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很高興他們能溝通了。
「那又如何?我就是喜歡你,誰又能奈我何?」
「你是我堂兄……」
「我看起來像笨蛋?」原本閉上眼的司徒夜忽然睜開眼,「堂兄這個身份應該是暫時為了取信我吧?」
「你什麼都不記得了,一點都不怕嗎?」
「有什麼好怕?既然選擇相信你,我就相信我的決定。」
司徒日有些意外他竟會如此信任她,他失去記憶,那對他來說,他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不是嗎?
為何他會選擇相信她?
老練深沉的司徒夜,她能從容應付,但對付率性、霸道又彷彿能直透人心的司徒夜,她卻覺得有幾分棘手,總覺得他有些不按牌理出牌,令她難以招架。
「你當真什麼都不記得?」她不由得懷疑。
「騙你有何好處?」
確實沒好處。司徒日無言以對。
「難道你一點都不想知道自己的事?」即使沒失憶過,她也覺得找回失去的記憶非常重要。
「你會老實說?」
她是認為此時此刻不宜,畢竟穿越太不可思議,不如就暫時失憶,省得還要解釋如此玄妙的事,因為連她都不太相信。
不過,司徒日覺得自己有點不是他的對手,突然之間,她希望司徒夜不是失憶或許還比較好應付,至少她不會有手足無措的慌亂。
「力道加重些,我的女人手勁不能弱。」司徒夜又閉上眼。
「我不是你的女人。」她抗議。
他完全不理會,司徒日只能默默地幫他按摩。
這次,她完全敗北。
另一方面,司徒艾也敗北了,或者說,她更想哭了。
為什麼無論失憶前或失憶後的祖爺爺都那麼鎮定呢?
好像什麼事都無法讓他有一點點的驚奇,即使失憶前教過他使用電器設備,但是失憶後的他應該也忘了,原本還滿懷欣喜期待能看見不同面貌的祖爺爺,但在家裡繞過一圈後,她再度失望了,悶悶撞著牆壁。
這樣的古代人一點都不可愛啦!
根本不是她想像中的那種古代人,嗚嗚。
暗夜中隱約傳來細微聲響。
司徒日輕聲下床,拉開門,輕盈移動步伐,看見外頭的人影,探頭一看原來是司徒夜。
「怎不睡?」
「頭有點疼,睡不著。」
「我明天帶你去看醫生。」
「醫生?!」
「就是你們所說的大夫。」
「不用了。我果然不是你們這兒的人,所見所聞都與我記憶中的不同。」縱使忘記自己的身份,他仍記得自己生活的地方和這裡大相逕庭,沒有這些新鮮的電器設備,更沒有如此特殊的住所。但他也不會急切想知道真相,不知何故,他的內心意外平靜,既來之,則安之,雖然還不清楚自己是個怎麼樣的人,但他不討厭隨遇而安。
「你可以安心住在這裡,我沒有騙你,我們確實是你的親人。」
「只是說不得實話罷了。」他調侃道。
「不是不能說,是怕你無法接受,你尚未完全適應我們這裡的生活,若是讓你知道真相,就怕你會更混亂。」
「你瞧我像是會混亂的人?」他的神情無比鎮定。
司徒日仔細打量他,她確實感覺到司徒夜的平靜,既是如此,她決定告訴他應知的真相,包括穿越這一段,畢竟他是當事者,有知道自己事情的權利。
她的聲音平緩徐滑如流水,潺潺流過他的心,一點一滴地說出他的生平,以及匪夷所思的穿越。
當然了,司徒夜在乎的是他在梁國所發生的一切。
「原來我曾坑殺一千親族?!」他不敢相信自己竟會是這樣殘暴的人。
「這是歷史所記載,也許是真也許是假,你不必想太多。」她向來實話實說,可是當她瞧見司徒夜有些落寞的神情時,突然覺得不該說得太多,應該讓他自己慢慢想起來。
「你在擔心我?」
「有一點。」剛穿越、突然失憶,現在又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任誰都無法平靜地接受這三大衝擊,不過司徒夜似乎沒有太大起伏,果然非常人。
「你應該害怕我,畢竟我坑殺了一千人……甚至還殘害忠良。」他對自己的殘忍手段也無法苟同,甚至不相信自己會做出這樣的事。
「我相信你不是這樣的人,因為你沒有嗜血的心。」
第4章(2)
司徒夜聞言一怔,默默注視她。
這句話似曾聽過,可是誰對他說的,他卻想不起來了。他朝她招手示意她靠近,司徒日順從地走到他身邊,司徒夜輕輕握住她的下顎,柔聲問:「真相信我不是這樣的人,還是想讓我開心而已?」
「我沒必要對你說謊。」面對他的靠近,她有一絲不自在,想退後,腰又讓他摟住不放,她不想動手,怕吵醒其他人。「放開我。」
「不想放。我說了,我喜歡你,你是我的女人。」
這男人,即使失憶也不忘皇帝的霸道本性……
「不可能你說了我就是你的女人,雖然你是皇帝,但在我們這裡只是普通人,你沒有任何權力影響我的自主權。」他的呼吸離得好近,明明之前根本不受影響,怎麼這會兒這樣魔魅的他,卻讓她有些心跳加速?
「日兒,你確定我一點也沒有影響你,那為何你心跳得如此快?」
「因為我有股衝動想要擊倒你。」她腦中警鈴大作,身體跟著反應,幾個擒拿動作就將司徒夜制伏了,「你可能忘記了,但我還是得提醒你,我是你的老師,不可以對我亂來。」
司徒夜沒有反抗,嘴上也掛著笑,這女人雖然抗拒,但愈是如此才愈有挑戰性,有讓他一見便鍾情的對象,他豈能輕易錯過。
「老師又如何,師徒戀也能傳為佳話。最重要的是,你對我有沒有意思?」
「當然沒有意思。」司徒日直接拒絕。
「你以為你能拒絕我?」他的口吻極有自信。
「我會是第一人。」
「師父,我還是個病人。」這會兒他倒是不介意在她面前示弱,畢竟這是有目的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