!」

  「他是我的家奴,我信任他,可他背叛了我,我不能原諒他!」

  「這是他第一次……」

  「一次也不行!」他的面色因憤怒而漲得通紅,額頭青筋突暴。

  秋霞轉過身,失望的說:「是的,他是你的家奴,你有權任意處置他,可是人非完人,孰能無過?當你如此苛求他人時,你又怎能要求他人絕對的忠誠?要做君子,先得學會寬容,寬容比懲罰更需要勇氣和膽識,我很遺憾你不是個有膽識和勇氣的人,也很難過你竟然如此心胸狹窄!」

  「不要激我,我不吃那套!」穆懷遠的臉上彷彿套上了面具,冷漠地說:「他早就知道我的脾氣,沒人能夠背叛我後還活著,留他一命,我已仁至義盡!」

  秋霞第一次瞭解到他的冷酷和強硬,不由深為邊關的命運擔憂。

  「我代他求情也不行嗎?」她問。

  他看著她,平靜而緩慢地說:「不行!」

  然後他大步走了出去。

  秋霞躺在炕上,隔著窗戶凝望著天空,迷迷糊糊中,耳邊有人在哭泣,她忽地張開眼,看到炕沿下跪了個人——

  「邊關!」她驚呼著起身,弄不清是不是自己的夢境。「你……怎麼來了?」

  「是堂主。」邊關擦著眼睛,嗚咽地說:「堂主放了我!我有死罪,可堂主原諒了我!我來給夫人謝恩,磕頭!」

  他嗚嗚地哭著,連連往地上磕頭,秋霞也陪他流下眼淚。

  她下炕走到他身邊,將他拉起來,勸道:「快別哭了,堂主放了你是對的,你們雖是主僕,可情分勝過親兄弟,他懲罰你,他心裡也痛,我也痛……」

  看到她哭,邊關忍住淚,扶她坐在炕上。「夫人身體未癒,別為罪奴傷心!」

  「別那樣說,快坐下,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秋霞指指炕桌對面。

  可他走回炕下,雙膝跪地擦著淚水,羞愧地說:「是我糊塗,兩年前禁不住方芳勾引,落了把柄,因害怕被堂主和老太太知道,只能隨她使喚,那日她帶那惡賊來找我,既要見夫人,因堂主有令,外人不得進蘭坊,我自然不肯,方芳騙我說那賊人只想見夫人一面,絕無惡意,我一時鬼迷心竅,就聽了她的,讓冷二在前院籌著,獨帶她去蘭坊找夫人,沒想到……唉,菲奴實在是非該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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