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深色的英式大衣,將他襯得特別英氣挺拔,眉目間還是一片儒雅的清貴之色,他走得不急不緩,一派的溫潤絕倫。
汪甜瞪大眼眸,彷彿不敢相信他就這樣出現在她的面前,嘴裡啃到一半的雞翅膀掉到地上,被狗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給消滅掉。
果然,什麼人養什麼狗,一樣那麼貪吃!嚴君堯眼裡的笑意濃濃,站在她的面前。
「你……」驚訝地望著他,明明,他們之間隔著幾乎半個地球,他怎麼會在這裡,在她的身邊?
嚴君堯拿著紙巾將她嘴角的油漬擦掉,微風拂過,帶來強烈的炭烤煙熏,在這種最平民化的地方,甚至有點髒亂的地方,他依然淺笑如玉,世家公子的風範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
笑得如明月清風般怡人,低下頭,在她耳邊低語:「好吃嗎?貓兒?」
她莫名地起了一身的雞皮,手兒下意識地一鬆,一直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小哈,興奮地低嗚著撲上去,迅速地消滅敵人的成果。
天,誰來告訴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 「我還是覺得這樣不太好。」她第九次這樣說道,在座椅上坐立難安,伸手摸著身上的安全帶,似乎想要解開它。
「只是喝杯茶而已,有什麼不好?」溫柔的男子一面開車,一面笑著安撫她。「你今晚不是吃太多了,還是喝杯茶吧,可以幫助消化。」
她低著頭,彷彿到現在還搞不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他突然之間從紐約來到台灣,出現在她的面前,然後帶著她去吃了晚餐,現在他們在回他住的酒店的路上。
怎麼感覺哪裡不對呢?她想不起來。
「貓兒,你怎麼跟家人說的?」
他的問題打斷了她的思緒,「我就說有個朋友從紐約過來。」之前他載她將小哈送回去,她就已經跟父母說過了。
汪爸汪媽都是非常信任自己的女兒,也不太干涉她的事情,只要講清楚,他們也不會多問什麼,畢竟女兒大了。
想想,還是不對!「我還是回家好了,都已經這麼晚了。」時針已經直逼十點,車外的街燈像流火一樣,從車窗旁掠過;而車內一片安逸,像是另外一個世界一般。 「貓兒,你不想我嗎?」他拉起她的手,在唇邊輕輕地吻了一下,嗓音磁性低沉,一字一句聽在耳內,都像是勾撩。
她被撤底地迷惑了,望著他優雅的臉龐,還有像子夜一樣深邃的眼眸,她的心,忽然有點甜、有點酸,她輕輕地靠在他的肩膀上,閉上眼睛,「想……」 唇角勾起來,伸手摟住她的肩膀,「我也很想你,貓兒。」
她伸手,纏上他腰,抬頭在他唇上響亮地親一口,然後,笑得甜蜜又討好。
嚴君堯是什麼人?連看都不必看,就知道這小傢伙轉著什麼樣的心思。「想起來了?」
「嘻嘻。」她笑著,再吻他一下,「嚴君堯,我最喜歡你了。」
「喜歡到拿我去做交換?」笑再甜也沒有用!該算的。還是要算回來,他從來都不會吃虧。
「哎呀,有什麼關係?」她將臉蛋在他柔軟的衣料上摩擦,「你是最偉大的M醫生耶,你醫術那麼厲害,不用太浪費了。」
「是嗎?」他笑著,很平靜。
她其實最怕他這樣笑了,讓她的心莫名地發毛。「啊,那個,我還是回家去了,你那麼累,還是早點回酒店休息吧!在前面路口放下我就行了,我坐計程車回去就好。」 還是想逃?他的眼裡閃過一絲亮光。昂貴的跑車慢慢地停了下來,他打開中控鎖。
「我走了喔。」他作了個請便的姿勢。
汪甜很利落地下車,還沒有站穩,這部頂級的跑車就發揮了它金錢堆出來的絕佳性能,箭一般消失在她的眼前。
她傻了、愣了,就站在那裡,半天,低下頭去,眼眶卻慢慢地紅了。
「嚴君堯,最討厭了。」
蹲下去,覺得又委屈又難過!明明,是她自己要求下車的,可是他真的二話不說地放她下來……就算要走,也要說句話再走呀,那樣面無表情地直接開車走人,她就是覺得難受。
從認識他的那一天開始,他一直都是寵著她、哄著她,偶而,逗她太過讓她發火,他也會很地溫柔地抱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
他在生氣,生她的氣。想到這裡,素來都是開朗活潑的汪甜眼淚就這樣掉了下來。
「不是想走嗎?」清澈的男中音,在一旁響起,像是歎息般。
她飛快地抬頭,看見那個笑得一臉溫煦的男子,坐在車上,似乎是無奈的表情。
她瞪著他,淚眼朦朧。
他大大地歎了口氣,朝她打開車門,她站起來,飛快地上車,撲進他的懷裡,哭起來。
「好了、好了,乖貓兒。」他摟緊她,輕哄。
「我以為你真的生氣了。」她不知道,原來他生她的氣,是那麼可怕的事情。
「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呢?」吻她的發心,「怎麼捨得?」
「可是你走了。」他爽快地開著車子絕塵而去,反而嚇到她了,她只是使使小性子,想要逗逗他,結果反而自己被嚇到。
「我只是繞路掉頭。」
女人說不要的時候,他乾脆就順著她,當然,那結果令他很滿意!他承認,自己有點壞心,誰教她就這樣丟了一堆工作給他,自己跑到台灣來度假,期間連通電話都沒有,這讓他有點不高興。不過現在看來,他的貓兒還是在乎他的!這種感覺讓他心情好了很多。
但看到她的眼淚,他的心卻又有一種莫名的悶痛,他不喜歡她哭,真的不喜歡。
「你嚇到我了。」
「還要不要回家?」
她搖頭,飛快地搖頭,模樣有點傻氣地可愛。
他滿意了,低頭吻上她的唇,舌頭探進她的嘴裡,激烈地彼此糾纏,將她越摟越緊,深深地吻著,抱進懷裡,卻還是不夠,吮盡她嘴裡所有的甜蜜,挑著她的舌跟他的相互摩擦,像是某種隱秘的雙人舞步般。