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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好,路上小心。」辛品萱在兩人的左頰各印上一吻。

  「爹地,那我們要出門囉!」經過客廳,辛子儀大聲的說。

  紀哲平笑著點頭,也模仿辛品萱,在女兒及兒子的左臉頰印上一吻。

  紀子禮驚愕,辛子儀則笑嘻嘻的回一記在父親的頰上。

  「爹地和媽咪都親同一個地方,在我臉上留間接接吻的記號耶!」在玄關穿鞋子的辛子儀鬼靈精怪的說。

  「大人很噁心!」紀子禮下了註解。

  老天!辛品萱羞到簡直想挖洞躲起來。紀哲平怎麼能在孩子面前做這麼露骨的事?尤其他們已經離婚了,他真是不懂得什麼叫禮義廉恥。

  不過,孩子們出門剛好給他們一個談話的機會。

  辛品萱將冰鎮的飲料放在紀哲平面前,「水果茶,你試試看。」

  「我記得當年妳為了讓我少喝咖啡,研發出很多特別的養生飲品,現在還有嗎?」

  辛品萱故意喝了口冰飲,避開他炙人的注視,「太久的事,我早忘了。」

  「我們需要用這種相敬如『冰』的相處模式嗎?」

  「我們當陌生人的時間比親密時間多。」辛品萱不假思索的反駁。

  她的話讓兩人陷入沉默,好一會兒後紀哲平才開口。

  「當年的事,妳一直不肯說原因。」

  辛品萱別開臉,硬聲道:「我們要談的是小禮,而且過了這麼久,我早忘記原因了。」

  紀哲平明白她在某些認定的事情上有著異常的固執,若她不想說,再逼也枉然。「妳想談關於小禮哪部分的事?」

  「當年為什麼沒說我生下雙胞胎?」

  「妳堅持要帶走孩子,小儀可以給妳,可是小禮是男生,未來紀家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他必須接受更好的教育。」

  「你是在指責我嗎?小儀我帶得非常好。」辛品萱挺起胸,戴上戰鬥盔甲。

  「我承認小儀擁有她這年齡的天真爛漫,可是小禮是男生,他必須培養出強大的意志力,將來才能擔負紀氏龐大的家業壓力。」

  「你永遠以紀家的利益做為優先考量點。」

  聞言,紀哲平握緊拳,怒意上揚,「如果照妳這麼說,我們怎麼會結婚?妳半點利益價值也沒有。」

  可惡!「所以我們離婚了,正如你所願。」辛品萱別開眼,悻悻然的說。

  「別把離婚的錯都推到我身上,妳從沒讓我明白妳離婚的理由!」紀哲平失控大吼。

  她總是這樣,永遠能準確的踩中他的弱點,在抽腳離開時,還故意左右扭擺,讓他痛不逾生。

  「連枕邊人的心結都不明白,你還希望我用嘴巴來告訴你?在這段婚姻,你有用心經營過嗎?」辛品萱氣得發抖。都十年了!他居然還不明白當年她吵著離婚的原因。他壓根沒有反省,說不定她前腳一走,紀家馬上進駐各國佳麗等候臨幸。

  在心中歎口氣,他慢慢的說:「那我現在用心來得及嗎?」

  辛品萱還準備他再繼續說這種傷人的話,就要拿掃把和拖把伺候,一聽他的話愣了一下,他突然的示弱讓她難以反應,咕嚕咕嚕的喝下冰飲,她端起空杯子,落荒而逃。

  第3章(1)

  晚餐的氣氛一直凝滯不開,兩名小朋友也跟著噤聲,匆匆用完餐就躲進房間玩電腦。

  辛品萱在廚房洗好碗,出來想整理桌面,發現紀哲平已經收拾好了。

  她是第一次看他大少爺動手,想必萬分委屈。「你是客人,這些事不必動手。」

  「我不想只是當客人。」

  「我很討厭你說這些雙關語。」辛品萱搶過他手中的抹布,忿忿的轉往廚房。

  「我已經很明白的表示。」

  「那我也很明白的表示,我們不可能!」

  「為什麼?」紀哲平尾隨她進廚房,由陽台改裝的廚房僅容一人進出,他剛好堵住她的去路。

  「破鏡難圓。」

  「我聽不懂。」

  「我要出去,你讓開!」

  「妳要說出一個讓我信服的理由。」

  「你講不講理?我們離婚都這麼多年,你現在才來執意索求一個理由,這對你有什麼意義?」她試著伸出雙臂推他。可惡!不動如山。

  「就是這麼多年了,我希望我們心情都沉澱,能夠好好談這個問題,尤其現在還牽扯著兩個孩子的未來。」

  辛品萱垂下手。原來……他要談的自始至終都是孩子,不是那段感情,她會錯意了。

  「在客廳談好嗎?我先泡壺茶。」

  紀哲平同意,率先轉身,坐進沙發。

  半晌,她也進了客廳,倒杯茶放在他面前,挑了距離最遠的沙發坐下,清清喉嚨說:「我只想談孩子的事。」

  「妳的意見?」

  「或許小禮跟在你身邊可以獲得最完整的教育。」她明白依她的經濟情況,無法建構龐大的優質教育環境給小禮,事實上,光小儀她就非常吃力了。「但是我希望能擁有小禮的探視權,當然,你對小儀也擁有相同的權力。」

  紀哲平扯著笑容,有點落寞的說:「妳好像都盤算好了。」

  「除非你有更好的方法。」

  「妳有沒有想過,為了孩子我們可以……」

  「沒有我們!」辛品萱堅決的表態。

  面面相覷,半晌,他歎口氣,「好,如果妳堅持的話。」

  「你這回要待多久?」呼!辛品萱鬆了一口氣。曾經,遇到意見相左時,他總是獨斷,她還以為會長期抗戰。

  啊!或許他對她的心也不再像當初那麼堅定,他們不再是一體,不是夫妻的身份讓他懂得收斂霸氣。為什麼到這個地步他才明白尊重?

  「妳在趕我嗎?」

  「來者是客,我怎麼可能趕你,只是你工作很忙,不是嗎?」

  「妳還對當年我常不在家的事生氣嗎?」原來她還記得當年他因公事忙,經常在外飛來飛去,他們也曾為這件事吵上好幾次架。

  「我不希望你怠職。如果你還有公事要忙,我們可以約個時間,我會送小禮去搭飛機回美國。」她絕口不提當年的事。

  紀哲平明白她的迴避,只好順著她的話意,「我想要多待一些時間和小儀培養感情,至於公事,我想每年花這麼多錢栽培的智囊團是該表現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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