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有能力傷害我?」他一臉輕蔑。
司徒日懶得針對這種事解釋,現在最要緊的是達成共識,不然就得將他綁起來,免得危害其他人。如果他真的是司徒家的祖先,她自然不希望將他五花大綁,那對先人太不敬了,最好是能溝通比較和平。
「我爺爺已經睡了,你先休息吧,有事明天早上再說。我不會傷害你,希望你也別傷害我的親人,好嗎?」她將他當成徒弟般詢問,希望能達成協議,第一次她都先採取文明的方式,第二次會不太高興,第三次就直接訴諸武力了,這是她解決事情的方式。
司徒夜別過頭不語。
「他怎麼了?」
司徒艾一早醒來就看見昨天的大帥哥坐在沙發上,眼神呆滯地注視外頭,好像受了什麼嚴重的打擊。
昨晚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司徒艾一面吃早餐,一面盯著猶如石像的司徒夜。
司徒日的目光緩緩移向司徒夜。
昨晚彼此暫時達成共識,今早醒來就看到他神情漠然的坐在客廳,桌上擺著司徒家的族譜,地上散落一地歷史書,想來他應該瞭解了,用不著她再解釋。
「他沒事,只是受了一點刺激。」司徒日淡淡道。
司徒艾吃了一口蛋,又問:「他受到什麼刺激?姊,我昨晚聽爺說他是召喚過來的,是從哪裡召喚啊?而且他怎麼穿著古代的衣服,附近在拍古裝戲嗎?」昨天姊姊沒告訴她真相,爺爺也說得亂七八糟,前後矛盾,她只好忍耐到今天早上。「他姓司徒,爺爺認識他嗎?不然怎麼會召喚他?怎麼會用召喚的,不是打電話嗎?還有,他到底在我們家做什麼?」這才是她想問的重點。
雖然不清楚他打哪兒來,不過這男人也姓司徒,說不定是他們的旁支,而且還是個男人,看來司徒家後繼有人,爺爺就不會一天到晚要她趕快嫁人生一堆孩子了,畢竟她是花樣年華的高三女學生,生命正值最燦爛的時候,怎能隨便就結婚。
這位帥哥清醒後看起來更有氣勢了,應該是演皇帝那一類的角色,不過他不去乖乖演戲到底來他們家做什麼?
「小艾,你相信有穿越嗎?」
「當然不相信,那只是小說。」她最好有那麼傻。如果這世上真有穿越,她第一個就想穿穿看。「姊,你不是比我更相信科學,怎麼會突然問我這個問題?難不成他是穿越來的?怎麼可能,那只是一種蟲洞的理論而已……」司徒艾神情突然一變,看看司徒夜,又看看司徒日,不敢置信的驚呼:「該不會他真的是……」
司徒日點頭,證實妹妹的臆測。
「哇!太不可思議了,怎麼確定他真的是穿越?」
「爺說他召喚三秒後,司徒夜就憑空出現,如果爺的老花眼沒看錯的話,加上我問了他一些問題,他也回答無誤,除非他記得前世的事,不然我還真想不到其他解釋。」
司徒艾瞪大眼,差點就要喊:傑克,這真是太神奇了!
原來小說寫的故事真的有可能發生,而且就發生在她面前,真是太神奇了,她正在見識偉大的歷史事件。
「古代人穿越到我們家?!太有趣了!我一定要拍幾張相片留作紀念。」司徒艾掏出手機想湊近他拍照,她還沒看過「活生生」的古人,這男人真是個活標本。
司徒日伸手擋下她,「別過去,他剛知道自己的處境,現在心情不太穩定。」她注意到司徒夜全身上下散發一股負面的氣息,暫時離他遠點比較好。
「姊,他姓司徒,會不會是我們的祖先?」她對這男人愈來愈好奇。
「如果他沒說謊,他應該就是我們的祖先。」
「哇!」司徒艾再次發出驚奇的聲音,「我居然可以親眼看見我們的祖先,太不可思議了!姊,這真的很好玩對吧?」她忍不住學少女漫畫雙手交握放在臉前,然後雙眼發出光亮的興奮模樣。
相較於自己的熱烈反應,司徒日倒是看不出情緒起伏,司徒艾早就習慣對所有事情都冷淡處理的姊姊。
司徒日皺起眉頭。
好玩?她只覺得很棘手,是個麻煩。
「爺呢?」
「去打太極,應該快回來了。」司徒艾重新坐下吃早餐。
這時,說人人到,司徒滔笑臉迎人的走進來,脖子上還掛著一條毛巾,他笑呵呵的跟孫女們道早。
「早安,我可愛的兩個孫女。」
「早!爺,快來吃早餐。」
說時遲,那時快,原本坐在沙發上的司徒夜一看見司徒滔,身形一動,司徒日幾乎是同時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司徒夜眼光冷瞥,欲收手,司徒日借力使力,輕巧的一個轉身將他制伏在地上,動作看來輕鬆簡單,司徒夜卻再也爬不起來。
突然間,他壓抑許久的情緒終於爆發,握著拳頭,重重敲著地板,神情悲痛喊著:「梁國未滅……梁國未滅──」
昨夜,他看了許多歷史書,一本一本翻閱才知道一千多年前究竟發生什麼事,沒想到朝代的更迭竟是如此殘酷,他甫登基,有許多事情尚未完成,他的國家國祚竟如此短暫,而他現在也不知身在何處,能不能回去更是未知數──這一切都在同一天發生,心底除了無法接受便再無其他情緒。
梁國滅了……梁國真的滅了?!
「哈哈哈……」他狂笑不止,神情盈滿遺憾。
司徒日與司徒艾都無法理解他的心情,倒是司徒滔經歷過戰亂能感同身受,便要孫女放開他。
「別施力太重,我看他不像是想傷害我的樣子。」
司徒日慢慢放開手,確定趴在地上的司徒夜依舊動也不動,終於不再壓制,她也看得出來他神情有著深深的哀傷,看來這打擊還真不小。
「小日啊,他究竟是誰?」
「他應該是我們司徒家的祖先。」司徒日看著司徒滔,平淡地說出這個他最想聽見的事實,只是不知爺爺這個舉動究竟是改變了歷史,或是順應歷史的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